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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人送來了可以保曖的衣物。又有糧食,還有一支足夠強大的隊伍可提供保護。雖說吃的不是山珍海味,穿的不是綾羅綢緞,但與先前的日子比起來,那可以說是判若雲泥。
再加上那些書生的耐心教化。人們都意識到,上京郡總算是有了主。從爾對未來的日子也開始嚮往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花映月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可以想想抵達上京之後。該如何安排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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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人們終於抵達上京城之後,還是被眼前所見給驚呆了。
若大一座上京城,如今早已成為一片廢墟。到塌的城牆、房屋、樹木,統統被掩埋在數尺厚的淤泥之下。從城牆往外三十里處,到處都是洪水沖刷出來的泥漿。被太陽這麼一烤,處處乾裂,腳一踩上去,卻又是直沒膝蓋。
這些從地脈之中翻出的淤泥,即使在太陽之下依舊冒著寒氣。空氣之中,一股腐朽之氣四下瀰漫,形成了一片白蒙蒙的濃霧,將那片廢墟包圍了起來。
沉默,
一時之間,原本還滿懷希望的人們被眼前這片淒涼的景像給嚇呆了。人群之中,只能聽到一聲聲嘆息,還有壓抑的嗚咽聲。
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扯著母親的衣角,好奇地打著著這片廢墟。小聲地問道:“娘,這裡就是上京城嗎?跟奴兒想得不太一樣呢。
年輕的母親低頭看了女兒一眼。伸出枯瘦的手輕扶著女兒的頭頂,無力地嘆了口氣。她想要說點什麼,卻忍不住一陣酸楚侵上喉頭,哽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終將目光落到了隊伍前端的那輛馬車上。
她知道,那裡坐著的是城主的“家眷既然城主將人們帶到了這裡,那總該會拿出點法子來的。
“映月姑娘,你看這”段林與吳夫子站在馬車前,彼此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們在來這裡之前,就知道上京城十分破敗,想來重建要很費一番功夫。但絕沒想到如今不僅僅是要重建這麼“簡單。”光是將這片城基清理出來,恐怕就得數同時間。
再加上現在時已入秋,再過幾個。月便要入冬了。若是再來一場雪,地面上的淤泥統統變成凍土,那到時候再要清理起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愁眉苦臉的像什!花映月沒好寺功,幸了聲,“要是叫下面的百姻指不定還要出什麼亂子。”
“是!屬下知錯。”段林與吳夫子低頭應道,心中卻是暗想:沒法不愁啊,都成這樣了。
花映月哪能不知道這二人所想,但眼下這種情況,的確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絕望。否則的話,好不容易聚攏的人心立刻就要散了。
要不然,當眾施展一些法術,用來安撫人心?直接控制是不成的。她現在早已不是當初的幻姬,用那種盅惑人心的方式雖然見效頗快。但卻有不少的舟遺症。以御風之術吹走一些淤泥到是不成問題,但是這麼一座上京城。總不能就依靠這個法子來建吧?
正想著,突然有人來報,有兩個客人要見這裡的管事。
“客人?”花映月不由得一愣。眼下上京城這副模樣,會有什麼客人會來造訪?
魂識一掃,她的臉色頓時一變,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我這就過去。”花映月說著。一掀帘子,依依下了馬車。
段林與吳夫子見花映月居然從車上下來,兩人都是一愣。花映月是誰他二人並不清楚,但是這一路。他們卻是已打聽清楚了皇甫靜與溫如霞的來歷。照花映月對那二位的態度來看,就是俠義門與義陽軍都不怎麼放在眼裡。還有什麼人值得她下車親自迎接?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跟在花映月的身後,朝著隊伍的邊緣處走去。
離著被淤泥填滿的護城河不遠的的方,停著一輛馬車,旁邊搭著幾個簡單的帳蓬。這幾位客人抵達此處已有些日子了,想來是專程衝著沈雲飛來的。
帳蓬外還有幾個身影忙碌著,看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下人。
難道真是什麼大人物?吳夫子與段管家心中的疑惑更盛。
走到近前,就見其中一個帳蓬帘子一動,兩名男子迎了出來。
前面那位一身白衣,頭束白冠。手中握著一根紫擅拂塵,眉眼清晰。氣宇非凡,居然是一位中年方士。
“蓬萊閣?!”
段林與吳管家大吃一驚,認出了那位方士白冠上的標誌。
而後面那位卻是俗人,四五十歲模樣,身材有些福,一身繹緞綢袍,白面黑須,手中把玩著一對鐵膽鋼珠,一臉和善的表情。
這位的來歷段吳二人卻有些猜不透。看像是某位高官。但更多的,卻像是豪商巨賈。
正在猜測中,花映月已走上前去,口中高聲說道:“不知貴客遠道而來,奴家卻反而來遲了。讓二位久等,還望見諒。”
段吳二位見花映月已上前見禮,也不敢待慢,也跟著上前施禮。
“姑娘不必多禮。”那方士虛扶一把,將花映月摻起。眉頭微微皺了皺。
但當三人直起身來時,他已將臉上的表情收了起來,恢復了原來的笑容。
這一變化自然沒能逃過花映月的眼睛。心中頓時瞭然。
這蓬萊方士的修為不低,自然是看出了些什麼。不過他既然能來。想必也是接受了命令,對於她的身份也就不怎麼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