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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雨不太相信這些,這些天懸賞的消息放出去,已經有很多人找上來。
失望了太多次,所以他已經淡定了。
消失的兒子像是一塊石頭壓在胸口, 好不容易父親才做完手術,雖然暫時沒有排異的情況,但也不能徹底放心。
陳慶雨不敢在老人家面前表露出情緒。前天下午他實在壓力大, 一個人去了醫院的花園找了個僻靜處, 想著想著忍不住掉淚。
他就是在那裡遇到了劉金, 對方看他悲切, 上來問什麼事情。
能到醫院來的人, 不是自己有病就是病人家屬, 也大多能感同身受。
陳慶雨當時想, 傾訴出來可能心裡會好受些,於是把自己情況和人說了下。
父親手術做成功了,兒子卻依然沒消息。
這個家難道就要散了嗎?連著警察也說了,他兒子是能自己思考的成年人,最先考慮的方向是離家出走。
陳慶雨覺得不可能,兒子從小就很乖,一直拿獎學金,讀書都不用家裡給錢,學校老師也都是稱讚。
他從來沒讓自己操心過,怎麼可能做得出故意不聯繫,一走了之的事?
陳慶雨本來以為,那個聊了兩個小時的路人,以後不會再見面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帶了個人過來。
他這才想起,對方那天的確說過,認識高人可以介紹,只是他不相信,所以才沒放心上。
不管怎樣,既然人都來了總不能趕走吧,再怎麼也是一番好意,所以還是客套打了招呼。
林宛央開門見山地問:“你父親是不是做過,器官移植?”
陳慶雨點頭,“是啊,今天剛好是第六天。”
他倒是不意外人知道,以為是劉金告訴對方的。
林宛央覺著這事太荒誕了。
她冷笑一聲:“這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因為比我更清楚,你兒子在哪裡。”
陳慶雨愣了下:“你什麼意思?”
一邊的妻子也轉頭問自己丈夫:“你怎麼不告訴,難道是不好的消息?”
“我真的不知道啊。”陳慶雨有些惱怒的看著信口開河的人,“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林宛央不說話。
劉金眼見兩邊人要吵起來,開口打圓場說:“醫院是保持安靜的地方,我們有話去外面說好嗎?”
不管怎麼樣,他是堅決相信狗頭的。
雖然對方剛才的話,自己也聽得一頭霧水,但就是信任。
陳慶雨交代妻子看著父親,轉頭又說:“我們出去說。”
林宛央態度冷淡:“隨便。”
陳慶雨:“你……”
什麼態度啊,他想著這裡是病房,強壓下了怒火。
三個人走到了住院部樓下的花園,劉金怕兩個人一言不合地吵起來,開口問道:“大師,你剛才為什麼說,陳大哥知道兒子在哪?”
林宛央看著人問:“你父親的換腎手術,不是在這家醫院做的吧。”
陳慶雨聽了大駭,怔了幾秒問:“你到底是誰,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了。”
“真不想管你兒子了,那算了。”
聽到背後人的話,陳慶雨停下腳步,轉頭又問:“你是故意裝神弄鬼,還是知道什麼?你是不是警察來套我話?”
林宛央:“你覺得自己沒錯,為什麼要怕警察?”
陳慶雨:“你……”
劉金也有些詫異,狗頭雖然冷,但是脾氣沒這麼差的、
今天怎麼各種杠人。
而且另外一個人的態度也奇怪。
他開口問:“陳大哥,你父親的移植手術不在這裡,那在哪家醫院?”
陳慶雨別過眼:“這件事和我兒子有什麼關係?有一件說一件。”
“這家醫院的內科在全國都排在前面,難道是去北京的大醫院?但是為什麼不在那邊住院,反而回來了。”劉金喃喃自語道,真是越想越奇怪。
林宛央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陳慶雨有些緊張的看著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報警啊,你心裡真沒數?”
她今天特別不爽,整個狀態都爆炸了。
還不如遇到了千年殭屍,這樣還直接簡單一些。大不了來一場‘誰輸了誰就死’的battle。
陳慶雨怔了兩秒,小心翼翼的看著人:“你想敲詐我,你要多少錢?”
劉金:“……”
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林宛央看著人,語氣淡定的問:“你給得起多少?”
“二十萬封口費,以後你不能找我。”
林宛央冷笑一聲:“不行,這太少了,我還是報警吧。”
劉金:“……”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去做什麼?
陳慶雨不可置信地看著人:“你不要太貪心了。”
“開個玩笑,你把你的錢都給我,我也不要。”林宛央說完這句話,就當著人的面,按了撥號鍵。
“你好,是警察叔叔嗎?我這裡有人要交代,他做了不好的事情。”
陳慶雨以為對方是想要錢,他還在心裡盤算要加多少錢,沒想到談判下一秒就破裂了,對方真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