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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等到了那邊苗寨都五點了,山裡的夜晚黑得很快,會有很多不方便,不管是辦事還是返程。
林宛央和人約好明天六點見,就準備先回去一趟。
余煊想了下問:“阿央,他們和你一去住?”
林宛央點頭:“他們睡我師父的房間,挺好的。”
余煊點頭:“那好吧,我晚一點找你來喝酒。”
他一直把人送到了路口,看到人的背影消失,這才轉身回去。
林宛央住的兩層木樓,下面是一個廳和廚房、偏房。第二層是她和師父的臥室。
木房子的抬離了地面三十公分,這下雨也不會受潮,能防止蛇蟲鼠蟻,山里這樣的小動物很多。
林宛央離開了半年,房子落了不少灰,三個人收拾了兩個小時。
姚暮笑著說:“想不到,你還有一棟山里別墅,真好。”
他是天生的樂觀派,什麼事都喜歡往好處想。
謝文穎說:“我也覺得挺好。”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林宛央的師父審美很獨特,他睡的居然是雕花大床……床幔輕輕的垂下來。
他今天和姚暮,真的要睡在這張床上?
林宛央的臥室還正常點,很簡單整潔。
姚暮想了下問:“對了,你們以前上學怎麼辦?”
林宛央:“山那邊有個希望小學,走過去一個小時,不過一共就兩位老師三個班。一二三年級在一起上課,然後是四年級、五年級,要讀初中得去鎮上了,政府在幾年前還給修了電線,家家戶戶能供電了。”
林宛央說得很坦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不能說哪種更好。
苗寨大部分人都活得很輕鬆,雖然物質沒有那麼豐富,但是很多人活到老還是心態年輕。
老人們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古鎮了,年輕人接受過教育能說普通話,但是她們只會苗語。
苗語的發音和漢語截然不同,不懂的人完全猜不出意思,這是冷門語言,全國大概幾千的人會。
苗寨的人都睡得很早,八九點就熄燈休息了。
白天說來找他們喝酒的余煊,到了九點半也沒來,林宛央說可能對方因為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三個人可以去睡了。
山裡的夜晚可以聽到很多不同的聲音,貓頭鷹的叫聲讓姚暮有些毛骨悚然。
這有些接近貓叫,但是更尖銳,他不自覺往旁邊的人身邊靠了靠,擠一擠更健康。
山里溫度低,可是被子並不是很厚,可見林宛央師父他老人家身體很好,至少很抗凍。
隔天早上,林宛央起床煮了三碗麵條。
姚暮和謝文穎吃得很感慨,只有一個想法,浩哥我們真特別想你!
他們把東西帶好,順著兩邊爬滿了青苔的石板路走下來,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余煊。
姚暮笑著問:“不是說昨天來找我們喝酒嗎?沒來啊。”
“我剛好有事情耽誤了。”余煊看著林宛央,“我們走吧。”
“嗯。”林宛央點了點頭。
苗寨之間是不相互干擾內務的,余煊要插手,族長沒什麼意見,但是他的母親卻不同意。
如果是林宛央出事,她也不會坐視不理,但如果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惹上大麻煩。
余煊執意要去,不但是因為林宛央,而且他覺得這麼做是錯的,不能不管。
四人一行穿梭在山林中,到了中午十點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個苗寨要相對大一點,入口倒是沒人看守,他們很順暢的就走了進去。
第七十八章
苗族如今大致分為生苗和熟苗。
熟苗就是指生活習性差不多被漢化的那部分人呢, 基本上和漢族人飲食習慣沒太大差別。
生苗是還維持著從前的生活習性, 避世而居。
深山裡的苗寨就是生苗, 這些人大部分都篤信蠱, 只是輕重不同。
在很多傳說里,蠱婆是邪惡的存在, 如果一天不在別人身上放蠱, 他們就會自己不舒服。
因為蠱蟲要找吃的,蠱婆必須把蠱放出去, 不然就會反噬。
還傳言很多苗女也會放情蠱給男人。
姚暮說到苗女,余煊沒忍住笑了出來, 說苗族的姑娘漂亮能幹,何愁找不到好男人,為何要用蠱蟲來控制人心。
其實這是謬論,苗族也不是人人會蠱, 這是少數中的少數,就像是四川人也不是家家養著大熊貓, 新疆人也不是騎著駱駝去上學的。
所以他們現在進寨沒人攔著,大部分都很平和,就是普通的山民。
幾個人邊說話邊往裡面走。
姚暮突然站住了腳步, 看著前面的人問:“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坐在地上的人穿著青色苗服,他的表情呆滯,雙眼無神。
姚暮會注意到對方, 是因為揮舞的手上,有一個紋身圖案。
自從經歷了那件事後, 他對別人身上紋身就很注意了。
少數民族也是可以紋身,但是對方手指上那個圖案是個法國小眾搖滾樂圖的名字。
能把偶像的名字紋在身上,這人絕對是樂隊的忠實粉絲。
一個目光呆滯,看起來不正常的苗人,會是法國樂隊的粉絲?
這件事就已經非常的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