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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人少女一時也是沒招,想讓赫希緹的靈魂修補完整,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須靠近沼澤中心,似乎除此之外就再沒其他條件了。
一行人繞著沼澤走了半圈,最後發現好象只能是傻等著,於是林酥只能選擇露宿幾天……反正尖塔那種類似鬼屋的居住條件也不見得好到什麼地方去。
隱藏十多年的帳篷神技重現江湖……
「這種事情讓我們來做真的不行嗎?!」精靈一號很看不下去林酥親力親為做敲敲打打的工作,雖然他也在旁邊幫忙拉了拉帳篷繩,固定定樁之類,但始終還是算躲懶了……尤其是林酥如果只打自己人的幾個帳篷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連那二十人瀆神精英的帳篷也得她親手來?!
「不行。」林酥嘆口氣打下最後一錘,站起來直直腰,掃一眼,又發動技能拿出一組材料:「我也想偷懶,問題只有我打的帳篷才有效果,你們打的帳篷就只是帳篷。」
精靈一號笑笑,熟練再幫忙定樁扯繩,好奇問:「是因為陛下身上那不可思議的法則力量?!」
「嗚……」靠!打歪了,好痛好痛……林酥捂手指跳腳。蹦蹦跳跳一圈後含手指眼淚汪汪看精靈一號:「大哥,人嚇人會死人的。」
精靈一號抱歉看林酥:「為什麼會嚇到?!我以為陛下沒想隱瞞的。」要不然就不可能一直顯現出那麼多特別之處。
能夠欺騙生死法則的替身草人。
只要有足夠貨幣就能兌換出一切的虛無交易所。
懂得魔族失傳幾千年的技能。
還有古精靈語早就隨著精靈族的滅絕而滅絕,自己從未教過她,她是怎麼會的?!
精靈一號眼睛一黯。想起超越時空法則的克里斯曾經說過的話——她不是屬於這個時空的存在。
她隨時有可能消失。
「這不是隱不隱瞞的問題,主要是你們之前都沒問過什麼,突然來這麼一下當然會讓人嚇到。」林酥甩甩手指。唉聲嘆氣個後重新抓起小錘砸樁:「算了,你有什麼想問的?!」
精靈一號想了許久,含笑搖頭:「沒有……我的誕生和天賦本身也是無法用法則來解釋的,陛下當然也可以是這種獨特的存在。」
「唔……我還以為你一開始就發現了,所以才會忍辱負重以超越神座之身跟在我身邊,然後伺機窺探內情後再這樣那樣,那樣這樣……」林酥摸摸下巴。剛才精靈一號突然出口的瞬間,她確實是這麼想了。
「……」精靈一號哭笑不得:「陛下,您應該少看些吟遊詩篇了。」
「嗯,我以前都不看的,主要這不是因為這世界太無聊了麼。娛樂節目都沒多少……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有問題……你當初為什麼認定我是精靈女王?!就因為我復甦了生命巨木?!以伽路菲勒的高傲,應該是不至於因為重新被我孵出來這種小事就死心塌地吧。」
沉默,許久的沉默。
「……因為我本來以為我們是一樣的。」
精靈一號垂眸想了許久,忽而抬頭輕笑:「精靈族是因為我寂寞之下而出現的產物,所有的精靈身上都流淌著我的血脈,我就是他們的先祖,而惟有你卻不是我的後裔。」
「不是我的後嗣,卻擁有著最純淨的古精靈血統。那麼這份血統是誰賜予的?!」精靈一號歪歪頭,食指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本來以為你是另一個我,我是最純粹的超越神座,出生本身就擁有著別人沒有的天賦,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誕生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本來應該是擁有某種責任的?!但是我卻選擇了封印自己。於是你的出現,是不是為了替代我並完成那些本應由我來完成的責任和使命?!」
「所以你那時復甦生命巨木,我以為就和曾經我的心情一樣,也是想創造一個屬於自己,不會拋棄自己的種族。」精靈一號認真的看著林酥,伸出手輕輕撫上那張陪伴十數年,早已經深深刻入自己心中的熟悉臉龐,輕喃:「你就如我……我想不再寂寞,也想要你不再寂寞,我想被救贖,也想成為你的救贖……」
是的,他當時之所以會那麼簡單就選擇了追隨林酥,只是因為他以為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另外一個自己,多好啊……他和她有著同樣的來歷,同樣的命運,同樣的身體血脈和靈魂。
她就像他,熟悉到讓自己無法割捨。
但是她卻也不是他,所以還可以互相依靠汲取溫暖。
在月光下破殼而出的瞬間,他本來以為只是命運的又一個可笑而無聊的輪迴,沒想到卻看到了她。於是不再孤獨……
手指細細描繪著熟悉的眉眼,精靈一號突然發現自己大概早就想這麼做了,也許一開始僅僅是想陪伴在她身邊,守護另外一個「自己」。但是陪伴得久了,這個人不知不覺已經融入骨血,鮮活而生動。
他想要陪她更久更久,還想更親密……
「所以說,你後來才發現一切純屬誤會?!」林酥隨口問。
精靈一號手一僵,繼而收回扶額,失笑搖頭:「陛下,這不是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吧。」
林酥快速釘好帳篷,起身活動活動胳膊:「後來呢?!」
「……後來,我發現你和我不同,我是超越法則的存在,卻仍是這個世界命運流轉之下該有的定數,而你卻是連命運也超越了,是一個不該存在的意外。」精靈一號也站起來,笑笑走近:「那麼你是誰?!你的存在從一開始就超脫於法則之外,那麼你該屬於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