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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洪喜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更何況,他並不認為無極真的就是被沈雲飛一個人殺死的。同他一起出現的兩個女人實力也都不弱,要是三個人聯手的話,無極被殺雖不是理所當然,但也有那個可能了。而此時,花映月與皇甫靜都在遠處,就算再加上她們,自己現在就站在水神祭台上,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區區一介凡人,難道還能與上古神力相抗衡麼?
“如果無極真的是死在你手上,那你的確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洪喜一聲冷笑,將手中水神戟末端重重地往祭台上一頓,一道耀眼的藍光頓時遍布戟身。戟尖上,藍光沖天而起,直指空中那道由烏雲匯聚而成的漩渦中心。
那漩渦的中心原本是一片黑暗,藍光一至,頓時帶起一片閃電,整個陰暗的天空突然之間亮了一下。猛然間,一道雷霆霹靂從空中炸響。震耳欲聾的將整個上京城都震得顫抖了起來。
緊接著,天空仿佛突然裂開了一條口子,一道猶如長龍般的水柱從空中瀉下,咆哮著直奔沈雲飛的身體而去。與此同時,整個上卓城驟然間下起了瓢潑般的大雨,而所有人都發現,在這雨中,每個人的魂力都在飛快地消失著,仿佛被那淋到身上的雨水給吸收了過去。即使沒有修魂的人,此時也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體虛氣乏,頭暈眼花。
刺骨的寒意隨著大雨的落下而隨之升起,那些地蛟卻是如魚得水,發出一陣陣興奮的咆哮,而那些蠻妖卻早已退到了後方。對於御林軍與俠義門眾來說,這場奇異的暴雨卻無疑是一場災難。
就在勝利的天秤似乎正在往地蛟一方傾斜的時候,一片金光籠罩到了眾人的頭頂上。姬曉白高舉著手中的九龍黃金劍,打開了一道法術屏障一金龍華蓋。那神聖的金光如同一把彌天大傘,將那刺骨的雨水擋在外面,勉強將戰局拉回原來的狀態。可是很顯然,以他一人之力,使用如此大範圍的法術屏障,顯然走過於吃力了。
姬曉白也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但是目前這種情況,卻不由得他不咬牙硬撐下去。
突然間,一股清涼的魂氣從他的背心傳入,扭頭一看,卻是花映月。
“放心,巽珠龍魂與你的軒轅乾罡魂力沒有衝突,有龍珠的魂力,應該夠你釋放這金龍華蓋了。”花映月淡然說道。
皇甫華原本還在擔心太子的情況,此時見花映月已站到了太子的身後,而頭頂上金龍華蓋的範圍似乎又擴大了許多,而且光芒比起先前更盛,便知太子已得到了幫助。
他放下心來,便同溫如霞一起,收攏四散的眾人,儘可能地將戰鬥範圍縮小到金龍華蓋之下。
這場雨尚能給眾人帶來如此巨大的威脅,就更甭說直面空中那巨龍水柱的沈雲飛了。閃電過後,那條水龍便已直奔三少而來,整個龍身透明如鏡,閃爍著耀眼的藍光。龍身四周水花陣陣,如同掀起巨浪洶濤。足有吞山滅地的氣勢。
洪喜冷冷地注視著沈雲飛,他知道,以共工水神戟引動的天水神龍,足以抵得過任何水系修魂者所釋放的法術,他甚至都不用再向祭台借取法力,僅以天水神龍的威力,便足以吞噬一切。
當年,上古水神共工與祝融的一戰,至今仍舊令他記憶猶新。雖說此時他所發動的天水神龍還遠遠不及當年由工共親自發動的那樣具有氣勢,但對於如今神力凋零的華夏大陸,如此的威力,便已是站在實力的最頂峰了。
即使這條天水神龍遠不如當年,但是,與之一同降下的洗魂天水,卻是所有修魂者的克星。只要身上沾到了落下的天水,修魂者的魂力便會在傾刻間化為烏有。即使不是修魂者,受到洗魂天水的影響,人的魂魄自然也會減弱。
任何人即使不經任何的修煉,其自身依舊要受三魂七魄所影響,魂力一但被削弱,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難免要大打折扣。
洪喜甚至有信心,即使是當今上古血脈的傳承者軒轅皇帝、女娼女虞、神農燕山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到來,只要他還站在這水神祭台上,也就有十足的把握。
上古血脈,與他這個真正的上古神獸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得意與自信的神色並沒有在洪喜的臉上維持太長時間,幾乎就在天水神龍沖至沈雲飛的面前時,他的笑容便已如冰凍在了臉上。
沈雲飛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當那天水神龍衝到他身前時,”純靜如朝露的華米突然閃動了下,就在他的四周俏淡的煙霧瀰漫而起。或者,那並不是煙霧,只是一片虛幻的倒影,所有的雨點打在那團倒影上,只能在其表面濺出一圈圈的漣漪,卻無法攪亂這一池的春水。
而那天水神龍,剛一衝至三少的跟前,便如一道水柱沖入了大海。在掀起一片水花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站在當中的沈雲飛,一如海底的礁石,竟連絲毫的衝擊都沒有受到。
“這,這不可能!”洪喜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號稱足以吞噬一切的天水神龍,竟然就這樣被”被吞了?這對於洪喜來說,無疑於睛天霹靂一般。
要知道,共工水神戟與水神祭台是他最大的倚仗,是他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違,意圖占據上京城,奪取神位的最強保證。可事到如今,卻連區區一個無名小輩都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