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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笑呵呵點頭,陳母便道:“那晚上一定來不及做飯了,來阿姨家吃飯,先回去整理東西吧。”
趙明先敲門為的就是這句話,立刻點頭答應。
陳母順便就對陳寒道:“你行李收拾好了吧?那去幫幫小明嘛,你還是人家師姐呢。”
陳寒:?不是媽,你先前提他是我師弟的時候還不情不願的啊?
陳寒被一腳踹出了家門,她嘆了口氣,打算替趙明拎幾個袋子。趙明搖了搖頭,對陳寒道:“我沒事,你抱著祖師爺走吧。”
陳寒有些好奇:“怎麼了?”
趙明嘆氣道:“似乎是沒有走過這麼多的路,新鞋子也不習慣,腳有點扭了。我背回來的。”
陳寒看去,趙明確實滿頭大汗,而祖師爺站在那兒也確實有點奇怪。
陳寒半蹲下身,掀開祖師爺的褲角瞧了瞧,腳踝光潔如玉,沒有紅腫的跡象。她鬆了口氣,還是問道:“祖師爺,您現在覺得還好嗎?”
祖師爺瞧了她一眼,垂下了眼帘。
陳寒便覺得可能還是疼,便背過身去,背起了他。
祖師爺也並不拒絕,他的手環上了陳寒的脖子,接觸到陳寒皮膚的時候,陳寒差點以為碰到自己的是一塊羊脂玉。
陳寒不免多嘴了句:“祖師爺,你有些體寒啊,得多注意身體了。”
這話說完她就覺得不妥。
然而祖師爺卻只是低低“嗯”了一聲,回答道:“會慢慢好的。”
陳寒趕緊順杆下坡:“您注意便好了。”
陳寒背著祖師爺和趙明一起進了電梯,去了趙明的家。出乎陳寒的意料,趙明居然將房間整理的乾乾淨淨。不過陳寒轉念一想,祖師爺住在這裡,想來趙明也不敢不收拾。
陳寒將祖師爺放下來,趙明去倒茶。陳寒便領著祖師爺的衣服去了他的房間。
這房子是趙明買的二手,即使請人進行了簡單的改造,也不過只是換了牆紙和燈具之類,大部分還是未變。祖師爺的屋子是主臥,風格偏冷硬了些,不太像兒童房。
陳寒覺得可能不利於祖師爺的成長,但看著本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意見的樣子,便也把話咽進了肚子裡。
她打開趙明買回來的那些袋子,開始整理。衣服該扔進洗衣機的扔進去,該掛柜子里的掛好。等她整理的差不多了,祖師爺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用法術。”
陳寒看著已經啟動的洗衣機動作僵了一瞬,完了,和趙明待了太久,居然都忘了自己修仙十五年。
為了挽回點尊嚴,陳寒對祖師爺一本正經道:“這就是法術,科學的法術。”
祖師爺看著陳寒,抿唇笑了笑。
陳寒瞧著心理不是滋味……這應該不是嘲笑吧?
臨了了大家一起下樓去陳寒家吃飯的時候,陳寒注意到趙明還買了兩個新的行李箱,一開始陳寒還沒有反映過來,以為趙明只是為了以後出行方便,等她明白這行李箱是用來幹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晚間的時候,因為第二天陳寒就該去學校報到入學了,陳母笑呵呵的。甚至問了趙明上了什麼學校。
學渣趙明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陳寒見狀便開口解了圍——但不過幾天,她就開始後悔了。
當時就該讓陳母打破砂鍋問到底,早點知道真相,她也不會差點措手不及!
晚間分離的時候,陳寒和趙明說了拜拜,還叮囑了對方要在她住校照顧好祖師爺。趙明只是嘿嘿的笑著,陳寒當時沒有當一回事,事後再想,只覺得一切都有跡可循,事情的線索更是遍地都是——當時的她為什麼就是沒能察覺到!
陳寒作為一名寒窗十年如今終於熬出頭的學子,對於上大學充滿了期待。這種期待甚至都超過了她登天時的驚惶無措(璇璣:嘰嘰嘰?我們紫微府有哪一點比不上大學嗎?是考卷嗎?我們可以改革嗎!高數會有的,英語也會有的!),陳母開車送陳寒的時候,忍不住笑道:“從你五歲起,我就再沒見過你這麼興奮。你是要上大學還是要登天啊。”
陳寒:媽……我登過天了,天上太陽可大!
報到也是個麻煩事,陳寒母親身體不好,所以陳寒大部分事情都自己做。她在完成手續後便好勸歹勸將母親勸了回去,若是真累病了,陳寒的父親出差回來,陳寒也不好交代。
陳母叮囑了一系列的事項,才不放心的回去。陳寒鬆了口氣,提著箱子去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四人一間,有獨立衛浴,條件還不錯。陳寒的床位靠窗,她來的宿舍已經到了兩個,書桌上擺著女孩子喜歡的小擺件,看起來親昵又可愛。
兩名女生見新舍友來了,都笑嘻嘻地打招呼。陳寒的兩位新舍友都來自外市,其中一位還帶了些特產分給了陳寒,陳寒咬了一口舍友的蘇糖,覺得香甜可口確實非常好吃。
於是她沒忍住又問舍友要了一塊。好在舍友一點也不介意,說如果喜歡這一盒都可以給送她。陳寒這當然不好意思,便只要了一顆。
最後一名舍友姍姍來遲,前三位姑娘便互相自我介紹了起來。
陳寒對面的女孩子來自於L省,她介紹道:“我叫徐芸,來自R市,家鄉除了點心就沒什麼出名啦,你們要是喜歡,我下次回家再給你們帶。”
另一名女孩稍微有些害羞,她道:“我是李梓,木辛梓,是T市的。”
陳寒便也介紹了自己,舍友一聽她是本地人,便鬧著請她當個導遊領她們轉轉,陳寒當然一口答應了。三個女孩便越聊越放鬆,徐芸還提了自己學過五年的琵琶,而李梓的書法曾經獲過獎。
陳寒見聊起了特長,兩個女孩又都看向自己,似乎很想知道她擅長什麼。陳寒這些年光是兼顧修道和學業便已經忙得腦袋疼,更別說學什麼別的。
所以她沉吟了會兒,對自己的舍友道:“我擅長算命。”
徐芸一聽便噗嗤笑出了聲,連李梓也有些忍俊不禁。徐芸揶揄道:“那你擅長算命,不如幫我看看,我大學會不會掛科啊?”
陳寒故作高深,握著她的指尖看了會兒掌紋道:“我算出來了,只要你認真聽課做好複習,一定不會掛科。”
徐芸哈哈笑了,同樣認真的回覆陳寒:“大師,算的真准!”
陳寒笑了。她看了徐芸的掌紋和面相。徐芸的命格確實是好命格,雖然人過於精細伶俐,但心善。無論是掌紋還是眉心,存著的是淡淡的瑞氣,令人心神舒暢。只要不入歧途,該是一生順遂。
徐芸收回了手,又推了推李梓:“來來大師,看看我們的李姑娘呀。”
李梓也有些害羞,她不好意思道:“我不信這個,也沒什麼要問的。”
陳寒道:“沒事,我也不精通,也就說著玩。”
李梓似乎是覺得掃興不好,便也伸出了手給陳寒,但卻不問問題。陳寒既然瞧了,便認真瞧。她還在修行的時候,便和瘋道士學過看相,如今成了仙,看得便更清楚。她瞧了李梓的命格,忽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