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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羽倏然一笑,室內被他笑靨染得一亮:“若是打起來了,你還能在這裡喝茶?”
“這倒是,”玄避抓了抓頭髮,“那我那大侄女呢,杳杳什麼時候回來?”
提到杳杳,照羽的眉頭又皺起來了:“據說跟那個姓風的已經進了雪谷。”
說到這個,玄避忽然對翎翀道:“你這個小丫頭不是最關心少主了?這次怎麼老老實實地跟在照羽身邊?”
“屬下原本是想去雪谷接應的,甚至都和降丘打好招呼了,”提起這個,翎翀就不太開心,她原本一張冷冰冰臉,難得露出委屈的表情,“但是少主特意隱去了身形,甚至在他們的足跡旁邊放了迷幻草,這……這誰能追上?除非讓藥王谷主親自去追。”
照羽低低地冷笑:“但偏巧,進入雪谷這條路,還是巫南淵那小子提供的。”
體會到當父親的不易,玄避搖頭嘆氣了一會兒,然後問:“不過你今日約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人與妖族之間,必有一戰,”照羽道,“我想叫你提前做好準備。”
玄避有些茫然:“什麼準備?”
照羽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
“失敗了。”巫漣有些失望地說,“沒有老人認識這上面的字,沒有人知道太上元君留下的謎底是什麼。”
杳杳沉吟片刻,不死心地問:“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巫漣搖搖頭:“能問的都問了,整個村落里最年老的人也問過了,這裡面的內容,恐怕真的難見天日了。”
她想了想,忽然道:“不過我倒是聽說了一則傳說,也是巫族老人的,他們說當年巫族其實是被太上元君坑害了,所以才會險些滅族,而且巫族和元君又是分割不開的關係,因為……我們共同守護著一樣的秘密。”
巫漣道:“所以我想,也許你們說的是真的?我們的猜測,其實就是這個謎底。”
不可……飛升嗎?
聽對方這樣說,杳杳的心情反而變得沉靜了,這些族中的傳言,尤其是在少量人數中流傳的,可信度往往極高,而且傳錯率也很低。他們在盒子裡看到的內容,加上巫族的傳說,還有太上元君劍意的指示,放在一起,都指向了這個問題——不能飛升。
但是,為什麼不能飛升呢?
杳杳皺起眉,怎麼也想不明白,然而線索已經斷了,她也沒地方再去尋找答案。
“杳杳?”巫漣側過頭看她,關切地問,“你還好嗎?”
杳杳點頭,臉色放緩了一些。他們這一趟也並非全無所獲,而且崑崙的人暫時進不來,他們便可以在這裡休息片刻,喘息一陣,然後再做打算。
“不知巫族,可否有一個女子叫做當浮生?”杳杳又問,“她也是一位修者。”
“當……浮……生。”巫漣一字一頓地琢磨著,然後搖了搖頭,“巫族人越來越少,幾乎每一個人的出生和隕落都會有記載,如果我族出生過此人,並且起了這樣的名字,我應該不會沒見過才是。或者,她曾經叫什麼?這是不是她離開雪谷之後改的名字?”
事關巫南淵的師父,杳杳知道的並不多,而且也不好多問,於是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了。
“那可以和我再說說傳說的事情嗎?”杳杳問,“我對這一部分很好奇。”
巫漣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另一邊,另一支隊伍正在行進的過程中,他們千里迢迢,從崑崙趕往雪谷。領頭的人,是四境劍修中的新秀,也是修煉了兩年變成為佼佼者的——齊朝衣。
此時此刻,齊朝衣心情複雜。
他一直在暗中調查風疏痕和杳杳的事情,但是關於正法峰的內容被毀壞太過,而且自黎稚起了疑心之後,他也被看得很緊,導致多日以來,調查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但就在齊朝衣有些著急的時候,忽然,崑崙掌門派發了一個新的任務給他。
那就是去雪谷捉拿崑崙的叛徒,風疏痕。
齊朝衣幾乎是沒有考慮,就立刻答應了,前因後果他暫且不想考慮,此時此刻,他就想見到杳杳,然後仔仔細細地問她到底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齊師兄又在發呆?”一個略帶揶揄的聲音響起,讓齊朝衣緩過神來,看過去。
少年人的臉在火中明滅——修齊,一個始終忙碌在緝拿叛徒第一線的崑崙弟子,齊朝衣看了他就煩,總覺得他那副謙虛恭順的面具背後,是滔天的惡意。
但是此時此刻,周圍都是崑崙修士,他也不好對同門不理不睬,便點頭道:“有些累了。”
“這裡地勢高,常人走走,很容易就累,”修齊道,“當初我在這邊緝拿杳杳的時候,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呢。”
齊朝衣的心跳了跳,然後他聽到自己乾澀的嗓音響起:“然後呢?”
“然後?那自然沒什麼事,”修齊冷笑,“杳杳和風疏痕兩個人為了逃命,甚至連同門都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