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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靈佼立刻瞪了自己二師兄一眼:“你說誰無聊呢?”
“我無聊我無聊,”林星垂連忙改口,而後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月灰,“當然,你若是有事,也可以先去忙。”
楚月灰搖了搖頭:“自然沒事。”
她將五行峰上好的符紙遞給江啼,然後挽了袖子,笑眯眯地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我記得你們也離開正法峰有一陣子了,春末初夏風又大,應該需要將大殿打掃一番吧。”
“怎麼能讓你幫忙!”林星垂連忙跑過來,阻止道,“你這一身白裙子,就在一旁陪我、呃,我們聊天就行。”
楚月灰見他如此說,也不再堅持,笑著點了點頭:“好。”
幾人剛從桑墟回來,自然是很多事情要忙,傅靈佼負責將大殿之前的落葉殘花掃攏到一起,拋入山澗泥土中,作為其他植物的養料。
江啼則開始清掃除去大殿之外屋舍的灰土。
林星垂在殿中忙著,楚月灰站在門前,以五行術,徐徐送了些乾淨的泉水。
“謝、謝謝。”不知怎麼的,林星垂一旦與楚月灰說話,便有些緊張。
後者彎著眼睛輕笑起來:“沒關係。”
說完,二人之間陷入沉默。
林星垂向來是活絡熱情的性格,生怕自己這位師妹覺得尷尬,連忙隨便找了些話題:“不知我們在桑墟這幾日,五行峰都在做什麼?”
“師父很忙,時常無暇顧及我們,但好在這一年的修行大致已有了規劃,而幾位師兄師姐也能幫襯著,所以也無大礙,”楚月灰回答道,“在妖毒清除之後,我們便下山了兩趟,都在離鳳川不遠的地方。”
林星垂問道:“去那裡做什麼?”
“修行而已,”楚月灰溫柔道,“然後幫助了一些人,他們都是之前因為仙門爭端,被傷及無辜的普通人,這幾次下山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需要幫助的人那麼多。”
“的確如此,”林星垂點點頭,將一些被風卷進大殿的葉子掃了出去,站在少女身邊,與她說,“之前治水,我也有過這種感覺。”
楚月灰道:“不過我也明白,縱然我力微弱,也要出手相助,這才是修者的職責所在,不是嗎?”
“沒錯!”林星垂大力點了點頭,“這點你和杳杳說得幾乎一樣。”
提到杳杳,楚月灰好奇地問:“她去什麼地方了?為何還不回來?朝衣先前問了我很多次,在藥谷時看她神色倒是無異,只是一直不回正法峰,究竟所為何事?”
林星垂也不清楚她與風疏痕的關係到底怎樣了,想了想,便搖搖頭,做出一副無法回答的為難表情來:“這事要聽她自己的,我這個師妹,主意大。”
聞言,楚月灰笑出聲:“主意大的人,往往可以成大事。”
“這話倒是不錯,”少年贊同道,他用對方引來的泉水洗了手,拿著一張帕子慢慢地擦,忽然道,“楚師妹,你過會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我們幾個人這些日子吃飯一直在湊合,師父不在了……怕你吃不習慣。”
楚月灰微微睜大了眼,而後搖搖頭:“怎麼會,你師父的事情……”
她咬了咬嘴唇,並未將話說明白,而是話鋒一轉,繼續道:“其實往常我在家中時,都是我下廚的,只不過來了崑崙便沒了什麼機會。若是你不嫌棄,不妨今日讓我來試試?”
“啊?”林星垂抓抓頭髮,“你是客,怎麼好意思?”
楚月灰見對方臉有些紅,忍不住笑:“有什麼不好意思?都是崑崙弟子,怎會有主客之分?而且你也不必再叫我楚師妹,月灰即可,不然太生分了。”
“好好,”林星垂連連點頭,“那——月灰?”
楚月灰很少笑得如此開心:“多謝,星垂。”
二人相視而笑,然後楚月灰也進了大殿,與少年一同將剩下的事情收尾。
“不知魔修的事情如何了?”她問,“前些日子,那個偷盜金丹的燕飲山,鬧得整個四境沸沸揚揚,聽說正法長老親自去緝拿,但是久久未有回音。”
想到桑墟的一片繁榮,還有那個看似不靠譜,實則十分有趣的魔修,林星垂也不好說實話,只得回答:“我們見到小師叔時,他似是尚未成功,我想之後應該還在桑墟附近平亂吧,總之那個燕飲山——他也跑不了的。”
“我總覺得此事有些奇怪,”楚月灰道,“若是說此人將金丹盡數拿去修煉,魔修和我們本是兩種修煉體系,並不相同;但若說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來找些麻煩,卻又太大動干戈……”
林星垂並不清楚其中始末,只是大約知道應該與師父的死有關。
然而眼前的少女聰明至極,他總怕對方猜出什麼,縱然楚月灰是杳杳十分好的朋友,更是信得過的同門,但他卻仍然不願將對方捲入此事。
於是林星垂道:“將這件事交給小師叔吧,他可以解決的,再說還有杳杳和玉凰妖主,我想再過一陣,便能水落石出了。”
“那我不想了,”楚月灰從善如流,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們去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