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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小區, 開發商在最開始定位的是中高檔, 在幾年前房價還沒漲的時候就均價八千多一個平, 現在附近已經漲到了一萬七左右。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這小區空的房子裡大家開始放骨灰盒, 供奉去世的親人,然後越來越多。
房子如果水電錶完全不動,那就說明裡面是沒有住人,可以不交物業費。
所以這些人想了辦法,都自己弄了電池。
那些電子的蠟燭元寶,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亮著。
白天還好,晚上看到那些沒有亮燈的住戶,隱隱約約的透出一點點紅光。
不是一家,而是一整片,的確很嚇人……
現在這個小區的房子不管是在二手市場,還是在租賃市場都很冷門,比周邊的低了很多。
不光是放骨灰盒,還有幾件靈異事件被說得有聲有色。
有個保安晚上夜巡,碰到一個摔倒的老太太,然後上前扶住了把人送到家門口。
隔天這個保安起床,在值班室門口發現了幾張冥幣。
這才反應過來 ,昨天送對方回家的那一層沒有住人。
他扶起來的是什麼東西,那就不言而喻了。
還有住戶晚上回家,在電梯裡碰到的小孩,那我住戶好心的問,小朋友你要去哪裡,阿姨給你按電梯。
那小孩子笑著伸出三隻手指頭,住戶按於是3樓的按鈕,沒想到小孩子臉色一變說,你弄錯了,我要去的是負三樓……
這棟樓加地下停車場,也就是負一樓,哪裡有負三樓。
住戶覺得毛骨悚然,再去看,才發現那孩子嘴角流著血……
這些傳聞有聲有色,這就形成了個惡性循環,不斷有人搬走,小區住戶更少,晚上更恐怖。
如今已經和相隔著一條街的隔壁小區,租聘的價錢低了一半,這還都找不到租戶。
不說是業主了,連著物業的人也辭職走了幾批,現在留下來的據說都是八字相當硬的,而且比在別小區,每個月工資高許多。
四個人到了小區,林宛央跟著人走了進去,她四處打量了下,別說這小區裡面的壞境真挺好的,綠化面積多,本來是個宜居的地方。
林宛央讓人在外面等著,自己去樓轉了一圈。
她剛走進去,轉頭就看到了熟人,那位警局的女法醫。
莫羨看到人,微微吃驚,她開口問:“你是來看朋友的嗎?這棟樓住的活人很少。”
頓了下,她覺得自己這話不太對,補充又說,“我是說住戶不多,基本上看不到幾個人。”
她說完走上前,按了電梯。
莫羨在電梯打開後,很自然的從包里掏出了把糯米撒出去。
糯米是克制陰邪之物,如果有鬼魂被打到,就相當於人走在路上,踩到了一個釘子。
這自然不好受。
林宛央問:“你這是……”
莫羨一臉淡定的說:“這棟樓不太平,我隨身帶了平安符、糯米,還有柳葉來撒一撒也還好,畢竟這個小區比周圍地方租金低了一半,而且還很安靜。”
她和死人打的交道比活人還多,平時也不做什麼虧心事,所以自問完全不怕這一套。
既然價錢低就住了進來。
林宛央:“……”
她現在知道了,那群老頭老太太為什麼託夢給晚輩,說身上疼,喘不過來氣。
原來是是這樣的。
林宛央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活人和死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如果壓不住的確會對活人有影響,這件事也不能怪法醫小姐。
有錢買房,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影響到別人……這就是你不對了。
雖然老人沒做錯什麼,但法醫小姐她應該有被衝撞到才會採取措施。
一般人碰到可能會嚇得半死,但是法醫小姐的工作性質,所以格外藝高人膽大。
那群老頭老太太被逼的沒辦法,這不去找自己的子孫輩哭去了。
林宛央想了下,還是把這事情告訴了法醫小姐。
莫羨聽完,表情平靜的說了一件,聽起來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你知道嗎,很多殺人犯被公審判刑後,他們的子女親屬會受到社會輿論的排擠,哪怕他們沒有做錯什麼,公務員很多職務要政審直系三代,國防專業不錄取有犯罪案底家裡出來的學生,哪怕是再優秀,因為這輿論的制裁,本來也是犯罪成本的一種。”
雖然說還沒有研究能百分百證明,‘犯罪’的基因能夠通過血液來繼承傳播。
但是,的確很多罪犯的確是在提到親人的時候,才會有懺悔、會害怕,這也算是一種警告。
所以這次的事情,她不覺得有什麼愧疚,如果那些人不是自私的把骨灰這麼安置,就沒這些事。
做法醫本來就要很強大的內心,何況是女法醫,這是個體力活,女孩子更吃虧一點。
林宛央伸了個懶腰,她也覺得沒什麼,自保不是很正常?
她說:“你這每天撒糯米也不是回事,安心住下吧,我會讓他們把骨灰盒給撤了,你快到了家,那我回去了。”
女法醫有些錯愕,她點了下頭,對人揮了下手。
因為職業的緣故,所以每次分開,她從來和對方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