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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林酥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這兒,亞斐德其實都不關心,他只是想要林酥回到自己身邊罷了。於是沉吟半晌後,亞斐德乾脆當面挖人牆腳:「跟我回托比羅吧!酥!」
「……」
一路起起伏伏跌跌蕩蕩的,幾騎士心情如同坐雲霄飛車。這短短時間裡的發展變化太大了,幾人只覺得自己小心臟格外受刺激。
「請轉告貴國國王陛下,我想帶貴國的侍女離開說幾句話,可以嗎?!」亞斐德見林酥沒答話,以為關鍵點出在人家的新僱主身上,於是轉頭對幾騎士領首問。
「呃沒問題,您想帶就帶。」幾騎士徹底當機。
「十分感謝。」亞斐德矜持有禮道謝完,拉著林酥直接離開。
很明顯,托比羅行所是不能去的,老托比羅王只要一見林酥就自行觸發申釁技能,護亞斐德如護幼崽,生怕她這壞女人把心愛的兒子叼了去。
精靈行所也不可能,林酥還沒打算讓亞斐德身邊的侍衛震驚後去跟老國王通風報信來著。雖然也沒想著自己的身份能瞞多久,但可以多悠哉一天還是多悠哉一天的好。
想來想去,兩人無奈之下只有找了個偏僻的山間吹冷風。亞斐德揮手讓侍衛們不許跟上來,拉著林酥悶悶又走了好一段才委屈問:「這十年你怎麼一直沒和我聯絡?」
「沒時間。」林酥嘆口氣感慨:「如我這般的事業型女人可是很忙的。」
「…」再次體會到久違十年的吐血衝動,亞斐德不知是該鬱悶還是該欣喜。
「你呢?!這十年還好吧?!」
「酥!你是在關心我嗎?!「亞斐德眼睛閃亮,欣慰激動的表情一瞬間爬上臉龐:「我就知道,酥肯定還是關心我的!」
「……」我就隨便寒暄下……
嘮嘮叨叨似乎想把自己十年沒說的份都說出來,亞斐德拉著林酥盡情暢談自己這十年間的勤奮刻苦求表揚,滔滔不絕持續一小時後才終於意猶未盡的告一段落,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黯了黯:「酥!我一直沒派人去找你,你生氣了嗎?!」
「沒。」找了也找不到,敢沒有她允許就進入失落叢林的人肯定早就被魔獸消化成了便便。在對精靈族領地的管理和防禦這一點上,林酥是難得十分堅持的。
「其實我本來是想派人出去的,可是一開始時我並沒午自己的勢力。」亞斐德很失落的樣子:「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你口中的弱小是指什麼…本來我以為自己是天才,但在王權的面前,一個沒有實權的天才王子也只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正常的,如果你那么小就有勢力話,估計你父王早就把你打進冷宮了。」林酥拍拍頭安慰小王子:「還記得我告訴你的話吧?!隱忍退讓不是因為沒有骨氣和熱血,而是後果你承擔不起囂張只能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囂張,否則就是扎死。」
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斛酒長劍走天涯,遇到半點委屈都忍不下來,腦子裡只不停的琢磨著要怎麼樣才能出了這口氣。但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就算能出了一時的悶氣,之後引發的後果又要怎麼解決呢?!
比如說學生被老師錯罰後,覺得自己委屈,就要千方百計的證明對方錯了,證明自己是冤枉的。先不說一個小孩子有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能力,就算踩中巨大狗屎讓他成功了,可是之後呢?!除了同齡幼稚小鬼的崇拜外,老師群體都會覺得這學生不尊師重道、睚眥必報、無法教育下去之類的。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犯錯,萬一下次是自己撞上這麼個刺頭,對方會不會也把自已折騰得灰頭土臉?!這麼一想之後,沒有人會不顧忌一番。顧忌之後就是冷落,冷落之後就是無視一個學生被老師群體無視並戒備起來的話,他基本就等於是廢了。
所以說很多時候,在一件事情上如何選擇是跟對錯本身無關的,重要的是看這個選擇之後你將得到或失去些什麼。
再比如說林酥,她在十年前想算計國王和王后的話,至少有一百種方法。但是就算她贏了又能有什麼收穫?!對方是手握王權的人,代表了一國的尊嚴。就算林酥能贏了一著,難道就不怕對方惱羞成怒以國家機器來對付自己?!
就算她再厲害一點,連一個帝國都可以抗衡了,難道就不怕大陸其他國家對自己這個因小事而只手覆滅帝國的罪犯提防警戒?!
於是一口氣出完再出一口氣,不懂低頭的最後究竟要怎麼收場呢?!征服大陸,一統眾族,衝出星球,殺向宇宙?!
真是夠了,運又不是小白熱血稱霸文。
不過現在自己是精靈女王,應該也算是有了籌碼吧?!林酥嘆了口氣,她也不想折騰,可是在這個世界自己無父無母無背景無勢力,如果再沒有絕對的實力話,那就只有在未來不斷的屈服,這種日子絕對不是她想過的。
胡思亂想中,不知道亞斐德究竟絮叨到了哪裡,回過神來一聽,正好聽到對方在就其父母的惡行跟自己告狀:「……所以說,父王和母后真是太過分了。前幾年倒是沒什麼,後來可能是不希望我老是提起你,父王居然編出謊話,騙我說你已經嫁人了……」
「噗」林酥小吐二兩血,掙扎鎮靜了一下才問:「後來呢?!」「後來當然是被我拆穿了。」亞斐德理所當然的白眼個:「我怎麼可能這麼笨!這大陸上誰敢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