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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丹佐的想法很有意思,既然已經救過她一次,那麼今天就真正的再救她一次。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小茜公主落入辛納赫的掌控之中,所以梅丹佐的「保護」是雙重含義。
吉爾伽美什有些好奇的問道:「辛納赫會派人保護小茜公主,沒想到你的門徒中也會有人想要去保護她,此人是誰,手段如何?」
阿蒙答道:「保護與保護的目的是不一樣的,此人是我的眾門徒之長梅丹佐,你在戰場上見過的,手裡拿的就是你曾用過的神弓。」
吉爾伽美什點了點頭:「此人相當不弱,既然他想去,你就派他去吧。」
歌烈似笑非笑的看著吉爾伽美什道:「難道你不會去嗎?」
吉爾伽美什一邊喝酒一邊答道:「我已經不是烏魯克城邦的城主,我會去巴倫王都,但只是以一個流浪者的身份在暗中關注。至於英雄救美出風頭的事情,就交給那個梅丹佐吧。」
歌烈又說道:「如果不談小茜公主本人,辛納赫這麼做對我們的計劃倒不是壞事。他要娶小茜公主,並要讓小茜公主成為巴倫女王,那么小茜公主的身份就不能是普通的皇妃。但別忘了辛納赫大帝已有皇后,塞米爾會怎麼想呢?他是廢了平民出身的塞米爾的皇后之位,還是要同時立兩個皇后呢?假如是後者,倒是從未出現過的新鮮事,但辛納赫應該能幹的出來。」
阿蒙端起酒杯道:「無論辛納赫怎麼做,塞米爾都不會滿意的。況且塞米爾已與辛納赫不和,還遭到了喝斥,如今又在戰場上戰敗,這給了辛納赫很好的廢后藉口。相比塞米爾的想法,辛納赫當然更看重巴倫王國的江山。帝王這樣考慮很自然,但對於女人來說卻不同。如果塞米爾當年是受脅迫嫁給辛納赫的,如今辛納赫又用脅迫的手段去娶另一位王國公主,不論目的是什麼,塞米爾都很難容忍。」
歌烈似笑非笑的看著阿蒙問道:「神靈啊,你很了解女人嗎?」
阿蒙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很了解,但可以儘量去體會。」
吉爾伽美什也瞟了一眼阿蒙道:「女人我不清楚,但是他應該很了解女神。」
阿蒙岔開話題道:「小茜公主的事情是節外生枝,梅丹佐既然想去保護她,我就派他去。還是談剛才的事吧,歌烈先生,您雖然分析了這麼多可能,但我們卻很難與浮士德和塞米爾去溝通,想法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歌烈捻著山羊鬍說道:「我既然提出來,自然就有辦法與浮士德坐下來好好談談。阿蒙神,這恐怕還需要你以某種方式出現,也需要撒冷城的配合。」
歌烈建議阿蒙派出使者到恩里爾城,商談雙方交換戰俘的事宜,使者也會遞交一本文書,文書中會約定交換戰俘的時間、地點、方式以及人數。而官方正式的文書還包括一些外交辭令以及對神靈的讚美等等。
歌烈會以撒冷城城主伊索的名義親筆寫這封文書,他與浮士德是多年的老朋友,兩人之間以前經常有書信來往,討論各種深奧難解的問題。浮士德應該一眼就能認出歌烈的筆跡以及信中留下的暗語。
歌烈將約好時間地點,請浮士德出城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面談,至於要談的內容也大體交代清楚了,並承諾絕對保證浮士德的安全,聲明這並不是一個圈套或者陷阱。如果阿蒙答應不借這個機會與浮士德動手,歌烈就會寫這封信,並在指定的時間與地點去等待浮士德。
阿蒙當即答應了,承諾並不藉此機會設陷阱埋伏浮士德,卻又反問了一句:「歌烈,你我對浮士德沒有惡意,但你敢保證浮士德不會藉此機會埋伏你嗎?」
歌烈呵呵笑道:「人活在世上必須要有所信任、有所選擇。阿蒙,如果有一個敵人你也會信任,首先會想到誰呢?」
阿蒙看著歌烈道:「那當然是您,我們曾經也是敵人。」
如果連歌烈都不值得信任的話,那世上恐怕就沒有可信之人。老瘋子當年信任歌烈,甚至讓他見證自己生命最後的一刻。阿蒙也信任歌烈,在戰場上毫不猶豫的就把撒冷軍團的指揮權交給了他。而身為歌烈多年好友的浮士德又怎會不了解這些?歌烈在哈梯王國取得堪比神靈的聲望,並非依靠任何陰謀鬥爭。
歌烈又說道:「我指定的時間地點,就算浮士德想埋伏我們,你認為我們三個會怕嗎?只要不是調動大軍圍剿,至少自保脫身是沒有問題的。」他這話說的也很對,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又會怕誰呢?
吉爾伽美什愣了愣道:「難道我也要去嗎?」
歌烈一笑:「你既然都來了,何苦不幫忙幫到底呢?那也是另一個戰場,等阿蒙見過浮士德之後,你再去巴倫王都不遲。」
吉爾伽美什眯起眼睛沉吟道:「無論浮士德是否信任您,他出城來談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冒險。只要他肯來,說明心中的確有想法,你的計劃就有可能成功。我倒不介意陪你去一趟做個保鏢。」
這三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歌烈開始寫那一份撒冷城與恩里爾城交換戰俘的文書。阿蒙則降下了神諭,一是命令伊索準備派使者前往恩里爾城;二是准許梅丹佐前往巴倫王都,但是他並沒有告訴梅丹佐吉爾伽美什也會去。
……
巴倫王都巴倫城,小茜公主府邸中,美麗的公主正在吟唱著一首憂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