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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便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捨命陪君子,跟你一道去替兄弟們報仇,斬妖衛道、替天除魔!”
斬妖衛道、替天除魔,像這種話,沈雲飛以前是絕對不敢說的。然而今天,就因溫如霞的一句話,突然有了底氣。
第一次喊出江湖上一大半的人都時常掛在謀四用讀向話,實在是覺得俠我干雲、豪情萬丈乃不知不公,幾飛竟然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氣流滾動,體內血液隱隱熱,似有沸騰之感。而隨著血液升溫,呼吸卻變得沉穩平緩,長長一口氣呼出,只覺得濁氣去盡,靈氣復來,就連視野也仿佛變得更加開闊,比往日更有一絲不同起來。
這種狀態是沈雲飛從來不曾有過的,他一時覺得奇怪,但也以為是自己因想到即將到來的戰鬥而略感緊張與興奮所至。卻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一緊張、一興奮,再加上自信渤、正義凌然,使得他隱隱間已突破了一道瓶頸。
要知道,素心決的修煉與其他功法不同,除了要足夠的專心與毅力之外,更需要有一種必成的信念。如果像沈雲飛之前那樣,由於幼年時體弱的陰影,一直毫無自信,即使偶爾獲勝,也覺得是靠運氣,一但抱有這種心態,即使再是苦心修煉、小心翼翼,也無法有所突破。
而封伯熙之所以傳授沈雲飛那麼多東西,而又有意不讓他在世人面前表露。就是要讓他始終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將自信的爆隱留到以後。
這種爆來得越晚,對沈雲飛的修為就越有好處。而若來得太早,便有可能變成自負,以至於功敗垂成。
自信的爆雖然是來得越晚越好,但也不能一直隱忍不。
若是長年養成了自卑的習慣,那便終生也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那日,封伯熙之所以勸沈雲飛前往鳳翔尋找鳳語夢,除了要成全他十四隻來的痴情之外,也有想要激起沈雲飛自信的意思。畢竟封伯熙對自己這個弟子相當了解,他那一身的本事,無論走到哪裡,只要稍有展露,都必將引起軒然大波。而到了那時,便是他自信渤、提升修為的大好機會。
可陰錯陽差,沈雲飛始終牢記師傅不願意自己暴露所學的囑咐,居然一直沒遇到適當的機會。雖說機緣巧合,學會了“追花逐葉落羽弓法。”與飛燕凌波,改變了他以為自己沒有保命技能的想法,後又在竹湖塞爬花杆、打氈子贏足了面子,但在沈雲飛的心中,卻也只覺得那不過是區區遊戲,雖感到高興,但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強。
到了後來,再跟鳳語夢鬧出那麼一番誤會,原本有的一點信心也頓時煙消雲散。若不是經妙真指點,讓他重拾信念,一但陷入自卑當中。那三少這一輩子就算是真的毀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積累,幫助妙真拿到陰陽珠,成就了她聖女的地位,無疑對沈雲飛的信心是一次巨大的推動。再加上船上的賭棋、被莆牢的一激,此時再有溫如霞的一句點醒,沈雲飛積壓了十幾年的豪氣終於被激了出來,以至於素心決的心法突破瓶頸,瞬間提升了一個高度。
只不過,正如素心決一開始的修煉那樣,根本讓人難以察覺,因此沈雲飛突破了瓶頸,也不像其他功法那般明顯,僅僅是覺得神清氣爽,熱血沸騰,好像就跟平時候有些激動的感覺差不多。
他卻沒有想過,自從修煉了素心決之後,真再激動的時間都很少,幾乎沒有太多東西能使得他情緒失控,又怎麼會只是決定要參加一場戰鬥,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溫如霞也感覺到了沈雲飛身上的變化,只是以她的眼力就更看不出個什麼來了。只是突然間覺得,站在自己的沈雲飛似乎一下子變得高大了起來,讓人忍不住有種想要崇拜的心理。
這種感覺讓溫如霞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而臉上也不知不覺泛起了一絲潮紅。
溫如霞當初不願意嫁給沈雲飛,除了嫌他是商賈出身之外,有很大一部份原因也在於沈雲飛天生體弱的毛病。而溫如霞本人便極有天賦,向來就欣賞比自己更強的人,自然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沈三少看不上眼,何況就是這樣一個連自己看都看不上眼的人居然還敢逃婚,便更激得她心中對沈雲飛的厭惡。
可此時,她終於意識到沈雲飛遠不像她所想像的那麼廢,甚至還極有可能是一位有潛力的強者,在溫如霞的心中,對沈雲飛的情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生了變化。
蓬萊閣被釋那一次,或許她還不認為自己是被沈雲飛所救,但在面對莆牢的時候,卻的的確確是沈雲飛將自己從死亡的邊緣硬拉回的一條命。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溫如霞心目中沈雲飛的形象早已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若此時再叫她嫁給沈雲飛,絕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心不甘情不願,甚至還隱隱有著一絲期待與幻像。只可惜,也正因為之前生了那麼多事,讓溫如霞清楚,自己與沈雲飛,多半是有緣無份了。
第二卷 御風行 8,烈焰聚體氣沖關
心島位千赤涯島不足二十里,兩人砍樹做筏,折技為有,從有半日便已到了焰心島的附近。
波光粼粼之中。只見一處巨石荒島,成如一個蒸裂的巨大慢頭般被扣在海面上。而島上煙霧燎饒,方圓不足一畝的鳥上隨處可見岩石被燒焦的痕跡。
同樣五黃六月的季節,無涯島這邊草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而那焰心島雖與無涯島比鄰。卻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蕪。而在那些突起的岩石之上,卻時時噴起道道煙霧,有時還帶著火光。而那當中的主島之上,更是濃煙滾滾,向外散著熱氣。原本微鹹的海風經這熱氣一卷,竟然還帶著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