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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央都被打到吐血,對這老東西,一點都不能放鬆!
吳老三頭磕在牆上,頓時血流覆面,倒是更像鬼了。
看著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老頭,姚暮心裡總覺得有些怪怪。
有種三個人集體毆打老人的錯覺。
一直纏鬥的銅鏡和七星劍,幾個來回也分出了勝負,銅鏡被打在地上,再無還手之力。
七星劍還用劍柄用力的踩對方,‘叮噹’的敲擊聲不斷。
姚暮、謝文穎:“……”
這劍和人真是行事風格……一模一樣。
林宛央收回了七星劍,走過去把地上的銅鏡撿了起來,用自己血跡抹了上去。
銅鏡閃了下光,然後徹底黯淡了下去。
她抹掉了老頭在上面咒壓,銅鏡是吳老三用來克制他養得厲鬼的法器,沒了禁制,那些躲在罈子里的鬼又全部飄了出來。
他們表情痛苦,瞬間都想起來自己是怎麼被人謀害,死後在如何被折磨來供人驅使奴役。
冤有頭債有主,那些鬼影都飄到了吳老三面前,哀嚎著想要報仇。
躺在地上的吳老三,知道這些個狠人自己對付不了,從業這麼多年,他還沒被人圍毆過,簡直太過分!
他打算暫時裝死等人放鬆警惕再溜。
現在被厲鬼包圍,他自然是裝不下去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宛央:“你怎麼能抹掉我的禁制,這不可能,難道你是……”
他吳老三話說到一半,那些厲鬼撕咬著他的皮肉,他痛得大叫出聲,從地上竄起來大罵:“我是主人,你們敢!我讓你們魂飛魄散!”
那些鬼影沒有停手,反而比剛才戾氣更勝。
吳老三跑了下去,一路慘叫消失在夜色里。
謝文穎收回視線,想了下問:“就這麼讓他走了沒事吧?”
林宛央冷笑一聲:“讓他走,道門之人不可以直接害人性命,他的氣數已盡,最多活不過一個月,又被厲鬼纏身,苟延殘喘也只會生不如死,咎由自取。”
那些厲鬼因吳老三而生,對方一死就會怨氣消散,自然會去地府報導。
判官會根據對方生前人品作為,進行賞罰。
林宛央看著地上屍丹,小拇指大小泛著紅光,這東西不能留在這裡,如果被附近冤魂所吞,會化為厲鬼,變成麻煩。
這幾十年修煉的屍丹難得,說不定以後會有用。
林宛央看了眼姚暮,開口問:“我記得你有隨身攜帶手帕,借我一下。”
姚暮‘哦’了聲,把他手帕拿出來遞給人,林宛央用手帕撿起了地上的屍丹,然後放在了包里。
姚暮愣了下,他以為對方是擦臉!轉念又想算了手帕就當送給人了。
只是限量版的比較難買。
如今老道被滅了,他心裡鬆了口氣,再也不用活得戰戰兢兢。
這次既然性命無憂,已經要回去和人算帳,是誰在背後搞鬼他自然清楚,只是擔心‘出身未捷身先死’,這才暫時隱忍了下來。
林宛央撿起來了那面鏡子,準備給裝起來。
這銅鏡做工透著幾分古樸,上面有饕餮紋路,像是一件古物價。
姚暮怔了怔說:“這個老道的東西,還是別要了吧,太邪門了。”
林宛央不以為意:“古言有說‘鏡乃金水之精,古鏡如古劍,若有神明,能避邪魅去仵惡’,法器是沒有好壞之分的,那就看人怎麼用它了,咱們不拿白不拿,剛好給這個鏡子將功補過的機會。”
姚暮點了下頭:“……你說得有道理。”
剛才讓你的劍把它痛打一頓,這還給人將功補過的機會……
林宛央一直強撐著,這會兒危機解除精神放鬆,腿一軟要倒下來。
謝文穎扶助人,著急的問:“你還好嗎?”
林宛央:“我沒事,就是覺得累。”
這次真的遇到了大麻煩,積攢了快一年的雷符都用完了,她感覺像是被掏空了身體。
姚暮看著林宛央,悲從中來:“走走走,我們快去醫院,你都吐血了怎麼能說沒事,就別逞強了。”
謝文穎:“是啊,做個全身檢查。”
林宛央有氣無力的說:“那老傢伙偷襲,我當時在念咒一不留神咬到了舌頭,這才吐了血。”
姚暮、謝文穎:“……”
悲傷的情緒沒持續幾秒,突然消散了。
謝文穎和姚暮把人扶到路邊,準備先回酒店休息。
這會兒已經五點多了,天色微微亮。
兩個人等了幾分鐘,終於有輛計程車路過停了下來。
他們扶著林宛央坐到後面,報上了酒店的名字。
司機狐疑的通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三個人,這麼大清早的打車,狀態不太對。
姚暮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口問:“這路怎麼不太對啊?”
司機乾巴巴的笑道:“這邊四通八達,走哪邊都可以到酒店,我是老司機怎麼會走錯路,你儘管放心。”
姚暮點了下頭,也沒有多想:“那就好。”
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司機說:“我去買包煙,兩分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