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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雲飛問道。
皇甫華笑了笑:“就怕我們將軍看到這隻幼鸞,再也捨不得還你。”
聽了這話,沈雲飛先是一愣,但立刻笑了起來:“不還就讓它參軍唄!我就算是小傢伙的親媽了,兒子參了軍,沒規定不能來看吧?你也得常帶它來看我。”
“有你這話就好。”皇甫華也跟著笑了起來。
要知道,義陽軍營之所以飼養那麼多的孛馬、犀渠、畢文,可不僅僅是充作坐騎這麼簡單。在戰鬥中,這些經過訓練的妖獸,無疑可以成為一支力量強大的特殊軍隊。
而身為靈獸,鸞鳥無疑比起畢文、孛馬更有價值,若是能馴養得當,以後將無異一員猛將。
皇甫華在看到這隻幼鸞的時候就已經這麼考慮了,但是又擔心沈雲飛捨不得。現在既然聽他這麼說,當然是皆大歡喜了。
兩人稍作休息,皇甫華吹了記口削,將畢文招了過來,翻身騎上。回頭再看,沈雲飛正捧著那隻幼鸞愛不適手,於是笑道:“怎麼?現在就捨不得了?那它還怎麼參軍呢?”
雲飛抬頭看了皇甫華一眼,說道:“你說這隻小鸞鳥到底是雌的還是雄的呢?我想給它起個名字,以後才好來看它呀。”
皇甫華搖頭笑了笑,說道:“你發什麼傻,鸞鳥在沒長成之前,根本就看不出雌雄,你隨便給取一個男女通用的不就行了。”
“也對啊。”沈雲飛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我叫雲飛,它就叫雲翼吧。好聽嗎?小翼兒?”說著又去逗那小鸞鳥。
那幼鸞用指尖輕啄著雲飛的手指,竟像是在點頭一般,逗得三少呵呵直笑,說道:“看來你是很喜歡這個名字了,那就叫雲翼吧。”
“兒子跟老子一個輩份,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皇甫華翻了翻白眼,沖沈雲飛喊道:“你還想留在這兒啊?再不上來,我可是要走了。”
聽了這話,三少這才捧著雲翼,磨磨蹭蹭地挪到畢文旁邊,見那鞍架上還有足踏,抓了皇甫華的手,一腳踏上去,翻身騎上了鳥背。
“長這麼大,沒騎過畢文吧?”皇甫華扭頭笑著說道。
沈雲飛搖了搖頭,說道:“別說是騎了,就是見都沒見過,這才第一次。”
正說著,低頭見鞍上有固定身體用的皮帶,他趕緊學著皇甫華的模樣,解開來繫到自己腰上,又將小鸞鳥塞進自己懷中,用衣服捂住,只露出一個頭。
“那你可坐穩了啊!”皇甫華見他系好了皮帶,又多提醒了一句,一抖手上韁繩,那畢文“嗶——”地一聲尖嘯,腳下一蹬,頓時離開了岩石。
皇甫華口中發出幾聲忽哨,畢文朝前一衝,用單足抓起岩上兵丁屍體,這才一飛沖天,朝著懸崖上方飛去。
第一卷 龍之傳人 17.匯通寶閣老冤家
沈雲飛自崖上兩番落下,早已經歷了一次驚心動魄,此時又騎在畢文背上向上飛翔,這感覺自然又有不同。一時之間,只覺得兩肋生風,氣鳴灌耳,起伏拋飛,輕飄飄不知其所已。
他平生第一次有此際遇,自然興奮莫名。耳中聽著皇甫華的忽哨聲,那畢文也隨著命令左右翻飛騰翔,沈三少不由自主地想要歡呼起來。
只可惜那懸崖距離軍營並不遙遠,沈雲飛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目的地卻已經到了。
三少磨磨蹭蹭地從畢文背上下來,眼光還兀自留連在那鞍架上,心想著要是有一天,雲翼長大了,自己也能這麼騎在上面飛翔,那該是件多令人興奮的事情。
看到雲飛的表情,皇甫華笑道:“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靜兒第一次騎的時候,可是嚇得差點尿褲子。”
“靜兒妹妹也騎過?”沈雲飛兩眼閃光地問道。
“訓練的時候,她死纏著要我載她,為此我還領了罰呢。”皇甫華拍了拍畢文的肩頸,笑著說道:“這畢文是軍用的,平時除了訓練,連我都沒機會騎。這次要不是聽到你簫聲中的提示,我還猜不到你掉到懸崖下面去了呢。”
正說著,已有專門的司獸官跑過來,牽了畢文。沈雲飛小心翼翼地將幼鸞交到他手上,又囑咐了半天,這才戀戀不捨地抽回手。
等到那司獸官走得沒了影,小鸞鳥的叫聲也聽不見了,三少這才回過神,發覺自己竟然已經站到了義陽軍的軍營里。
放眼望去,只見整個校場如曠野般一望無際,前方不遠處一排排營房修建得整整齊齊,其間道路分明筆直,竟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
再看另一邊的校場上,數十隊兵正在進行傍晚的例行操練,踏步聲、喊殺聲震天雷動,竟像是從同一個人嘴裡發出來的一樣,整齊劃一。
遠遠地,還有幾個兵丁抬著裝飯的大木桶正朝營門那邊兒走,看樣子剛剛吃過晚飯不久,碗碟裝在桶里,跟堆成小山似的。
沈雲飛讚嘆了一陣,就聽皇甫華說道:“二弟還沒吃飯呢,不過現在顧不上了,將軍要見你。回頭,我再帶你到外面,跟靜兒一起吃。”
“將軍要見我?為什麼?”三少剛聽到“吃飯”二字,立刻便覺得有點餓,但又聽將軍居然要見自己,頓時萬分驚訝。
“你還不知道吧?”皇甫華朝邊上一座尖頂大帳指了指,一面領著雲飛往那邊走,一面說道:“你這次可是立大功了!吞山教的幾名妖人想要進來偷取義陽軍的布陣圖,連殺了好幾個衛兵。要不是你及時發現,並以簫聲加以警示,他們可就要得手了。你說你立下的功勞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