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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喊“NG”準備的楊導有些驚訝的看向監視器,連同他背後的藍情經紀人都挑了挑眉。
不是貝時虞表現的不好,而是作為一個新人來說,他表現的實在是太好了!
剛剛的花滑也有鏡頭,可只要鏡頭配合他就夠了,他根本不需要做別的,可是輪到文戲,就不是攝像機配合他,而是需要他配合攝像機,用專業的話來講,這叫“走位”。
走位是需要練的,最開始的新手經常會犯一些小錯誤,比如走出攝像機的範圍,再比如該側對著攝像機的時候,結果操作不當,擋住了大半個鏡頭,這些都是需要一點點的練的,還是需要在片場實地來練。
而新人的毛病不止這一點,在最初拍戲的時候還需要克制住自己初次面對鏡頭的恐懼緊張感,在鏡頭裡,你的一舉一動細微表情都會被放大,那點恐懼緊張無所遁形,稍微寬鬆一點的導演只要不太過分也就過去了,可是楊導這樣的導演,是絕對不能用“還行”的標準來要求的。
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今天的安排就是這些戲,大不了一場場的磨,貝時虞看著就極為聰明,這麼一場場的磨下來,肯定是可以的。
可誰知道貝時虞居然在給了一個開場驚喜外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監視器上的構圖簡直是堪稱完美,貝時虞身上沒有一絲緊張,仿佛他剛剛說的話奏效了,他真的當攝像機完全不存在,站的地方剛好還在鏡頭裡和蔣文洲形成了之間一左一右,一人沐浴燈光,明亮耀眼,另一人半邊身體在陰影當中落寞可憐。
如果不是克制,楊導都要摔劇本喊一句,“絕了!”
這個畫面簡直是太美了!
貝時虞甚至沒有被蔣文洲壓住,讓整個畫面失衡,反而完美的釋放了自己的“場”,和蔣文洲的“場”撞在一起,勢均力敵。
楊導呼吸急促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監視器,嘴巴無聲的張合了幾下,喃喃的道,“天才。”
他確定貝時虞就是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之前片場都沒有進過,怎麼可能拍過戲?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演戲天才,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
所以他對鏡頭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直覺,在第一次正式拍戲就能站在他理解的最為合適的位置,讓畫面看起來完美均衡。
因為他是天才,所以第一次正式面對鏡頭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緊張感,還能揮灑自如。
因為他是天才,所以在實力派演員蔣文洲的全力之下,還能形成自己的‘場’——即便這裡面有取巧的原因,對一個初次演戲的新人來說,這個表現絕對稱得上驚艷!
沒錯,這一切的驚愕只要灌上“天才”兩個字,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他們畢竟是混娛樂圈的,對花滑選手再欣賞肯定也比不上對一個天才演員的渴望。
楊導真的激動的舌尖都在發顫,貝時虞真的給了他太多太多的驚喜了!
他這次真的來對了!
藍情經紀人呼吸也跟著急促了幾下,他不是演員,距離專業影評人也差了好多,可是他好歹當了那麼多年的經紀人,還一手捧出了藍情,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細說可能說不上來,可能粗略的看出“好”和“不好”。
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他完全想不到什麼貶義詞,再看挑剔的楊導激動至此,他心裡也就有數了。
他悄悄的又退到了藍情身後。
藍情對他了解頗深,輕聲道,“他之前沒有拍過戲,我聽副導說,他這次來是為了學校的實踐課程。”
沒有拍過戲,第一次表現就能如此,藍情經紀人呼吸又急促了一下。
這麼一會兒,這場戲就拍完了,隱忍了許久的楊導終於摔了劇本,起身走向了貝時虞,“小虞,你表現的實在太好了!來來來,你過來看看。”又順口叫了蔣文洲,“文州也過來看看。”
蔣文洲其實也有些意外,他心裡和楊導一樣做好了反覆重複拍的準備,誰知道楊導居然沒有喊NG,這一場居然就這麼順順利利的過了,跟著楊導組走到了監控器後,看了遍回放,終於明白了楊導為什麼這麼激動,他詫異的看了眼貝時虞,“哇,小虞拍的好啊,楊導你撿到寶啦。”
楊導心情大好,“是我運氣太好了!”
其他人沒有看到拍攝下來的畫面,可從他們的反應看來,無疑效果很好,超出預計的好,立刻驚訝的看向貝時虞,順便鬆了口氣,畢竟沒人喜歡一場場的磨,現在看來不用磨了,那真的太好了!
而且這位怕真的是個天才。
面對這些稱讚的目光和話語,貝時虞只是露出了一絲清淺的笑作為回應。
——在旁人來看,這是他第一次演戲,表現的如此,簡直可以用驚艷來形容。
可是他在演技空間裡學習了那麼長的時間,又在拿到劇本後反覆演練了許多遍,如果連這樣一個沒有什麼多少難度的角色都駕馭不住,那他可以放棄演員這個選項從其他來選擇入手方向了。
這種淡定在楊導看來,就是他不知道自己表現的有多好,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也不太在意。
——畢竟他根本沒有想過當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