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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秦玖對於向男人曲意奉承,魅惑勾引,不說是已經是達到了爐火純青,卻已經有了幾分功力。
果然,連玉人移動腳步,漫步走到她面前,一伸臂便將她抱了起來。
秦玖能夠感覺到他粗大的手指撫在她柔軟後背上的觸感,能夠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他將她抱到了床榻上,放在柔軟的被褥上。她察覺到他的目光,在微涼的月光里,打量著她。
秦玖身上最後一件衣衫已經在她被放上床榻時掉落了下來,但她披散的發很長,猶若墨蓮綻放般灑落在身周,遮住了身上的重要部位,半遮半掩,卻更具魅惑。
秦玖躺在床榻上,望著咫尺之間的這個男人,身上汗毛不知不覺豎了起來。一顆心在胸腔內更是不可遏制地跳動了起來,她在等待著,等待著眼前這個男人上鉤。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武功是深不可測的,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他。如今,她只想抓住這一點興趣,在他最軟弱的時候,一擊致命。對此,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她等待著,她甚至看到了他的手向她的胸口伸了過來。可是,最後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他卻是伸手拿起了錦被,輕輕覆在了她身上。
第203章 喜局
連玉人為秦玖蓋上了錦被,可是他的手,還是不小心觸到了她的腰肢。那纖細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肌膚是那樣細膩光滑,或許是天冷的緣故,泛著微微的涼意。她的腰肢太細了,好像他稍微用力,就能夠掐斷似的。他的手掌在她腰間游移片刻,最終還是從她身上撤了回來。
“阿玖,我不能委屈你。我們要在一起,應該在我們的洞房之夜。到那時你若也這樣乖,我會非常高興。”連玉人俯身在秦玖耳畔低聲道。他的聲音,好似被什麼壓抑住一般,有些粗啞。
秦玖原本高高吊起的心,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放鬆。她心中湧起一股驚懼,難道連玉人看出來了?
自從到了天宸宗,自從連玉人表現出對她身體有興趣,她從未表明過自己不願。只是,她都故意將那些有意無意弄得那些傷疤讓連玉人看到,攪了他的興致,讓他每次都不得不罷手。這一次,她背上的傷疤雖然也還沒有完全好,但她刻意沒露出來。她相信,此刻,連玉人也沒有去想傷疤的事情。那麼,他是為什麼而放手的?
他說,是要等到洞房之夜。他說不能委屈她。
秦玖才不會信連玉人說得這些鬼話。
“宗主太會說笑了。”秦玖涼涼說道。
她再沒有去可以迎合他,也沒有刻意去冷落他。
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做太多。要騙過連玉人,並非容易之事。今夜既然不能,那麼,她會另外找機會的。
連玉人起身,“你早點歇息,有什麼需要,就跟荔枝說。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我的女人。”
他說完,便從屋內退了出去。
冷冷的月色,透過半透明的窗子照進來,一室的冷意。
秦玖一個人躺在黑暗之中,身子抖得厲害。
片刻後,她拉緊衣被,臉上神色早已恢復淡漠平靜。
今夜的連玉人與往常有些反常,她知道,這必是另有原因的,她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連玉人這一夜離去,又是連著好幾日不見蹤影。秦玖雖是身在天宸宗,卻是連仇人之面都見不到,未免有些著急。
“宗主這些日子,又出去了嗎?”秦玖問一直服侍著她的荔枝。
“奴婢也沒有見過宗主,聽說是又閉關了吧。”荔枝輕聲說道。
閉關?
連玉人又閉關了?
到底是真的閉關,還是藉機出去了?假若是真的閉關,那麼,連玉人是在練什麼武功?
聯想起前幾夜連玉人輕易放過她之事,秦玖腦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秦玖渾身都冷了起來。
當年,她費盡心機,盜取了天宸宗的武功秘籍,其中記載著好幾種邪功,其中,有她所習練的補天心經,這是女子修煉的邪功,需要用少年的精血來輔助練習。而其中有一種,是男子修煉的邪功,她對此不敢興趣,將女子修習的邪功看完後,在欲要將書放回去時,無意看了一眼,見那種男子修煉的邪功,名字叫絕魂大法。當時,上面一句話,引起了她的興趣。說是修習這種神功,練到了第八重後,就要戒女色,這樣才能練到第九重。否則,將前功盡棄。彼時,她還惡意地想,連玉人是絕不會修煉絕魂大法的,因為他看樣子似乎一天也缺不了女人。
絕魂大法!
