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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蘭澤搖搖頭,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他折了旁邊一根枯黃的草葉,用那根草葉輕輕的點在異植含羞草的葉子上。
幾乎是在剎那間,香味兒撲鼻,那味道比春天裡百花盛開的香味兒還香,比醇酒還要醉人,金惜瞬間露出陶醉的表情,林君玉也沒忍住,挺翹的鼻子輕輕聳動兩下,真的太香了。
二米開外的瑟兮和孟朝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們怎麼了?孟朝走過去,進入到異植的一米範圍內,他立刻聞到了醉人的香味兒,孟朝退卻一步,什麼味道都沒有,前進一步,還是那股醉人的馨香。
“一米之內?”孟朝問水蘭澤。
“嗯,一米之內。”水蘭澤垂下頭,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抬起那捏著草葉子的手,水蘭澤再次碰觸異植含羞草。然後屏息撤退。
一股倒牙的酸味兒瀰漫開來,原來還沉醉於香味兒中的兩個人完全不顧形象的撤出來,林君玉瞪大漂亮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水蘭澤,金惜也是滿臉控訴。
水蘭澤的臉上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輕笑出聲,明顯心情極好。
林君玉晃了晃神,認識水蘭澤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笑得如此放肆開心,也是第一次見穩重不多話的他竟然會玩起了惡作劇。
金惜看了看異植,又看看水蘭澤,也輕笑出聲,長這麼大,第一次有朋友和他開玩笑。
孟朝做了一下心理建設之後這才邁步走入一米之內,那股酸味兒讓他二話不說退了出來,驚訝的問水蘭澤:“兩種味道?”
水蘭澤搖搖頭:“是三種。”
“第三種是什麼?”金惜好奇的問。
“你不會想知道的。”水蘭澤的臉上是滿臉的一言難盡。
林君玉非常不客氣的笑出聲,金惜略想一下也懂了,看來是剛剛水蘭澤在取異植的時候實驗過,這麼一想,金惜也樂不開支。
他們這邊歡聲笑語,開開心心,金戈那邊卻陷入到麻煩危險之中。
金戈的腳程很快,她運用其輕功的時候仿佛是在草上飛,走著走著,天就暗了下來,金戈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這裡的樹木比剛剛那地方高大許多,而且都是闊葉樹,遮天蔽日的,難怪光線暗淡。
背光的地方容易滋生危險,金戈的腳步慢了下來,雙腳踏在地上,多年的枯枝被踩踏折斷之後發出一聲聲的脆響,在這靜謐的森林中格外清晰。
走了沒兩三分鐘,金戈再次停下腳步,不對,森林中怎麼如此安靜?天地間仿佛只有她是活著的生靈,而且這景致怎麼如此眼熟?她好像來過?
帶著疑問,金戈再次前行,不過步子更小,渾身緊繃,做好了隨時暴起的準備。又走了大約幾百米遠,一個山洞出現在金戈的面前。
山洞的洞前有一塊大石頭,幾乎將山洞遮擋住一半兒,一些藤條從山上垂下,也遮擋住一些洞口,更多的還是攀爬到那塊大石頭上,將大石頭緊緊纏住。
金戈徹底停下腳步,目光再次看向旁邊,剛剛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這會兒被許多枯木替代,山洞的上方更是嶙峋的石頭,奇形怪狀,仿若惡鬼。
這地方她確定來過,在家鄉她聽那個混蛋程硯秋同她師弟說在蜀中有一處養屍地。
這塊養屍地是天然形成,但是凡事有陰有陽,有凶有吉,養屍地可怕,可不遠處就有一塊玉帶攔腰的極品風水穴,凶地與吉穴遙遙相對,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養屍地的中千年殭屍一直陷入沉睡。
然而就在不久前,為躲避戰亂,一個村子的人走到那裡,破壞了這種微妙的平衡,千年殭屍直接將一村子人的血全部吸乾。
千年殭屍?金戈那非常有興趣,她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打殭屍,抓鬼什麼的都要往後排,金戈不嗜殺,面對鬼她終究要有些分寸,別真的給對方打煙消雲散了,否則就算她不用承擔因果,可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不是?
殭屍不同,殭屍是負能量操控屍體,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有強烈的嗜血欲望,這種東西,遇到打死沒商量,這對於喜歡下狠手的金戈來說絕對是最佳練手器具,所以金戈聽到這個消息,二話不說打包行李來到這裡。
金戈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就站在這個位置打量著周邊的環境,這一瞬間,金戈有些恍惚,有點兒分不清她身在何地。
難道說她還未入洞中,沒有被程硯笙坑死,更沒有借屍還魂到宇宙?可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莊周夢蝶嗎?還是蝶夢莊周?
粗重的喘息聲從洞裡面傳出來,金戈瞳孔緊縮,是千年殭屍,它要醒了。不再思考那些事,金戈下意識的從腰間拿出自己的千符鞭,凝神靜氣邁步進入洞中。
這也是殺戮天師與別的天師不同之處,洞穴之中是殭屍的老巢,裡面必然遍布凶煞之氣,其他支脈的天師都是想辦法將殭屍引出洞外才想辦法收服,不然他們面對這凶煞氣本身就需要耗費精力去抵禦,一邊抵禦凶煞氣,一邊收服殭屍,太難。
殺戮天師不同,他們都是活死人,左手生右手死,凶煞氣也能為他們所用,因此他們面對殭屍的時候都是直接殺進老巢。
洞中的凶煞之氣已經凝成實質,外觀看去,整個洞仿佛是紅色的。完全沒有陰森的感覺,反而帶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