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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亡齒寒,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除非是涉及到兩方勢力間的爭鬥競奪,否則這次是自己對別人的危機視而不見,下次當自己遭遇威脅的時候,又會有誰能來幫助自己呢。
一群人呼啦啦被驚動,如滾油中掉進一滴水般迅速沸騰了起來,林酥率先領跑,身後拖著一群人零零落落快慢不一的跟隨追趕。眾人頭頂上空還掛著光明騎士團友情贊助的XXX之冕牌小太陽負責照亮……
「前面的蟲群聽著,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迅速放下人質投降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媽的!」騎在掃帚上的林酥突然丟喇叭罵句粗口。
前方包裹住赫希緹的蟲群黑團實在太智慧了,而且果然像魔將說的那樣惹人生氣。它們在保持奔跑逃竄速度的前提下竟然還有閒心分離出一部分來組合出大大的中指造型,對後方尤其是對林酥方向挑釁的搖了搖。
你妹兒!這些雜碎從哪兒學的……
「酥讓開!」魔將在後方一聲大喝,林酥聽話一擰掃帚頭向旁邊滑開讓路,一個巨大黑色虛影從其耳邊擦過,口中吐出長長的舌頭閃電般向蟲群聚集起來的黑團奔襲而去。
瞬息間林酥看清了虛影真面目。是一隻足有房車大小的巨大蜥蜴,蜥蜴愛吃蟲,也善捕蟲。林酥雖然理解生物鏈,但不能理解魔族居然有人篡養如此醜陋魔獸的殘缺審美之心。
魔族巨蜥閃電般將一整坨……一整團魔蟲用舌頭粘了回來,眾追趕成員包括林酥不約而同喝倒彩噓聲嫌棄了個。魔蜥一張醜臉分外委屈回眸一望,可憐巴巴的「嘶」了幾聲。張大口一下就把蟲團吞進嘴裡,在光明教廷軍驚駭悲憤欲舉劍拼命之前腮幫鼓鼓吞咽幾下,再一張嘴,全身黏答答已經和蟲團分離開的赫希緹就又被吐了出來……
噓聲更大,眾人都有欲嘔表情,就連忠誠的光明騎士們也忍不住臉色鐵青捂了捂嘴,遲疑著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前去迎接脫險歸來的聖女大人。
赫希緹痴呆狀眼神發直愣了一會兒。半晌後才像終於回過神來,眼神漸漸在林酥身上聚焦,然後開始積蓄淚花,抽噎:「酥……嗚哇——」
林酥眼明腳快飛速避開向自己撲來的聖女,抬手變色:「表過來!」
本想求安慰卻被無情拒絕的赫希緹窒了窒,看眼自己身上慘狀後更加委屈:「酥,你嫌棄我嗎?!」
「這個,有些事情何必說出來傷感情呢……」
女人最通見的愚蠢之處就在於,明知道一個最壞的結果,別人給面子不說。她自己也猜得到,卻偏偏要追根究底逼人把臉撕破……林酥很無奈,她真不是護花使者,更從來沒覺得自己幹過什麼太有愛心的事情。怎麼到現在居然還會有人堅定的以為她是溫柔好女人?!
眼看光明聖女就快要當著自己等一眾純爺兒們面前哭出來,臉皮防禦遠遠沒有林酥堅強的群觀眾頓時齊頭大,騎士隊長忙不顧黏液上前安撫一顆破碎的少女玻璃心:「聖女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一直很擔心您。」
林酥比較實在,不怕二次打擊對方的回頭問:「有水系修煉得比較好的人沒?!給這妞沖沖乾淨,太影響形象了這也。」
赫希緹扁扁嘴,委屈兮兮的低下頭去,拽了拽衣服沒吭聲。
騎士隊長頭疼:「女王陛下,請別……」
「對了,你被擄走以後知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赫希緹小姑娘依舊不滿鬧彆扭中,但再彆扭的姑娘心中也有柔軟一面,在赫希緹心裡,就算精靈女王說話不好聽,但她終究還是為了自己而出現了(此乃誤會),就是因為自己被擄掠的關係,對方甚至糾集了這麼多的幫手,各族各方,一呼百應來到了這個本來應該暗無天日的地方(此乃大誤)。
如果說赫希緹知道天朝文化的話,她眼中的林酥幾乎就可以用一個形容來概括——衝冠一怒為紅顏!(……)
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匹會在危機時刻從天而降來解救自己的白馬,雖然林酥是母的,但這也並不影響赫希緹的感動。
她感動了所以她聽話了,彆扭沒一會兒就乖乖的回答了林酥的問題:「我只記得自己被一團噁心的蟲子包裹起來,接著就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到了,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蟲繭外面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女人?!」所有人眼睛一亮上前。
這倒不是因為大家都好色,主要是這座地下古戰場中除了獸就是蟲,難得聽到有個人存在,不管是男是女是敵是友,最最少有共同語言,有溝通可能性啊。
「是的,女人。」赫希緹點點頭:「她說話聲音很輕,我聽不清楚內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語,但是那女人似乎並不友好,她知道我在蟲繭里,把我和蟲子們困住了一會兒,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又放我們離開了……」
「不殺不救的……雖然確實不大友好,但也不能這麼判斷人家就是敵人啊。畢竟誰也沒有非救你不可的義務……」林酥實事求是道。
「會是第二個敵人嗎?!」騎士隊長沉吟一會兒道:「這座古戰場總讓我覺得壓抑,會出現在這裡的人應該也沒那麼簡單吧。」
「從地圖上的標記來看,在我們進入古戰場到遇見夢魘之前的那段時間裡,赫希緹的標記確實曾經在一個坐標位置停留過,如果那BOSS不是隨機移動的話,我們現在過去應該就能見到那女人……」林酥刷地圖仔細辨認會兒,很猶豫在某處打個叉叉記號:「貌似剛才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