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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的人見不對勁,匆匆下來。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們待會兒還有表演。”鼓手上前一步說。
林宛央笑了下:“那我可不管,你們讓酒吧老闆找人盯上吧,憑什麼每次我等人,我今天真的生氣了,還帶了我哥過來,必須讓他給個交代。”
葉子優:“……沒錯。”
“應燦,你真要和他們走啊?”鼓手往車裡喊話。
應燦有苦難言,真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麼怪力,自己用力的掙扎,也紋絲不動。
這個女的剛才拽著自己,簡直就像是提著一隻雞崽子,等等,這是女的嗎??
樂隊的人等了十幾秒,都沒有見人答覆,心裡開始疑惑,難道是被色迷心竅了?
要是這樣,也太不負責了吧。
鼓手還上前一步,和車裡坐著的應燦對視了兩秒。
他嘆口氣說:“好啦,你不要用這麼痛苦的眼神看著我,我告訴酒吧的老闆,讓他來臨時找人頂上,玩得開心點,反正你也不是負責的人,我們習慣了。”
應燦:“……”
不是啊,你這個混蛋,難道沒有看出來,我明明再向你求救。
“那麼,回頭見,如果能有機會。”林宛央說完,就關了窗戶,車子揚長而去。
應燦一下慌張了起來,這些人是自己仇家嗎?他再次認真的回想了一遍,他這的不認識對方啊!
為了財就更離譜了,他又不是大富豪。
而且為什麼自己不能說話了?身為靠著喉嚨吃飯的樂隊主唱,他陷入了從所未有的恐懼。
林宛央把對方衣服里,疊成三角形的符紙,慢悠悠的拿了出來。
“你不是非說不可,但你要是敢說謊話,那我就會捶你胸口,比剛才力氣還大,考慮清楚再回答。”
應燦:“……”
這個人是瘋子嗎?
林宛央:“那麼開始了,你認識程惠,並且在幾年前,和她約好了一起自殺是不是?”
應燦臉上表情一變:“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麼還提起來,其實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林宛央舉起了拳頭。
應燦知道糊弄不過去,主要是剛才被人錘的那兩拳頭,現在還隱隱作疼。
他連忙說:“認識!我認識的!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這次和人約定去……我不是事到臨頭後悔了,只是開始本來就想用自殺來騙騙人,沒想到她會假戲真做了。”
頓了下,他有解釋道:“我知道我畜生不如,可是我也不想她死的,誰知道她那麼倔強,一時想岔。”
林宛央:“鼓動一起死,來證明愛情的是你吧,你有詐騙別人死亡的嫌疑。”
應燦:“我……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們本來就是作戲嚇唬人!沒真的想殉情啊!”
當初他以為自己榜上了富家小姐,以後可以衣食無憂,說不定借著岳父的關係,還能出專輯名聲大噪,從地下走到地上。
所以哪怕是程家不待見他,他一邊怨恨一邊心裡想辦法,然後一合計,決定和女朋友嚇嚇程家。
你們女兒都要死了,總不該還接著挑剔我吧!好不容易攀上的富貴,他怎麼捨得放棄。
程惠是戀愛腦,別人越反對,她就越要堅持,證明兩個人的愛情不一般。
她很快就被男朋友說服了,本來是想用上吊來嚇唬家裡人,卻出了意外。
程惠那天搭好了套索,然後踩著板凳想要試一試,這樣能在保姆叫自己吃飯的時候,弄出動靜讓人推門進來。
她沒有想過真的死。
可當時就在確定完套繩結實,準備從凳子下去的時候,空無一人的房間,她卻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
程惠的脖子套進去後,嚇了一跳,剛想退出去卻發現踩著的椅子,不知道被誰一抽,她雙腳突然凌空!
上吊自殺是最安靜快速的辦法,她就掙扎了十秒,然後就渾身軟了下來。
下午保姆叫人吃飯,沒有應答的情況下推開門,發現掉在燈上面的人,保姆驚聲尖叫,引人來這棟樓的人。
眾人合力,這才把吊著的程惠放下來。
當時已經沒了氣息。
程家的人在抽屜里,發現了程惠早就準備好的信封。
這是她本來用來嚇家人的,讓他們能不再固執,沒想到竟然真變成了絕筆的遺書。
程語堂看完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小女兒平時雖然離經叛道了些,但也絕不會做出自殺的事。
他認定都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男人,教壞了女兒,回頭讓人把對方好好收拾了幾頓。
在家裡上吊自殺,這畢竟說出去不好聽,程語堂只對外面的人宣稱,女兒患病突然離世,自己這才白髮人送黑髮人。
也沒有開追悼會,送去火化後就把骨灰盒埋到了墓園裡。
程語堂無法原諒對方,認定了程惠決定去死的時候,一點沒有顧忌到父母家人的心情,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把人放心上。
那一個星期,他的頭髮白了很多,此後這麼多年,也沒有去墓園看過人。
這是心結。
他不僅僅怪拋下一切不管不顧的女兒,更責怪當年自己只是一味反對,沒有好好的勸慰人,不然也許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