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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翀這樣一說,眾人想來,此事應當與無聲起的被抓有關。
“竟是那無聲起?!”蓬萊掌門猛地一拍地面,妄圖起身,卻又被劇痛生生按了回去,他嗆咳著,幾乎語不成句,“若我解毒,定將他千刀萬剮!”
“那麼無聲起現在何處?”黎稚問,“在出雲台上下毒,那麼看守的弟子,想必也已經……”
“我去追他!”
殿門處,杳杳與風疏痕並肩站著,眼眸明亮,語氣堅定。
而此時的正法長老身姿挺拔,看起來並無異常,若不是臉色較為蒼白,幾乎看不出他也中毒了。
“杳杳!”照羽不悅,“你要去做什麼?”
“爹,”杳杳道,“翎翀和窮奇要留下來替你保護乾元殿,而一般的侍衛又不是無聲起的對手,只有我可以去追無聲起。”
“不行。”
雖然道理的確是如此,但照羽仍緊鎖眉頭,並不答應。
“此人城府極深,你未必是對手。”
“風某一起去,”此刻風疏痕開口,“妖主暫可放心。”
杳杳嚇了一跳:“那怎麼行,小師叔,你也中毒了啊。”
“這點輕微的毒素,並無大礙,”風疏痕道,“妖主說的並沒錯,無聲起此人思慮縝密,手段多變,且極為巧言令色,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
“可是——”
杳杳還要再拒絕,可看著對方的神色,她卻說不出話了。
此時照羽的神情也和緩了些,畢竟正法長老開了口,他多少還是放心的。
“我已派人去追蹤了,你們可以暫時向南,只要一有下落,妖族立刻可以嗅到游香,回來向你匯報。”
然而正當幾人將此事排布妥當時,巫南淵也到了。
他一來,整個乾元殿的氣氛頓時變了——藥王谷主在此時,無異於救世主。
雖然巫南淵回房較早,但山中的異動他仍然清楚,在聽到照羽談起無聲起這三個字時,神色冰冷的谷主眼中倏然划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如古井般無波地踏過殿外摞在一處的屍體,走入殿中,看向杳杳。
“沒事?”巫南淵問道。
杳杳立刻搖頭:“沒事,這點毒不算什麼!”
巫南淵頷首:“那就好。”
說罷他看向風疏痕,淡淡地說:“正法長老身中劇毒,雖然可以用修為壓制,但卻不要輕易催動功法,以免毒發,還是我陪杳杳去追無聲起吧。”
“無聲起並不好對付,”風疏痕提醒他,“谷主能保杳杳安危?”
巫南淵冰冷地扯了扯嘴角:“他該死於我手中。”
“谷主可是已自行解毒?”黎稚見他無事,略有些欣喜地走上來問,“也已經將解毒的藥方研究出來了嗎?”
巫南淵並不看他,道:“我與杳杳自小服用妖族丹藥,可抵禦大部分妖毒。若他還有後招,我們也並不怕。”
他的視線越過黎稚,對杳杳道:“我們走吧。”
見他根本沒有留下來治病救人的意思,在場所有人都免不得驚詫。
“等等——”黎稚道,“谷主若是走了,誰來製藥,誰來解毒?”
巫南淵回過頭,略有些嘲弄地看著他:“我說過我要救人了嗎?”
這下,整個乾元殿內滿室譁然。
“藥王穀穀主不救人?!你身為藥修,難道要見死不救?”鴻元門派弟子脾氣沖,直接罵了出聲。
另有蓬萊弟子也稍顯驚詫:“仙門百家折損大半,谷主不救人,總要給個理由吧?”
更有弟子陰陽怪氣道:“莫非是谷主也對妖毒束手無策了?”
“我看是藥王谷想逃吧!”
還是黎稚率先道:“不得無禮!”
藥王穀穀主與妖主的關係向來被外人猜忌不已,此刻多名弟子出言頂撞,而對方一看便知是個難以相與之人,若是他真的一氣之下不打算管了,妖主會不會為他們主持公道,尚未可知。
若真的不再管他們了,那這百家,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那幾位跳脫弟子被如此一喝,全數沉默。
照羽清楚巫南淵並不喜歡這些人,但也沒想到他打算甩手不管。
“妖主,”大約是猜出了對方在想什麼,巫南淵壓低了聲音,對照羽道,“妖毒現世,此事必有蹊蹺,且必與妖族有關。叫一般的屬下或是人類去,妖主難免會不放心,所以不妨我與杳杳同去,我定能保護她。”
“可救人一事——”
就在此時,百草峰峰主扶著紅柱,慢慢走上前來。
她聲音溫柔,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各位暫且不要驚慌,若是想要確定毒因,藥王谷主必須找到下毒人,以及這妖/毒/的/制/作/者,否則單讓翎翀一樣一樣來對,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妖毒的原材和組成極為複雜,我們需要先抓住無聲起,否則也很難救人。”
說罷,峰主以一種懇求的目光看向巫南淵:“還是要麻煩谷主了。”
巫南淵雖不喜崑崙,卻一直以來與百草峰主有過書信來往,常常一同研討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