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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飛頓時兩眼一亮,重新拉弓夾彈,瞅准一頭虎蛟的左眼,右手一松,那刀幣便如離弦利箭一般直射了過去。
“嗷嗚——”
那虎蛟發出一聲慘叫,左眼處“噗”地噴出一股血箭,沈雲飛的刀幣竟然是直入其眼眶,有半截已經插到了腦袋裡去。
“再射!”
皇甫華突然發出一聲大喝,雲飛也未遲疑,立刻又是一記,射的還是同一個地方。
沈雲飛瞄得極准,即使那虎蛟此時正掙扎搖晃不定,在他眼中看來竟與一動不動沒什麼區別。兩枚刀幣從同一隻眼眶中射入,位置絲毫不差,後面一枚推動前面一枚,彼此相一碰撞,那原本就有一半插入腦內的刀幣,頓時直入頭顱,虎蛟當場斃命!
看到這樣一幕,別說皇甫靜驚呆了,就連皇甫華臉上也頗有些異樣之色。
那虎蛟雖然皮糙肉厚,又有皺鱗覆體,但那眼睛始終是個脆弱之處。而且眼眶與腦相通,再怎麼厲害的凶野妖獸,一但腦袋被射穿了,也只有死路一條。只要能每每射中,自己又始終躲在樹上安全之處,那想要消滅這群虎蛟可是一點都不難。
想不到這下樹之法,居然如此簡單,誤打誤撞就讓他們給找著了!
直到這個時候,皇甫靜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弓箭,筒子裡的箭雖然不多,好歹也有幾十上百枝,用來對付這群魔蛟是綽綽有餘。
其實她先前沒想到也不奇怪,一來她原本就沒有沈雲飛這準頭;二來,之前連續飛刀落空,她已認定了這虎蛟是射不死的,又怎麼能朝著這方面想。就連皇甫華,若沒看到沈雲飛的百發百中,也想不到這招上去!
第一卷 龍之傳人 11.女將統率潛龍軍
沈雲飛與皇甫靜,一個用彈弓,一個用鐵弓,一個射“刀”,一個射箭,此起彼落,竟然真有二三十頭虎蛟相繼被他們給射死。
雲飛每每必中,只是力道不足,一次射不死還須再補一次。而皇甫靜雖然沒那麼准,但只要射中,那就是必殺無疑。算下來,到還是沈三少射死的多一些。
那些虎蛟見同類死得多了,竟也心生懼意,漸漸地朝著山谷深處退去。三人趁此奔下樹來,一口氣竄出萬毒谷,來到了兄妹二人先前拴馬的地方。
沈三少一見自己的那匹青鬃矮腳馬居然也在,欣慰之餘,又憶起二人入谷尋救之恩,不由得感慨萬千。
三人早已餓得不行,立刻取出馬匹上所攜的乾糧、飲水,胡吃海灌一通,脹得沈雲飛與皇甫靜直打飽嗝,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哼哼。直到皇甫華重新打點好行禮馬匹,這才又重新上路,行歸正道。
沈雲飛一路瞎摸胡闖,來到鳳翔地界已非不易。現在既有人指引,路上又有人陪伴,自然心情舒暢。
三少雖沒什麼見識,但卻是讀書極多,懂的不少,而皇甫兄妹一個見多識廣,一個趣聞不斷,一路聊下來,竟是天南海北無所不談。再加上剛剛又經歷了萬毒谷中同生共死的一戰,三人感情突飛猛進。
沈雲飛跟皇甫華是越談越投契,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不知不覺,竟把皇甫靜給冷落到了一邊。
那丫頭在一旁走得氣悶,聽著兩個男人“皇甫兄”、“雲飛弟”地叫來叫去,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兩個既然那麼想當兄弟,幹嘛不結拜?”
兩人一聽,彼此都是一愣。
皇甫華見沈雲飛生在富豪之家,又無半點市儈之氣,頗具俠義精神,自然對他高看一眼。再加上又知雲飛與封先生的關係非同尋常,心想:既是主婿大人看中的人,想必人品定是不錯,就算跟他結拜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當即便點頭同意。
而沈雲飛呢,從小就是家裡的一根獨苗苗,雖有兩個哥哥,卻是從沒見過面就死了。自小雖有幾個玩伴,但家境地位都有不同,關係雖好,感情卻都生份得很。此時難得遇到一個跟自己這麼談得來,又是同歷過生死的,自然不會加以推辭,更舉雙手贊成。
就這麼著,在皇甫靜一句話的攛掇之下,二人當即搓土為香,天地為證,結拜為兄弟。皇甫靜跟皇甫華已是親兄妹,雖未參加儀式,卻也被算在其內了。
三人一排長幼,皇甫華足有二十七歲,自然是兄長;皇甫靜虛歲十九,被擠成了老三;沈雲飛二十,被夾在中間不上不下,當了個老二。
有了這結拜的情誼,三人感情更是不同,就這麼一路說說笑笑,縱馬前行,眨眼便到了宋陽坡上——義陽軍的駐地就在附近。
放眼望去,山坡上儘是一片密密的樹林,根本看不到有什麼營房帳篷,沈雲飛不禁有些納悶。
見狀,皇甫華笑著說道:“要轉過了這片樹林才是營地。這裡臨近百毒谷,不得不借著這樹林做些掩蓋。就算有大軍突襲,有了這片樹林,也可暫緩敵軍前進速度。這是主婿大人親自指點的,執行下來,也不過十年的光景,只略顯過一些成效。”
沈雲飛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多次聽到皇甫華提到那位“主婿大人”,一經問起卻又含笑不說,心中不由奇怪,卻也不好多問。再看那片樹林,果然發覺另有不同。
林中的樹木雖不是新栽的,但樹齡上顯得一至,都在十年上下。雖不是整整齊齊的,但錯落之中,隱隱也有人工栽種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