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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體也可以。」老巫妖插嘴：「還記得我說過的吧。亡靈法師最初都是由傑出的鍊金術士轉換研究方向發展而來的一個新職業，人的身體對我們來說是器，而只要是器就該有可以更換的可能。按照這個思路，亡靈法師把人的靈魂和身體劃分開。靈魂是力量的來源，而身體只是發揮這個力量的器……」
「亡靈！」海神臉色大變。
「糟！」老巫妖也……呃，臉色大沒大變看不見，反正語氣肯定大變就對了。
一直以來他和林酥之間相處都還算愉快，對方也沒像其他人一樣聽說亡靈法師就如臨大敵。所以長此以來，老巫妖偶爾也就會不小心忘掉亡靈法師在現在的世界中人人喊打地位。
剛才聽見精靈一號解說北方大陸的鍊金文化，回到家鄉濃郁研究氛圍中的老巫妖得意忘形之下。自然就忘記了現在眾人身邊還有個海神，這……
「咦，你們不認識？！」林酥疑惑。
老巫妖苦笑：「小姑娘，不是所有神祗都一定彼此認識的，首先他們不一定都生活在同一時代，其次還有個數量問題。在諸神時代神界最輝煌璀璨的時期，所有神祗和神眷加在一起甚至有近萬人……」
這個不難理解，比如說一所中學千把人，有人能全部認識的嗎？！連校長也不能。更多的甚至可能是知道有這麼個人，但具體長什麼樣卻完全沒印象。
海神皺眉：「這個亡靈是哪位神祗隕落後的殘魂？！」
「不。」林酥伸手掏出小黑匣子：「介紹一下。這就是亡靈神祗……」
「荒謬！」海神大怒：「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亡靈神祗的說法，亡靈法師源自鍊金術士，受智慧女神或創造之神庇佑，開始研究生死起源後觸犯法則被放逐。連神祗的邊都摸不到。而如果說到亡靈的話，冥界亡靈的神祗就是死神！……這明明只是個普通的巫妖，他居然敢對你自稱是神祗？！」
「……」小匣子沉默。
林酥大驚，憤怒搖晃小匣子：「老頭兒，你晃點我？！」
「等等等等……關於這個我可以解釋！」老巫妖忙出聲。
「解釋個屁！先關你禁閉，好好反省一段時間再說！」二話不說把小黑匣子丟回空間袋，順便再用白板裝備里三層外三層裹起來，杜絕對方大喊大叫求救可能性，最後丟到角落掩埋，做完一切後林酥終於心中舒爽。
海神看得大惑不解：「你不做點兒什麼？！」
「我做了啊，你沒看我關他禁閉？！」
「……我的意思是說，僅僅這樣就夠了？！他可是欺騙了你。」
林酥愣了愣：「那照你意思我是不是至少也得把他魂匣砸了才算完？！」
海神沒吭聲，他確實是這麼個意思，但看起來精靈女王好象也確實是沒這麼個意思。
林酥無語了個，本以為小肚雞腸一般都是女人專利，沒想到某些男人小氣起來比女人還狠，不僅趕盡殺絕，還要人魂飛魄散……「大哥，也許你不是很了解情況。當時呢，我是在時空夾縫裡遇到這人……這魂的！那個地方除了他保留有比較完整的靈魂外，其他好多隕落神祗的殘魂在那裡都幾乎已經失去意識了，那些神魂剩下的只有一絲執念而已。」林酥搖頭嘆息：「沒掉進過時空夾縫的人根本就無法理解那裡的殘酷性，不僅是身體，就連意識的碎片都幾乎難以保留……在那種毫無希望的地方一待就是幾千年，眼看著有了出去的希望，誰會不動心？！至於說謊稱自己是神祗，估計也是為了忽悠我更賣力幹活。若不騙我，他就得死，這種情況換我肯定也得騙上一騙的，我完全可以理解……」
「女王陛下……」老巫妖被堵在一堆破裝備里眼淚汪汪，心中大為感動。
「但是可以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林酥話鋒一轉：「所以該禁閉還得禁閉，我是女人，有小肚雞腸恩將仇報的權利……等什麼時候我爽了再放他出來，現在氣還沒消呢。」
「……」老巫妖的感動瞬間煙消雲散。
其實林酥沒有說的還有一點，別管老巫妖是不是神，當時捨棄了身體拼命幫她打開通道的人都是他，這點毋庸置疑。而謊報身份對於這一點也並沒有什麼影響，頂天了也不過就是老東西吹了個牛罷了。
再說能在眾隕落神祗都沒辦法待得住的時空夾縫裡存活下來，甚至還能保持住身體和靈魂的完整性，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老巫妖的不簡單。即便是有亡靈法師在靈魂穩固度方面的專業性來作為解釋，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辦到的事情了。
亡靈法師因為觸犯生死法則的關係而被放逐，與瀆神者一樣都屬於墮落種群。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不受神祗庇佑，更無法受冕封神，到最後只能落到投靠死神的地步。
若是亡靈法師也可以被封神的話，以這老東西的實力，說不定還真就是一位神祗。
神位只是榮耀和認可，相當於官方認證，卻不等於說是能讓一個二百五直接變身超級塞亞人。否則的話當初阿德萊德身負智慧女神神位，也就不會被一個區區凡人的拉赫菲墨爾弄到國破城毀，不得不以身殉國的地步了。
若要硬說福利的話，頂多也就是神祗們在各自司掌職權範圍內的感知力更敏銳一些而已。而老巫妖沒有騙人的一點就在於，他在亡靈法師中間確實曾是身份超然，沒有落入時空夾縫前，他因擁有令所有亡靈法師仰望的力量和研究進度而被尊崇，在亡靈法師這個群體當中，他就是他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