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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有人端上來一隻酒碗,一個酒罈,石寨主先倒了一碗酒,端給石鈴兒。石鈴兒喝了一半,便又遞了回去,石長老又把酒碗遞給沈雲飛。
沈雲飛其實已經有些喝不下了,不過這酒是石寨主敬的,他無論如何也得喝下去。接過酒碗,一口喝乾,三少摸了摸肚皮,好像真的有些撐了。
不過,這還沒完,石寨主居然又倒了一碗過來,卻是先遞給了沈雲飛。
三少無奈又接了過來,只小小地飲了一口,便又推了回去。石鈴兒之前就告訴過他,如果別人敬酒,無論如何都要喝上一口,然後再推,不然就是不禮貌。他之前一直就沒用這招,現在實在喝不下了,也只能推了。
果然,石寨主一點也不生氣,端了酒碗又遞給自己的女兒。
沈雲飛心想:她先不就推了一次嗎?怎麼這次又遞給她?
扭頭再看,石鈴兒卻是一仰脖子,將碗裡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三少心想:看來這推酒能推一次,第二次卻不能再推了,特別是長者敬的酒,那就更不能推。一會兒別人再敬酒,我可得躲遠點。
他正這樣想著,卻見石鈴兒盈盈地站起,將手裡的蘆笙遞了過來。
沈雲飛微微一愣,心道: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就把獎品換了,不要緊嗎?
不過既然石鈴兒都這麼做了,想必就是不要緊的。他滿心歡喜地接過蘆笙,又將手裡的金銀彎刀遞了過去。
就在石鈴兒接過彎刀的那一剎那,整個竹湖寨里沸騰了,所有人都跳了起來,嘴裡喊著剛才石寨主喊過的那句話,一起朝著竹台湧來。
沈雲飛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嘛。扭頭卻看到石鈴兒正在那兩個姑娘的幫助下,將放在台上的各式禮物分發給擠到台前來的人。回頭再看阿火跟石頭兩人,懷裡早就已經把東西抱起來,就等著他來發了。
原來這花王花後,還要負責發放節日禮物。沈雲飛會意,立刻從那兄弟兩人手裡接過禮物,分發給台下眾人。
禮物發完,又是唱歌跳舞,盡情狂歡。沈三少這回可是真的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台子上,望著台下載歌載舞的人們,臉上一通傻笑。
這時,又有人上來敬酒,沈雲飛嚇得一骨碌爬起來,趕緊就要跑。真要再喝下去,他不醉死也要脹死了。
可是還沒等他開跑,阿火跟石頭兩人卻走了過來,一人把他拉住,一人攔在了那敬酒人的面前,替他把酒喝了。
原來,這婚禮結束後,就該入洞房了。按理說這時候有人要敬新郎的酒,新郎若實在喝不下,就可以由伴郎來代替。沈雲飛不是這裡的人,這伴郎的位置嘛,當然就是阿火跟石頭兩個了。
沈雲飛不知道,還以為這兩個兄弟夠義氣,知道主動幫他擋酒,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幫他喝酒的石頭的肩膀,伸出一個大拇指,笑著說了聲:“蘇姆!好兄弟!”
阿火見石頭去幫沈雲飛擋酒,他就拉著三少往場邊一座竹樓上走。
沈雲飛喝了那麼多米酒,就算那酒再不醉人,這會兒也有些飄飄然然、頭重腳輕了。見阿火要拉他去休息,他也就迷迷糊糊地跟著去了。
走到門前一看,發覺這屋子似乎要比其他的屋子更漂亮,門窗上也都扎著花。他雖覺得有些好奇,但想著自己是遠來的客人,自然是要住好一點的屋子,當時也沒多想,一腳便踏了進去。
阿火把他送進房門便沒再跟了,轉身出門把門拉上,嘿嘿地笑了兩聲,扭頭便跑了。
沈雲飛迷迷糊糊地摸到竹榻前,正想躺上去,卻發覺榻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一身盛裝的石鈴兒。
他心裡一驚,趕緊站直了身子,紅著臉說道:“這阿火也真是的,怎麼把我送到你房間裡來了。”
說著,轉身就要出去。
誰知道石鈴兒立刻站了起來,一把將他拉住,羞羞怯怯地說道:“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裡,這是規矩。”
“怎麼還有這麼奇怪的規矩?”沈雲飛小聲地嘀咕著,回頭朝屋裡四周看了看,除了面前這張竹榻之外,也沒別的地方可以睡。
他扭頭看了看石鈴兒,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問道:“難道你今天晚上也只能在這裡睡?”
石鈴兒紅著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規矩?”
石鈴兒又點點頭。
沈雲飛現在也是酒勁兒上來了,哪還能細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規矩,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嘴裡嘟嚷道:“既然是規矩,那咱們就……規規矩矩的。你睡床,我睡地上,先……先將就一晚再說。”
話剛說完,他“咕咚”一聲便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石鈴兒見他居然就在地上睡著了,拉也不是,扯也不是,想要把他搬上床吧,又有些搬不動。
她也是累了一天了,又唱又跳的,也喝了不少酒,見沈雲飛在地上睡了,她也不往床上睡,摸了摸滾燙的小臉,也跟著側身躺到沈雲飛的身邊,用他的手臂當枕頭,就這麼和衣睡了下去。
沈雲飛迷迷糊糊地覺得手上壓了東西,也沒想那是什麼,隨手那麼一攬,便像抱枕頭一樣地抱了過來,一翻身,美美地繼續睡。
石鈴兒突然被沈雲飛這麼一抱,頓時驚得想要跳起來。但是又一想,他們現在已經成了親,就是夫妻了,他想怎麼抱就怎麼抱的,自己絕對沒有逃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