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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有這個習慣,一方面是因為活的野獸帶回村落里,可以隨時宰殺吃新鮮的肉,另一方面林克也喜歡試驗豢養各種野畜,儘量不讓族人冒險打獵還有隨時的食物來源。阿蒙可不管什麼樣的野獸能否被馴化豢養,只管讓族人們抓活的帶回去就行。
所以他打獵的時候都是一堆人跟著,有人在四面山谷中驚動驅趕野獸跑向阿蒙所在的地方,還有一群人拿著繩索與棍棒跟在阿蒙後面。阿蒙揮舞鐵杖放倒一隻只野獸,穴居野人們就趕緊撲上去用繩子綁住抬走。每到這種時候,部落里熱鬧的就跟過節一樣。
阿蒙平時還和鐵甲獸王交手,並不是真的格鬥只是試試技巧。蓋伊那一劍看上去來勢洶洶,可是與鐵甲獸王雲夢的尾巴抽擊相比差遠了。
一擊得手,阿蒙邁步從蓋伊身邊走了過去,鐵杖下揮順勢又點在他左肩同樣的位置,然後加速突然身形如野獸一般前竄,法杖帶著風聲擊出,空中有一團火光被打的四散飛射。
溫努是神術師,正常的情況下他應該在蓋伊動手的時候施展神術加以掩護或幫助,但他沒想自己的哥哥、一位二級武士居然轉眼間就被這外鄉人打倒了,再施展神術已經遲了,倉促之間只是發出一團火球打向阿蒙。
一級神術師只能施展簡單的低階神術,火元素神術威力大又炫目好看很是威風,很多人都喜歡首先學習,溫努也不例外。這一手神術對付普通人自然威力巨大,對付一般的武士也是詭異難仿,因為這是別人所不掌握的神奇力量,有非常好的威懾與傷害效果。
可是阿蒙判斷的非常準確,而且也一點都不畏懼,前沖途中不躲不閃就像拍螢火蟲一樣打散了火球。溫努發出一聲驚呼,連續的神術已經來不及發出,阿蒙的鐵杖揮了過來,杖尖帶過凌厲的風聲掃過他的臉頰,感覺生痛就似被刀割一般,只差了那麼一點就能把他的腦袋打爛。
打爛的不是腦袋,只聽咔嚓一聲,溫努舉起的法杖被打爛成好幾截碎片。他的法杖自然入不了阿蒙的眼,只是一支堅硬的胡桃木經過神術加工鑲嵌了一枚普通的神石。杯口粗細的胡桃木就算再堅硬,怎能經得起阿蒙一杖掃過?隨著法杖斷裂,頂端的神石碎成了粉末,溫努啞呼一聲口吐鮮血也軟倒在地。
溫努受傷了,倒不是阿蒙把他打傷的,正在發動神術的同時突然被人毀了法杖,那股已經運轉的力量無從宣洩,控制不好會反噬到施法者自己身上,他的身體就像被火燒一般難受。神石也不是被阿蒙打碎的,阿蒙可沒那麼浪費,也是因為正在施展神術時法杖被毀。
「尹南娜,你過來!……你們幾個,都放下武器!」阿蒙手拄法杖,抬起一隻腳踩在溫努側躺的臉頰上,朝著遠處的三個僕人冷冷的喝道。
尹南娜手提裙裾已經快步跑到了阿蒙身邊,後面的三個僕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兩位平時威風不可一世的少爺轉眼就被人打倒在地,小少爺溫努的腦袋還被人踩在腳下,隨時就可以取了性命。他們丟下手中的斧頭和棍棒,一起跪倒在地喊道:「外鄉人,不,高貴的武士,饒了我們的少爺吧!他們要是死了,我們也會沒命的!」
阿蒙用略感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反問道:「你們可真有趣,為什麼求我饒了這兩位少爺?你們有沒有命與我有關係嗎,別忘了你們自己也拿著武器想來殺我,憑什麼替他人向我求饒,我還沒說要饒恕你們!」
僕人們喊道:「高貴的外鄉武士呀,我們也是被逼的,想勸阻兩位少爺卻勸不住,根本就不想做這種罪惡的勾當,卻不得不來。」
尹南娜在阿蒙身邊小聲道:「不能放過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阿蒙,你太令我驚喜了,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假如今天不是你打倒了他們,他們是不可能放過我們的,你會被殺死奪走錢財、我也會被強擄而去……他們想過饒了你嗎?全部都該死!」
阿蒙用法杖一指三個僕人道:「身為僕從能不能勸住自家主人,不該由我來承擔後果,我知道你們將承受怎樣的責罰,那就自受吧,我也無意再懲罰你們,還不值得我出手。」然後又指著草坡下倒地的蓋伊道:「你擁有力量還不如沒有,否則只會給自己與他人帶來更多的傷害與災難。」接著又一指腳下的溫努:「你不配使用法杖!」
說完這番話,他一腳將吐血的溫努踢下了草坡,恰好滾到蓋伊的身邊,又沖那三個僕人道:「快把他們背回去吧,現在就滾!」
「謝謝您的仁慈!」三個僕人伏地行禮,然後起身趕緊跑過來背起兩位少爺,一人拿起剩下的東西,在夜色中匆匆逃竄而去。
溫努正在施法時,激引神術的法杖突然被毀,他受的傷對於一位神術師而言,在一生當中都會留下可怕的陰影。蓋伊受的傷很輕,阿蒙只是打裂了他肩窩處的軟骨而已,但這種傷勢是極難治癒的,也就意味著他恐怕再也使用不了體術的力量去揮劍。
至於那三個僕人,阿蒙根本就沒興趣收拾他們,也清楚他們回去之後下場只會比兩位少爺更慘。記得在都克鎮的時候,達斯提鎮長的兒子摩西在外面貪玩犯了錯,回家接受責罰一天不許吃飯並抄寫神靈的訓示,但是照看摩西的兩位奴僕卻被打的半死。兩位少爺闖了這麼大的禍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在三名僕人眼前,他們回去之後的悽慘下場可想而知,或者現在就該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