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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將江穎和嚴修哲領到旁邊的一張桌子旁,對他們說:“第二個任務很簡單,也很有童年的色彩。這個任務就是拼圖,每張圖由一千張小碎片組成,先拼完的小組就可以獲勝。”
江穎明白魏東喬他們的臉為什麼看起來愁雲密布了,一千張碎片的拼圖你跟我說有童年色彩?有地獄的風采才對吧。
江穎和嚴修哲前一天晚上本來就沒怎麼睡好,再撞上這銷魂的花花綠綠拼圖碎片,沒用多長時間,兩人的腦袋就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眼睛微微發澀,眼皮耷拉著,還時不時打上一盹。
有時盹打得厲害了,腦袋往前一墜,又嚇得立刻回魂,兢兢業業地繼續拼圖。
相比江穎這一組,魏東喬那一組可就顯得走心多了,人家至少精神著呢。
彈幕區:
“影帝的B組這是怎麼了?在線睡覺?”
“天吶,我就沒有遇見過這麼佛系的競爭對手。”
“他們上次是一起摔了吧,難道犯困是摔跤後遺症?(狗頭)”
“真令人感到捉急,如果我在現場,我一定要拿個喇叭在他們耳邊怒吼:喂,醒醒,學學人家A組!”
“夥伴們,錄屏啦,這是治療失眠的良藥。”
“你還別說,看他倆這樣,我還真的有點犯困。”
……
監視室。
總導演坐在監視器前,眼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旁邊一人問他:“導演,我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某些嘉賓了?他們這種狀態,直播的實時觀眾都開始暴躁了。”
總導演的視線離開監視器,他手裡把玩著一個U盤,U盤裡,裝著拷貝下來的酒店監控視頻,視頻里記錄著江穎和嚴修哲昨晚的一舉一動。
他說:“不用提醒,他們現在表現地越困,到時候把視頻傳播出去,效果就越好。”
工作人員問:“導演你說什麼?什麼視頻?”
“你不需要知道。”
-
快要到午餐時間的時候,兩組的拼圖幾乎同時完成了。
雖然整個過程江穎和嚴修哲都在靈魂出竅,但好在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摸起來的碎片很快能對應上上一片的缺口,這點運氣讓他們在第二個遊戲結束之前險險地趕上了魏東喬他們的進度。
節目組準備了外賣套餐,關閉了直播通道,大夥就聚在一起就餐。
總導演叫人把醒好的紅酒給每個人斟上,有點發福的臉笑得跟過年一樣喜慶。
“大家別客氣啊,開動吧!”
不論什麼時候,喝了酒,人們的話閘子總能輕而易舉地被打開。
導演說:“修哲,你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總是能給人出乎意料的驚喜。剛剛聽你唱歌,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魏東喬應和著:“剛才你唱歌的時候我不在場,真是可惜了,下次有機會,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和你合作,出個專輯什麼的。”
江穎已經餓得慌了,正埋頭吃飯,完全忘了現在她就是嚴修哲這回事。直到嚴修哲暗暗地用手肘頂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
她忙把飯咽了下去,飯糰把她堵地喉頭有點發緊,為了不損傷嚴修哲的形象,她表面裝得若無其事。
“謝謝誇獎,不過我也只是多了一項業餘愛好,不足掛齒。要是能在音樂這方面和東喬你這位專業歌手合作,我當然樂意。”
魏東喬舉起酒杯,說:“那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江穎和他碰了一下杯,作為回應。
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江穎稍眯眯地往嚴修哲那裡拋了一個小眼神,一臉“我超級出息吧~”的得意神情。
嚴修哲笑而不語,往自己的嘴裡添了一塊肉,慢條斯理地嚼著。
這個小細節,落在了徐一夢的眼裡。她突然雙眸一黯,五指一緊,攥得筷子咯吱咯吱響。
魏東喬就坐在徐一夢的旁邊,見她不對勁,細心地問:“一夢,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徐一夢表情一滯,馬上換回她的招牌甜笑,說:“沒有,只是剛才那塊辣椒有點辣,我有點受不了。”
是啊,我就是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徐一夢在心裡惡狠狠地說。
飯吃到一半,嚴修哲起身去洗手間。
他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性別標示牌,習慣性地往男廁邁進了一步。可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腳下一頓,又轉身往旁邊的女廁走去。
嚴修哲手心冒汗,眼觀鼻,鼻觀心,在心裡安慰自己:只是來女廁上個廁所而已,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他才剛進去,就聽到後面有急促的“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洗手台的鏡子裡映出了徐一夢的身影。
徐一夢可能是跟得有點緊,此刻還在微微地喘著粗氣。
她說:“江穎,我看你剛才差點進男廁了呢,是眼神不好嗎?眼神不好的話,好好的去看個醫生,別亂進不該進的地方,別妄想得到不該得到的人!”
她的聲音一貫的輕柔,但語氣卻有種莫名的陰陽怪氣。
嚴修哲看著她,這張臉很熟悉,但尖酸刻薄的眼神和氣質卻與記憶中的樣子大相庭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