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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硯見他心情不好,眼珠子一轉道:"公子,我剛才出去看樓下的客人還沒走,不如我們去看看那一雙男女究竟是什麼來路?"

    凌清鑒本來早忘了剛才的小插曲,再聽小硯提起,也來了興致。原定今天早上要去拜訪的一位世叔昨夜派人來傳訊說家中有急事需要處理,邀他明日再去,今早便空了下來,既然不忙出門,那去看看眾人口中的"神仙一樣好看的男女"也不妨--總比回去看小妹的臉色好。

    樓下的雅間裡,另一名店小二送來兩隻烤雞以及清粥、饅頭等早點,照例又看著白白髮呆,全然忘了腰背上因為剛剛與其它小二搶位而被撞淤青了的痛楚。墨魘隨意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使了攝魂術,店小二一愣,兩眼呆滯地轉身走了出去。

    白白一看見兩隻皮色金黃,香氣撲鼻的肥美烤雞就兩眼發亮,不自覺地舔了舔粉嫩的櫻唇,粉色的小舌尖看得墨魘渾身發熱,幸好那個磨磨蹭蹭想多留一會兒看美人的店小二已經被他用法術控制住,自動退了出去,否則看到這幅誘人的畫面,不當場狂噴幾碗鼻血才怪。

    白白根本無暇關注其它,手一伸就想直接抓起烤雞來吃,眼看著差一點點就要碰到了,卻被回過神來的墨魘一手攔住。

    "用筷子吃,不許用手抓,太難看了!"墨魘見不得美人兒如此自毀形象,加上白白以後都要跟在他身邊,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小寵物這般不懂規矩。

    白白扁嘴,很可憐地看著他道:"我不會用筷子。"

    "不會就學!"墨魘二話不說塞了一雙筷子在她手上,掰開她纖長的手指,教導她拿筷子的姿勢。

    白白很不樂意,跟在凌清波身邊的時候,可從來沒有人逼她用這個東西,還是母靠山好,還會幫她把食物切碎成小塊送到她嘴邊……

    墨魘一邊教導,一邊著迷於纖纖玉指的柔膩觸感,乾脆把白白整個圈入懷中,握住她拿筷子的手去夾烤雞肉。有得吃,白白也就不再計較什麼,張開小嘴準備啊嗚一口把筷子上的看起來就美味得不得了雞肉吃下去。

    誰知筷子在鼻子前一晃而過,辜負了她的滿腔期待,轉而把雞肉送進了墨魘口中。

    白白怔了怔,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知如何是好,打是打不過的,罵人她也不擅長,一雙棕褐色的大眼睛委屈得水汽迷濛。

    連這個模樣也漂亮得不可思議!墨魘很滿意自己看到的,心情大好地抓著白白的手,又夾了一塊雞肉,在她準備開口抗議之前塞住了她那張可愛的小嘴。

    白白餓了一整天,再顧不上生氣委屈,三兩下把雞肉咽下去,滿眼期盼地看著墨魘,完全是小動物等待餵食的諂媚討好眼神。

    墨魘心情大好,一筷接著一筷地餵養著自己的新寵物,不過一陣,兩隻烤雞就被吃得只剩下一堆雞骨頭。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教白白用筷子的計劃落空了--從頭到尾都是他在用筷子夾菜餵這隻笨狐狸!

    不過看著笨狐狸一臉滿足地挨在自己懷裡的乖巧模樣,算了!下次再教好了。

    對於墨魘而言,吃不吃東西其實已經沒有所謂,不過既然有美人相伴,不吃就太浪費了。

    "剛才我餵你吃雞,現在輪到你餵我。"墨魘把調羹遞給白白,示意她餵他喝粥。白白吃飽了只想變回狐身跑到院子裡曬肚皮,懶懶地動都不想動,但是這個公靠山她又得罪不起,只好勉強順從。

    以前都只有凌清波餵她吃東西呢!白白忍不住在心裡再次哀怨一下。

    小狐狸的身子玲瓏嬌軟,帶著新鮮花果的青澀甜香,真真正正的軟玉溫香,墨魘不去理會她的委屈不情願,一頓早餐吃得十分快意。

    白白手都酸了,才把兩碗粥餵完,掙扎著就想跳到地上,唯恐墨魘又想出什麼折騰她的主意。

    墨魘吃足了嫩豆腐,也不再為難她,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這次白白有經驗了,看到一群公的瞪大眼睛圍觀她,也不再覺得那麼害怕,淡定了不少。而且,她有公靠山啊!其它公的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信心剛剛建立起來,面前就多了一隻"公的"。

    "這位兄台請了,小生姓凌,小字清鑒,京城人士。兄台氣度不凡,小生心中仰慕不已,盼能結交,冒犯之處尚請見諒。"

    凌清鑒聽從小硯的主意,特地轉到一樓來看看傳說中的神仙男女,正好撞上兩人打算離開,這一照面,他便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再不是自己的了--那名男子固然是俊美難言,不過同為男性,他詫異一下也就罷了,跟在那男子身後的少女卻真真美得過份,如果不是身在鬧市茶樓,他幾乎要懷疑這是九天仙子臨凡!

