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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我就該在摘星宴後將她強制留在玉凰山!”

    巫南淵卻道:“以杳杳的性格,她絕對不會聽話的。不過現在也並不晚,等她醒來之後我來說,也許可以讓她放棄崑崙的事。”

    照羽忍不住嘆息:“多謝你。”

    妖主這數百年生命中,還從未向什麼低頭過。

    然而在看到自己女兒滿身是血,失去意識時,他臉上巨大的無措與痛苦,還是旁人從未見過的。

    而他此生唯一一句懇求,便是希望杳杳能夠活下來。

    巫南淵看著照羽略顯疲憊,忍不住道:“陛下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我再看看她。”照羽卻仍然是這個回答。

    ……

    杳杳醒來時,覺得天色是黑的。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然而全身的劇痛卻讓她動憚不得。

    杳杳努力了一下,想要下床去,沒想到一伸手,好像碰翻了什麼。

    此時,她身邊忽然有風輕輕颳起,預料之中的碎裂聲並沒有響起,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藥物苦香,忍不住道:“南淵?”

    “是我。”略帶清冷的嗓音響起,“你醒了?”

    杳杳點頭:“我臉上好像蒙著東西?”說著,她下意識用手去抓,然而手腕卻被對方握住了。

    “你眼睛受傷了,現在正包著紗布,”巫南淵道,“也許有些不舒服,但是暫時不能摘下來。”

    杳杳愣了片刻:“原來是這樣,我受傷了?”

    巫南淵聞言沉默了片刻,低低地應了一聲:“是。而且很重,你失血過多,靈脈又有些受損……杳杳,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去梯山塔,又怎麼會啟動了崑崙最大的陣法?現在整個四境都在傳言這件事,並且崑崙放出的消息是……觸發陣法的外敵已經被擊殺。”

    “啊,”杳杳輕聲道,“其實……是我任性要去的。”

    她動了動,縱然哪裡都在痛,但卻不想一直躺著:“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巫南淵道,“你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

    “南淵,我去梯山塔是為了尋找風靄和我師父的消息,聽說那裡有崑崙弟子全部的記錄,我想知道風靄是怎麼死的,我師父又是怎麼死的。崑崙人說,是師父餘毒未清,我不信,你怎麼會不替他清了餘毒呢?”

    巫南淵暫時沒有接話,他走過來,低聲問:“是不是不舒服?”

    “也不是……”杳杳道,“我不想躺著了。”

    見對方執意要坐起身,巫南淵多少有些無奈,顯然對方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宜坐直,傷口一定會疼。然而這麼多年了,他卻一直沒有學會拒絕杳杳的要求。於是思考片刻,巫南淵俯身將她扶起來。

    杳杳頓時感覺到手臂和肩膀都在疼:“好疼——”

    “你……”巫南淵扶著她,“你靠著我吧,會好一些。”

    杳杳立刻同意了,在一片黑暗中,她向後靠了靠,恰好靠進對方懷裡,角度合適,也暫時不會壓住傷口。

    於是杳杳輕輕舒了一口氣:“還好有你在。”

    縱然對方蒙著眼,巫南淵也仍然可以察覺到她自然的神色,於是不由得在心頭嘆息一聲,然後攬著她,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你師父身上的毒我早已清除,正法峰眾人都已無礙,”巫南淵道,“崑崙是在推諉。”

    “沒錯,”杳杳道,“而且他們根本沒有抓住我,就敢說外敵已經被誅殺,可見這麼多年……黎稚和秦暮究竟撒了多少謊!”

    她說到憤怒的地方,手指忍不住再度顫抖起來:“還有風靄……風靄的死也有問題。”

    巫南淵問道:“什麼問題?”

    杳杳道:“我在風疏痕的房間裡發現了迴影珠,他用那東西記錄了自己當年的一段記憶,就是風靄死前,他死之前,身體裡是沒有元嬰的——這怎麼可能?!”

    巫南淵聞言驚訝不已。

    然而他卻問:“你為何忽然喊起了風疏痕的名字?”

    “因為……”杳杳有些黯然,“因為我執意想知道風靄的事情,所以被他逐出了正法峰,現在他已經不是我師叔了,我也不是他的師侄。”

    她咬咬牙,身體微微顫抖,那日與對方的爭執仿佛還近在眼前,甚至口中被自己咬破的那個位置也在痛。

    縱然幾天過去,早已經痊癒了。

    “杳杳,”巫南淵見她難過,便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哭吧。”

    他知道對方不常哭,小的時候哪怕是學走路摔倒了,或者是見了某些奇形怪狀的妖,杳杳也從未哭過。

    但此時的杳杳也是如此。

    她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我不會哭的,我要報仇。”

    “哪怕他不再是我師叔了,正法峰的道理我也還懂,那些仇和債,我要清算。”

    第63章 回首萬里08

    杳杳受傷, 妖主心情不佳, 整個玉凰山都陷入了緊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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