種種跡象表明,連玉人修習了絕魂大法。
這個想法從腦中一旦冒出,秦玖將越發篤定了。他不僅修習了絕魂大法,且馬上就要練到第九重了。
她知道絕魂大法的厲害。
她想,連玉人若真練到第九重,這個世上,恐怕便鮮少有人能敵過他了。
秦玖慢慢閉上眼睛,臉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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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秦玖照常從窗子裡看出去,滿眼觸目的紅色,卻不光是遠處開得艷麗的紅梅,還有許多高高懸掛的紅色的燈籠。她記得很清楚,這些紅色的燈籠,以前並沒有的。她算了算日子,如今也還不到過年,這個時候掛上紅燈籠,顯然是宗中有喜事。可秦玖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有何喜事。
“荔枝,宗中有喜事嗎?”秦玖輕聲問道。
荔枝原本正在擺膳,聽到秦玖的問話,手微微抖了一下,輕聲答道:“奴婢也不太清楚。”
荔枝跟隨秦玖時日也算不短了,荔枝的細微異樣秦玖幾乎立刻就察覺出來了。她這樣的表現,恰恰是有事,還有可能是和自己有關的。
“荔枝,你當真不清楚嗎?”秦玖淡淡問道。
荔枝擺好膳食,為難地說道:“其實,奴婢真的不太清楚。不過,倒是聽宗主身邊的倚紅說起過,也不是很確定,奴婢說給九爺,您可千萬別去問宗主。”
秦玖坐在椅子上,端起碗,飲了一口湯,笑眯眯問道:“你說吧,我連宗主的面都見不到,又到哪裡去問他。”
荔枝這才道:“聽說,宗主已經派人開始籌備九爺和他的喜事了。說是臘月十一是個好日子,聽說是要先瞞著九爺的。”
秦玖原本剛夾了口菜到口中,聽到這話,頓時被噎住了。荔枝見狀,忙端起湯碗,秦玖飲了一口湯,才將那口菜順了下去。
她坐在椅上,一瞬間有些茫然。
說實話,自從她接觸連玉人這個人,就知道他很難對付,她摸不清他的人,最關鍵的還是,她不知道他會出什麼招。就如現在,他真的要娶她?
就算是真的,她也知道,他不是真心要娶她。連玉人此人,他絕不會去做無用之事。
那麼他到底要幹什麼?
秦玖慢慢放下了碗筷,若是此時她還能用的下去飯,那就怪了。
她的心情變得很差。
有許多事情,她可以隱忍。當初,她可以隱在天宸宗兩年,可是,這一次,她不可能再忍那麼久了。
“荔枝,蕭樂白如今可還在宗中?我想見他一面。”秦玖問道。
荔枝蹙緊了眉頭,想了想道:“最近也沒見到他,或許,他為了宗主和您的婚事在忙活吧。”
秦玖沒再說話,這一日,便過得格外煎熬。
午後,天空開始飄雪,沒想到,蕭樂白竟派人來請秦玖到他所居之處去圍爐賞雪。御風閣是天宸宗最高的一處閣樓,從此處推開窗,可俯覽眾山。秦玖進來時,閣內爐火燒得正旺,上面溫的酒散發著濃濃的醇香。
“當真是好酒。”秦玖掃了一眼坐在窗畔的蕭樂白道。
“那今日便一醉方休。”蕭樂白微笑著道。
“既然是好酒,一醉方休也是可以的。”秦玖走到蕭樂白身畔,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除了遠山和皚皚白雪,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
“阿玖,最想一醉方休的是我。宗主要娶你,你可聽說了?美人就要有主了,我心甚是失落。”蕭樂白端著酒盞,淺笑著問道。他白衣落落,看上去極是清冷。
秦玖嫣然笑道:“你不會以為,宗主是真要娶我吧?”
“阿玖,宗主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吧!怎麼你竟是看不出來?”蕭樂白詫異地揚眉問道。
秦玖勾唇淺笑,“你看到這窗外的大好河山了嗎?宗主要的,永遠不會是我。”
“你說的對,但也不完全對!”蕭樂白站起身來,走到秦玖身畔,舉目望向外面。
“阿玖,這一片大好河山,固然是男人夢想已久的。但是,若是沒有女人和她並肩共享,怕是也沒有多少樂趣。一個男人,只有當他征服了他喜愛的女人,這樣才算是完完整整得到了天下。否則,就算是得到了天下,也是一樣索然無味!阿玖,或許不用等太久,宗主便可以帶你登上至高無上的絕頂,到了那時,你一定會以能成為他的女人而自豪的!”蕭樂白唇角一彎,低頭看著站在他身畔的秦玖,慢悠悠地說道。秦玖乍聞此語,只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