    絕對不能就這樣錯過她!凌清鑒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當即走上前去攀交。他沒有明示自己是當朝凌尚書的公子,一來是不想給美人兒過於招搖的壞印象,二來也是有信心對方必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京城姓凌的不多,能夠鮮衣怒馬又品貌出眾的,只有凌尚書府一戶,凌家這一代的子女都是清字輩,此處離京城不遠,路上隨便找個人報上名字,他們都會馬上猜出他的身份。

    事實證明,他的自信並非毫無來由,所有的路人甲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倒抽一口氣,猜出了他那風光無比的出身,除了眼前的兩個主角。

    白白就不用說了,墨魘連天生的神佛都很少去關心,何況人間小小一個官宦世家?他只知道,這個傢伙很不自量地在打自己小寵物的主意。

    "你想結交我?眼睛怎麼總在她身上打轉?"墨魘一點不給面子地嗤聲拆穿對方的色狼面目。

    凌清鑒沒想到他竟然當面給他難堪,不過自己確實理虧在先,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發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訕訕道:"見笑見笑,冒犯這位小姐了。"

    白白自然不會生他的氣,說起來這個還是自己母靠山的哥哥,於是很大方地笑道:"沒關係,你不過是沒見過像我這麼漂亮的女子罷了。"

    這話是剛才墨魘跟她說的,現在正好用來安慰母靠山這位"沒見過美女"的二哥。

    009 親吻的味道

    凌清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墨魘,又看看一點不像在開玩笑的白白,一向見多識廣、長袖善舞的風流公子,第一次在美女面前露出一臉囧相。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白白都說了一句大實話,只是這句話從她嘴裡吐出來,說多彆扭有多彆扭,偏偏說話的人坦然自若,既不害羞也不沾沾自喜,態度還非常誠懇認真。

    墨魘被白白惹笑了,心中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同情地看了一眼正在思考話中真意,陷入天人交戰的可憐男人,攬過白白的細腰,心情大好地揚長而去。

    凌清鑒醒過神來死心不息地追到門外,發現那兩個人已經不知去向,不禁一陣沮喪。

    不過他今天要受的挫折還不止於此,正當他以某個標準角度仰望天空,打算抒發一下自己錯失佳人的痛苦之時,一個年輕的小道人一手把他從明媚的憂傷中打撈出來,給予他更惡毒的詛咒:

    "公子,你印堂發黑,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凌清鑒一聽,當場連臉上都一併發黑了,不過畢竟是世家公子,教養良好沒有當場發作,身邊的書童小硯大怒道:"哪裡來的妖道,竟敢妖言惑眾,詛咒我家公子!"

    小道人看上去年紀只有十六七歲,比小硯也大不了多少,眉清目秀器宇不凡,一眼看去倒真有幾分小仙童的氣度,聽了小硯的怒?只是揚揚眉道:"貧道從不妄言,這位公子出身顯貴,看面相那是福祿壽三全之人,可惜邪星入命,二十三歲上註定有一大劫,應該就應在這三天,能避過此劫自然命途無礙,從此飛黃騰達,但若是過不了……"

    小道士邊說邊搖頭,這過不了會是什麼結果,凌清鑒與小硯都聽得出來,前者不以為然,抬腳就走--與其在這裡聽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道士胡說八道,還不如回頭向店家打聽一下那一男一女的來歷。

    "什麼大劫不大劫,信口開河!你有何證據?"

    小硯本來兇狠非常,聽了這小道士竟然一語道破主人的年紀,心下就有些虛了,雖然依舊橫眉豎目,但說話的口氣溫和了不少,典型的色厲內荏。

    "天機不可泄露。"小道士的口吻已經非常具備神棍的風範,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紙符,符上畫了一個有點像烏龜又有點像鳥兒的古怪符號。

    "你馬上找雄黃磨成粉,混在墨汁中按此畫符,貼在居處門窗洞竅之上,外出謹記隨身攜帶,只需過了這三日,那便萬事大吉!"

    小硯將信將疑地接過紙符,道:"這個要多少銀兩?"主動問價不外乎想試探一下對方是否會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如果是那便不用問,必定是騙錢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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