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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笑著說,沒有,我長得醜,幸好你看不見。
陸修遠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指導有一天小魚不見了。
他問了周圍一圈,都沒有看到人見過。
陸修遠等了半年,他覺得小魚會回來的,但是等來的不是小魚,而是他的師叔。
師叔窺探那個老道的秘法,一直在找他。
陸修遠和人周旋中,治好了眼疾,而且殺了那位師叔。
他一個單幹,開始展露頭角。
陸修遠不管老弱婦孺全部都殺,那些人的性命在他眼睛猶如草芥,不值得看一眼。
如果不是小魚,他早就死在了街頭,哪裡還會有今日,沒人同情他,何必同情別人。
所有被他殺的,那就都是該死之人。
他重回到故地,在那個木房子裡住了一周,然後連著屠殺了十四家人。
這些都是當初,在他眼睛瞎得時候,欺負他的人。
陸修遠名聲鵲起,他收錢辦事,從來不問緣由,別人提起他膽戰心驚,生怕惹到這個劊子手。
那天他收了錢,去殺了富商一家人。
剛好是富商女兒出嫁,來往客人不斷還很熱鬧。
陸修遠站在外面扥,等著賓客走了後,他就走了進去。
他做得很隱秘,不過是吹了勾魂曲而已,前面院子的人就接連倒下了。
包括那位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音的新郎,這在外人看來很像是一夜暴斃。
他轉身準備走,看到一個穿著鳳冠霞帔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頭上戴著珠翠,長得倒是十分的漂亮,不過陸修遠沒心情欣賞,只是好奇為什麼對方沒事。
那女子拿出了一件玉佩,開口說:“這是你送給我的,說是法器可以防身,小五你不記得了嗎。”
她叫他小五,這個名字沒人知道,也沒有人叫。
瞬間陸修遠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我是小魚,當初被父親接著走,我改了名字隨她性,我現在叫文瀾。”陸知魚說。
陸修遠面色激動,他說小魚,你和我走,我不會虧待你,這麼多年你都沒有音訊,我以為你死了,這太好了。
那麼一瞬間,陸修遠甚至覺得老天對自己也不錯。
陸知魚點了下頭:“那好,你等我換一身衣服,我想回去以前的地方看看。”
“可以,我們現在就走。”
不一會兒她就出來了,像是沒事人一樣。
陸修遠覺得對方太淡定的,開口問:“你不怪我。”
“我是父親養在的外室生的女兒,我母親過世後,就跟著姥姥生活,我父親的原配和兩房姨太太,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大姐死了,他這才把我找回去,因為和賀家有姻親,需要我頂上,這不拖了這麼多年,如今沒辦法才結婚。”
她離開的時候十八歲,過了七年,如今二十五歲了,已經是大齡了。
陸修遠不以為意,也沒有深想:“那就好,姓文的找你回去,也不過是想利用你,我現在殺了賀挺,你就不要嫁給他了。”
陸知魚看了人一眼,沒有說話。
陸修遠走得時候,放了一把火燒了這棟宅子,小魚一步三回頭,時不時往後看。
那火光照亮了半條街。
然後他們連夜啟程,回到了當初的那個木屋。
陸知魚從樹下挖了一壇酒出來,這是她年滿十四的那年,姥姥親手埋的。
如果轉眼已經有了十年光景,那酒自然是無比的醇香。
現在不喝,此後也沒有機會了。
她仔細的打扮了一番,又炒了幾個陸修遠當年最愛的菜,然後斟了兩碗酒。
一如許多年輕。
看著對方喝進去後,自己也笑著一飲而盡。
酒里有痛,陸修遠能把毒壓下來,他從小被師父放各種毒蛇毒蟲咬,對這些免疫。
但是陸知魚卻不行,她毒發了。
陸修遠看著從吐血的人瞬間就慌了,在這一刻之前,他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知魚說,居然殺不死你,老天無眼。
她本來想在一切開始的地方結束。
陸修遠問,你為什麼這樣,現在沒人能打攪我們了。
他能自救,卻救不了人。
陸知魚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我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讓你一死百了。
是她間接害了那麼多人,自己的父親和丈夫。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噁心討厭的人,我恨不得死一萬次。
他父親雖然這麼多年不管她,但是接她回去後,因為愧疚待她極好。
她的新婚丈夫,她有心上人,不願意和對方結婚,但是賀挺沒有逼自己。
他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舊時的記憶模糊了後,她就喜歡上了他。
她是想和對方一起好好過日子,然後這些都被一場火化為烏有,對方卻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仿佛吃飯喝水一般。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狠毒的人。
陸知魚掰開對方的手,說:“我恨不得喝了你的血,你不要碰我,你髒。”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說:“你一直在找我嗎?真是遺憾我早就忘了你,我死了也好,這樣一刻也不要記得你,陸知魚早就死了,陸修遠也早就死了,我是文瀾,你是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