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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在我看來你的這個鑄爐在品質上來說只能算做一件頂級三品俗器,只要是控制在俗器範圍內,還沒有什麼是這個鑄爐煉製不出來的。鼎面上的四枚火屬性晶石,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火焰的旺盛,不用擔心會出現火焰衰竭的問題。」
朱寅手指划過鑄爐,感受著鑄爐傳出的高溫,接著道:「只不過既便如此,這個鑄爐仍顯的不夠分量,原因還是在這四枚晶石上。大伯,恕我直言,你的陣法造詣恐怕並不怎麼高明,這四塊晶石要是真正布成一個陣法的話,這個鑄爐將達到靈器水準。」
「什麼?靈器!」希拉斯並沒有因為朱寅對自己的貶低而生氣,聽到朱寅說能夠煉製出靈器不由一震。這實在是驚人,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俗器三品煉器師便有可能晉級為靈器煉器師。
「寅兒,你對陣法之道有研究?」希拉斯正如朱寅所說,只不過對陣法之道不是不高明而是根本就不懂。
朱寅點點頭,「大伯,只要將這四枚晶石取下來,在鼎面上布下一個小小的聚靈陣,這個鑄爐就會變為火屬性靈氣鑄爐,到時候你只要將器物之上鑲嵌,融入火屬性的晶石或者魔核,投入鑄爐便能煉製出火屬性靈器來。當然,這並不是說這個鑄爐就只能煉製火屬性的靈器,其餘的也能煉製,只不過在功效上要弱於火屬性,畢竟你的這個鑄爐靈性會隨著晶石陣法而定型。」
希拉斯緊緊盯著朱寅,像是在瞧著一個怪物,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朱家煉器水平最高的就是朱宏。但是希拉斯相信,即便這麼多年沒見面,朱宏也不可能有著朱寅這麼高深的陣法知識。
靈氣大陸之上的煉器師,同樣有著各自的門派。陣法之道在俗器煉器師這個檔次,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譚,根本沒有哪一個門派了解,只有達到靈器煉器師才會對陣法有所研究。朱寅那?從朱家出來的這麼一個不到二十的傢伙,不但知道這些,還能夠為自己改進這個鑄爐。
朱家,自己還真是有必要前往梅丹城一遭了。希拉斯暗暗下定決心,瞅著朱寅雙眼笑成一道線。
「寅兒,這個鑄爐陣法設置就不必著急,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給你辦。」
朱寅知道自己這劑藥是下對了,想要打動一個煉器師,那麼就只有在器道上面下文章。「大伯,我這次來確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你知道在邦寧城即將舉行新銳煉器師大會,我想參加。但是我又不是梅丹城選送的,所以只能通過散家身份加入。你知道的,要想以這種身份加入,就必須有著一個組織作保,不然大會是不認帳的,所以我想…」
「你想讓我水貨鑄造坊給你作保,讓你好參加煉器大會,是吧?」希拉斯笑著道。
「是的!」朱寅點點頭。
希拉斯瞧著朱寅是認真的,笑容逐漸消失,眉宇一緊,指著一邊椅子,道:「寅兒,咱們坐下來,你既然想要讓我水貨鑄造坊給你作保,不是不行。只是在這之前,我想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讓你知道。別拒絕,等我說完你再決定要不要我來做你的保人。」
希拉斯隨後瞧了一眼同樣站在身邊,跟著自己已經近乎四十年的惟一弟子,苦澀一笑,「切瑞,你也坐下聽聽吧,雖然你知道一點,但是卻不全。今天我就都給你說出,省的你整天疑神疑鬼的亂猜。」
「是,老師!」切瑞臉色一紅恭敬的站在一邊,卻不敢坐下。
藍菲兒像是一個小精靈在架子前面來回蹦躂,摸摸這件瞧瞧那件,每一件都愛不釋手,每一件都想拿走。三件,只能拿三件,陷入苦惱中的她竟然沒有注意到希拉斯三人這邊氣氛的凝重。
希拉斯長長吐出一口氣,像是回憶起久遠往事似的,語調無形中竟然變的有些滄桑低沉。
「寅兒,或許現在在你看來,我希拉斯有著這麼一個水貨鑄造坊,被稱為公國第一模仿師,手下有著一批門人,又是三品俗器煉器師,在這邦寧城怎麼都算是一個人物,就是走在大街上都沒有誰敢小瞧。但是如果我給你說,這些我都不在乎,或者說還不配我在乎,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好笑?」
沒等朱寅開口說什麼,希拉斯便又自顧自的講道,精明的雙眼在朱寅看來此刻竟然多出一種深邃的哀傷。
「是很好笑,有時候我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好笑。明明知道自己的家族是被誰剿殺的,但卻沒有一點能力去報仇。總是夢想著有一天能夠重振家族的威嚴,但卻像一個膽小鬼似的,就知道模仿投機別人的器物。一個這樣的人,如果都能夠有所作為,那才真的是卡丁家族的恥辱!」
卡丁家族,朱寅神色一震,自己曾在萊頓學院藏書館內看到一本書,講的就是這個卡丁家族。據說在索達尼亞公國沒有建立之前,這片國度上有著一個煉器世家,這個世家勢力極為龐大,幾乎掌控著方圓幾千里的煉器脈絡。
只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遭到索達尼亞公國的圍剿,整個家族全部被殺,不論嫡系旁系一個不剩,這次屠殺也被稱為索達尼亞公國第一慘案。
難道說希拉斯竟然是卡丁家族後裔?不對那,書上說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希拉斯又怎麼會是。朱寅和切瑞彼此對視一眼,都感到一種震撼。
「索達尼亞公國建國三百年,整個公國以煉器出名,只是到現在還有幾人知道這個所謂的皇家煉器師公會,竟然是踩著我們卡丁家族的屍骨建立的。寅兒,切瑞,我要給你們說的就是,我,希拉斯,便是卡丁家族在這個大陸惟一的後裔。」希拉斯一句話讓兩人身子同時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