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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發出‘咯吱’一聲,然後劃開了。
王延有些疑惑:“真是奇怪,為什麼辦公室要裝鐵門?大門也是。”
視線一轉,看到了窗戶,這兒也裝了豎著的鋼筋,大小的間距,只要是上了三歲的孩子都爬不進來。
他這麼說,其他幾個人也主意到了,這是很古怪。
姚暮說:“就像是防備著什麼,不讓進來,又或者把什麼關在這房間裡,不讓出去。”
他這個猜想,讓幾個人都心裡咯噔了下,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徐蓉蓉說:“你們不知道那個傳聞嗎?”
看到幾個人一年疑惑,徐蓉蓉接著說:“據說十幾年,有個精神病人,記恨給自己打針吃藥的護士,有天從廚房偷了一把砍大骨的刀,半夜三更爬起來,去敲值班室的人,然後那護士開了條門縫,看到對方提著刀,馬上反鎖了門。”
“那個神經病,提著刀砍爛了木門進去,把那護士砍成了一堆肉塊,第二天被人發現,那護士已經連著肉是哪個部位的,都看不出來,之後的七院就都改成了鐵門,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
姚暮胃裡一陣翻騰,其他幾個人也表情不太好。
這辦公室空蕩蕩的,木頭的書桌和書架,看起來年代久遠。
白色的牆很多地方,已經斑駁了。
牆上還有斑斑點點的污漬,就像是什麼噴濺上去一樣。
想到剛才聽到的那個傳聞,幾個人都開始發憷。
劉金抱著胳膊,“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裡吧。”
幾個人正有此意,從這間房退了出去。
他們匆忙離開的腳步聲,和走廊的回音交疊在一起,一直迴蕩著。
就像是背後有人在緊跟著。
但是幾個人著急離開,也沒有人敢回頭看一眼。
一直到走出了住院大樓,幾個人鬆了口。
氣氛有些太緊繃,楊天信說:“這不是也沒什麼事,咱們別自己嚇自己。”
劉金點頭,連忙附和,給別人也給自己打氣:“對對對,沒什麼好怕。”
稍作休息,幾個人準備去右邊那棟樓看看。
兩棟住院大樓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假山景觀,不過因為荒蕪太久,假山上長滿了綠黑色的青苔。
王延走在最後面,經過的時候,往那長滿了水草的池裡看了眼。
他看到那草動了下……
王延下意識認為是自己眼花,然後看著那水池,又動了兩下。
“你們等等,這池裡好像有魚。”王延開口叫住前面幾個人。
姚暮覺得不太可能,這裡多少年沒人來了,哪怕以前真的有魚,沒人餵養和換水,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幾個人停下腳步,都湊過去看。
圓形的水池雖然有不少水草,但是水質清澈,倒影出了天上的月亮。
有幾隻黑色的魚游過去,水裡的月亮就碎了,波紋蕩漾開來。
劉金笑了下:“這魚的生命力真頑強,看來我們不是這座醫院的唯一活物,這我就放心了,不過這是鲶魚嗎?”
楊天信搖頭:“不對,這是塘鯴。”
劉金頗為意外,又問:“塘鯴是什麼,怎麼這麼像鲶魚?”
姚暮想了下說:“仔細看有區別的,塘鯴全身都是黑色,而且有八條須,但是鲶魚體色發黃,嘴巴只有兩條須,鲶魚下面有魚鰭,塘鯴上下都有。”
楊天信補充說:“現在野生的鲶魚都賣到了100塊錢一斤,塘鯴一塊錢一斤,也沒人會要。”
塘鯴又叫“土虱”,或者糞坑魚,這種魚生性喜腥臭,靠生活泔水、動物雜碎為生。很多人把養在鄉下的廁所里,能有疏通作用,而且一年就能長到十斤。
但是魚肉很臭,就像是臭水溝日積月累下來的味道,哪怕在饑荒年代也沒人吃的。
長輩都說吃了這魚,會耳朵變聾。
劉金仔細看了看又說:“不過這魚長得真奇怪。”
他走過去,把手電筒照過去,塘鯴黑色的鱗片泛著冷光。
姚暮皺了下眉,怎麼會有人養這種魚在觀賞的池子裡,而且這魚這麼大。
吃什麼長大?不能是水吧,難道是有人一直投餵?
這一池的魚密度很大,剛才這些魚都沒有動,所以他們才沒發現,現在看看,至少得三十多條。
而且都是成人小腿這麼大的魚。
就在這個時候,那水池開始‘華啦’作響,那些魚突然都活動了起來。
遊動之間不斷濺起了水花。
姚暮跟著林宛央這一個月,也算是學了些東西。
知道反常為妖怪。
這水池肯定不對的。
“你們快退後!”姚暮邊說邊拿出了銅鏡,把月光反射到水面上。
剎那間,那一池子魚開始‘嚶嚶嚶’的叫了起來,像是嬰兒的啼哭一樣,黑色的頭出現了一張張人臉!
有幾隻魚張開了嘴巴,竟然是兩排鋒利的牙齒。
幾個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頓時往後退,一下頭皮都發麻了。
這一系列變化就發生在幾秒間。
有條魚躍出了水面,濺起水花,朝著離著水池最近的劉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