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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腳邁步進入花紋,眼前的景物瞬間改變,一名柔美的女子出現在水蘭澤的面前,看了一眼水蘭澤,女子臉上露出笑容:“寶貝回來了?趕緊去洗洗手,媽媽晚上做了你最愛吃的海魚飯。”
水蘭澤整個人就是一愣,他知道這是幻陣,心中拼命的告訴自己這是幻陣,可是雙眼還是貪婪的看著那名柔美的女子,貪婪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寶貝兒怎麼了?”發現水蘭澤沒動,女子走過來,輕輕的摸了一下水蘭澤的臉。
“難道是玩兒的太累了?”男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從廚房出來一名男子,男子的身材並不偉岸,樣貌也不是十分出眾,可男人身上穿著圍裙,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不難看出他是一名好丈夫,一名好父親。
“我……”想要說什麼,水蘭澤卻發現他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眼前模糊一片,眼角濕漉漉的。
“寶貝兒怎麼了?是不是和小朋友鬧不愉快了?你們打架了?還是他們又搶你的玩具?”女人說著伸手把水蘭澤摟在懷中。
眼角閃過一抹晶瑩,這是他八歲之前的日子,那時候每一天他都是這樣生活的,他有一位溫柔的媽媽,一名疼愛他的爸爸,最不開心的事兒也不過就是鄰居有個比他小兩歲的小子總喜歡搶他的玩具,那時候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一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抬起左手,樹枝一樣的手此時卻是白皙乾淨的,同右手一模一樣,仿佛他從來沒有被進行過那些非人的實驗一般,可惜發生的事兒就是發生了,改不了也變不回來。他更沒有任性的權利,不能沉溺在這幻象之中。
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左手變成了最堅硬的狀態,然後狠狠插/入對方的心臟處。柔美的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水蘭澤:“寶貝兒,你……”
“寶貝,你怎麼能下得了手?她是你媽媽。”男人沖了過來,語氣中是控訴,眼睛裡是指責和失望。
水蘭澤悲哀的看著這一男一女,就算知道他們都是假的,可他的心還是好痛,他不想父母的臉上出現那種神情。
吧嗒——金屬落地的聲音換回水蘭澤的神智,女子右手上握著的短刃掉落在地。
水蘭澤徹底收斂心神,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邁步離開這個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水蘭澤繼續前行,這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水書,在他十歲的時候收養他的姥姥。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你以後就叫蘭澤,水蘭澤。”水書將瘦小的水蘭澤抱在懷裡,心疼的摸著他的臉頰,給他取了一個好寓意的名字。
當初水蘭澤在水家慢慢適應之後,還曾經偷偷的去查這兩句話意思,然後他知道了,這是外婆對他的美好祝福,對他的美好祈盼。
看著面前的水書,水蘭澤閉上眼睛,再一次將對方殺死。場景再次轉換,水蘭澤的瞳孔瞬間緊縮,這是一間十分寬大的屋子,屋子中有許許多多的籠子,每一個籠子中都有一個人?動物?
他就在一個籠子裡,爸爸呢?媽媽呢?這是哪裡?從小被疼愛的水蘭澤頓時著慌了,然後咧開嘴哇哇大哭,哭著叫爸爸,哭著叫媽媽,可惜一貫疼愛他的父母這一次並沒有出現。
嗓子嘶啞,眼淚幾乎流干,父母依舊沒有出現,八歲的水蘭澤蜷縮在一個角落哭著睡了過去,臨睡之前還在想,會不會睡醒了爸媽就出現了呢?
然而他的爸爸媽媽再也沒有出現,出現的只是一個個的白大褂,他們打開籠子,將水蘭澤放在實驗台上,做各種非人的實驗。
被異植毒到全身潰爛過,因為基因排斥,渾身上下痛如針扎一個月過,因為突然長出翅膀,痛不欲生過,因為狂暴的血液影響變得毫無理智自殘過……
一年的時間不到,那個白白淨淨,臉上帶著幸福,眼睛帶著笑意的孩子只留下瘦小的身軀,一雙死氣沉沉黑黝黝的眼睛,也就在那個時候,隔壁的籠子裡面換人了,換成了一個有著毛茸茸耳朵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喜歡說話,他發現水蘭澤還有身為人的神智時候似乎很開心,嘴角扯了一下,好像在笑,可惜他長期沒有笑過,那個笑容僵硬無比,比哭還要難看。
小男孩說:“我叫六號,從小就在這裡。”
水蘭澤看著那個小男孩,好半天才小聲的說:“我叫寶貝,爸爸媽媽都這麼叫我。”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是什麼?”
水蘭澤驚訝的看著六號,他不知道爸爸媽媽嗎?慢慢的水蘭澤知道了,六號不知道爸爸媽媽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玩具,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麼樣兒,不知道花朵有各種顏色,不知道葉子是綠色的……
兩個小男孩隔著籠子漸漸熟悉起來,六號對水蘭澤口中的爸爸媽媽有著嚮往,對玩具有了渴望,對花園充滿了憧憬,對外面的世界有了最美好的祈盼。甚至於因為這些他一次次熬過了那些痛苦的實驗,最終他獲得了冰藍虎的異能,能夠進行大面積的冰封。
水蘭澤也有了屬於自己的異能,他們還認識了幾個小夥伴兒,比如說小女孩八號的嗅覺很靈敏,千米之內什麼東西的氣味兒都能分辨出來,比如說有個叫佛列的小男孩一瞬間的爆發力有閃電豹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