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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世界的金屬,幾乎都是「合金」,沒有主世界的單一分子的「純」金屬,雖然這些天然合金,不會被黑暗世界的空氣腐蝕,但是卻一樣耐不住長年累月的時光,也就能存放幾十年,上百年的時光。因此黑暗世界的貨幣,並沒選用貴重金屬,而是選用了不會被漫長歲月腐蝕的妖獸骸骨。
馬澤南把這口長劍輕輕抽出,大約一公尺半的劍身,宛如秋水,明可鑑人,黑暗世界的武器,幾乎都取材於妖獸,但這口長劍究竟取材於什麼妖獸,卻連我也瞧不出來,只是它沒有普通妖獸骸骨煉造的武器那種灰濛濛,烏突突的感覺,更像是百鍊精鋼打造的長劍,光看賣相倒是比普通虛相級神兵要好看的多。
這口長劍一出場,就引起了五位虛相級強者的競價,其餘的客人根本不敢參與到這種競價中來,普通人也都知道,這種虛相級神兵,就算自己豁盡財力買到手,也沒有命去承受,所以就只能看著這幾個虛相級強者來競爭。
五個虛相級強者競價了七八輪之後,就有三人退了出去,除了兩個實力稍差的傢伙,讓我注意的是,莽崖城主的義子也退出了競價。按照道理說,他的身家應該最豐厚才是,現在價格也還未有飆到最高,他怎麼會退出了呢?
我有點想不明白,但場中的黑袍老者和落魄公子,兩人都是飆的起勁,晃眼就把這口長劍的價格抬過上千骨幣,而且還在一路上升。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注意到,莽崖城主的義子悄然站了起來,退出了拍賣場,他的手下都沒有動,就好像沒有看到他起身一樣。
「好像有點意思,我要去瞧個熱鬧。」
我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包房,跟上了莽崖城主的義子,在無魘世界的掩護下,就算摩訶龍象他們,都沒有發現我的離開。
第014章 禍起蕭牆
莽崖城主義子直接離開了四海商社,他沒有走出多遠,就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大車上,這輛大車用青銅馬拉扯,顯然非是尋常人家所有,我仗著無魘世界善能切割現實與虛幻,大搖大擺的跟著這位莽崖城主義子,也一樣上了車。
這輛大車的車廂里十分寬敞,雖然比我們的妖力煙雲車遜色一些,但在黑暗世界的土著王朝,都已經算的不錯的代步工具,非是大富大貴,又或者官僚之家,也用不得這等器物。
車廂里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年邁,但卻仍舊雄姿威武的白髮白須老者,莽崖城主義子上了車,就躬身拜倒,叫了一聲:「義父!」
不用說,這人就是莽崖城城主了。
莽崖城城主隨手虛虛一抬,示意自己的乾兒子起來,然後就若有所思地問道:「四海商社的這些人是什麼來歷?為何會有這麼多上等的武器?你都瞧出來了麼?」
莽崖城主的義子搖了搖頭,說道:「我瞧不出來,但這些人里必然有一位師匠,因為他們出售的武器都是新近煉造,非是以前積蓄的庫藏。」
莽崖城主微微嘆息,拍了拍自己的乾兒子,說道:「自從靈王反叛,國師又派出了兩位宗帥去追殺靈王,我一直都擔心無盡荒原那裡要出事兒。希望這些人跟無盡荒原沒有關係吧。」
莽崖城主的義子忍不住笑道:「義父也未免擔心太過,我記得有傳說,在無盡荒原里有一群婆羅多,他們在無盡荒原里修築大城,以吃人為業,窮凶極惡,無比殘忍。但這些婆羅多還真敢來衝擊我們的莽崖城不成?何況婆羅多都是生得青面獠牙,宛如妖獸一般醜陋,根本也沒有辦法混入我們莽崖城中來。我倒是擔心,這些人是靈王舊部,想要回庸國打探消息,但瞧來卻也不像。」
莽崖城主嘆息了一聲,只是叮囑自己的義子好生盯著我們,我卻聽得忍不住好笑,我知道主世界的人類在黑暗世界的土著中沒什麼良好印象,但卻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糟糕。
靈王舊部跟我們主世界的人打過交道,自然知道一點主世界的情況,但在黑暗世界的土著王朝里,絕大多數人是沒見過主世界人類的,他們對主世界人類的看法才是主流,黑暗世界的土著對主世界人類的看法,絕大多數都跟莽崖城主的義子差不多。
「要是黑暗世界的土著都這麼看主世界人類,對我們的懷疑就會減低,最多懷疑我們是別國的奸細,倒也有利於遮掩身份。可是被這些土著,把我們主世界的人類當作怪物看待,終究也不是什麼令人舒服的事兒。」
我心底微微嘆息,正要退出車廂,被莽崖城主注意,也是預料是事兒,還不值得我關注。但就在這個時候,莽崖城主的義子借著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靠近了自己的乾爹,袖中忽然飛出了一道寒光,狠狠的捅進了莽崖城主的小腹。
他這一擊凌厲無比,不知練了幾千萬次,從出手的角度,選擇的時機,還有發動的隱蔽,都幾乎無可挑剔。我就在車廂里,也沒有來得及阻止,只能稍微用無魘世界影響了一下雙方。
莽崖城主驚訝之極,瞧著自己小腹中的那口利刃,忍不住罵道:「彥祖!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義父?」
莽崖城主的義子,一擊得手,就催動了虛相護體,他的虛相化為一頭赤尾虎,烈烈火發,在方寸之間,生出了咆哮山林的凶威來。他聞言冷笑道:「你也知道,我並非是你親兒子。你可還記得我親爹胡斌嗎?你這老東西藉助權勢,把他殺了,還收了我為義子,虛情假意,可惜我早就看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