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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就是試劍石」阿嬈想著容宣的囑咐。這塊試劍石與其說是試劍,不如說是試使劍的人。舜華的敘述中並沒有提到這裡,是因為她在外面就找到了越女劍,根本沒有來過這裡。而容宣是曾經到過這裡的,那哪只掌印是他留下來的那。是人形的掌印,還是龍爪?阿嬈在石碑上下找了一番,一隻龍爪印都沒有。她這才猛然醒悟,發覺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好笑。
還是正事要緊,阿嬈心中念道。她伸出右手,按在石碑上,猛然注入靈力。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白光閃過,石碑消失,阿嬈發覺自己站在完全陌生的一塊土地上。天地間瀰漫著霸道的肅殺之氣,周圍的空氣劇烈地波動著。
「這應該就是阿宣說的,劍冢的第二層。」阿嬈自言自語道。
青色的霧氣中,三三兩兩地出現了許多的人影。阿嬈看不清這些人影的面目,只看到他們衣衫各異,並感到他們周身散發出的濃烈殺氣。越來越多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出現,將阿嬈包圍在中間。
這些都是劍靈。
如果在第一層找不到合適的寶劍,只需要隨便拔起一把寶劍再放下,就可以觸動第二層劍冢的機關。或者有貪心不足的人,拿起一把劍後還想拿第二把,那麼也會觸動第二層劍冢的機關。這些人,或者在第二層找到更厲害的寶劍,或者埋骨於此。
阿嬈耳邊響起容宣的忠告。劍冢的第二層,埋葬的都是殺氣更重的寶劍,也同時是更為高級的寶劍。這些劍都已經有了劍靈,在這裡,你看不見寶劍的原身,只能看到劍靈。而這些劍靈會抻量每一個進入的人的分量,他們出手不會留手。
阿嬈輕輕挪動了一下腳步,發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低頭去看,才發現是一具白骨。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已經有三四個劍靈沖了過來。這不是偷襲,劍氣破空之聲刺的阿嬈耳膜脹痛。
會是一場接一場的苦戰吧,直到找到那把願意跟隨她的劍。阿嬈抽出了鐵木劍。
劍靈衝擊鐵木劍的劍鋒,鐵木劍紅光瀲灩,將幾隻劍靈彈開。而同時,更多的劍靈涌了過來。
「群毆你們還有沒有點做劍的尊嚴啊」阿嬈大聲道。
眾劍靈一陣騷動,阿嬈剛以為可以鬆口氣了,卻見一道殺氣已經無聲無息地逼近了胸前。阿嬈舉劍招架,卻慢了一步。不會就這樣葬身在這裡吧,她不想和這些沒有臉的劍靈作伴啊,阿嬈心中哀嚎。就覺得胸口一涼,一條黑色的小龍從她的胸口的鱗片上竄出,瞬間擋下了那道殺氣。
小黑龍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龍頭直看向眾劍靈身後。這簡直就是縮小版的拽龍啊,只是並非實體,而是龍氣凝結。阿嬈摸了摸胸口的鱗片,昨天容宣曾在裡面灌入了一股龍氣。
「還以為小黑龍又回來了。」冰冷肅殺的聲音響起,劍靈紛紛讓開,一個黑衣的高大男子緩緩朝阿嬈走了過來。
阿嬈依舊看不清這人的面目,但是卻清楚地感受到他散發出的威壓。阿嬈心中一凜,馬上調動周身靈力防備。
這人應該也是劍靈,他說的小黑龍,必定是指容宣了。
「你認識阿宣?」阿嬈出聲。
「原來是個小姑娘,呵呵。」那黑色的劍靈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笑,「阿宣?你是說容宣吧,我們……很熟。」
黑色的劍靈抬頭,看著擋在阿嬈身前的小黑龍。
小黑龍又發出一聲龍吟。
「哦,知道了。」黑色的劍靈拍了拍手掌,「我欠了你一個人情,現在你要我還這個人情對不對。好,我就放過這小姑娘。」
黑色劍靈低頭看阿嬈,指著身後那些劍靈。「小姑娘,你可以在這些劍,隨便挑選一把。」
原來這黑色劍靈是這些劍靈的老大阿嬈還沒說話,小黑龍卻對著那黑色的劍靈晃了晃大腦袋,又對著阿嬈甩了甩大尾巴,又是一聲龍吟。
「這裡的劍,她還看不上眼?」黑色劍靈語氣中似乎有些不滿,「這裡有幾把劍還不錯,橫掃天下沒有問題。就算你想斬魔殺神,也不是不可能。」
「咦?真的嗎?」阿嬈從小黑龍後探出頭來。
小黑龍動了動身子,又將阿嬈擋住了。
「你這樣護著她,難不成這小姑娘是你親妹子?」黑色劍靈狂笑起來,「不對,不對,她可不是龍。這麼說,是情妹子了。」
小黑龍的身上有些泛紅,張開嘴巴,衝著黑色劍靈怒吼了一聲。
「你才情妹子,你quan家都是情妹子」阿嬈跳腳。
小黑龍的身軀動了動,對著黑色劍靈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好吧,你不用發火,我刑天是不會食言的。」黑色劍靈衝著小黑龍微微低首,轉而向阿嬈道,「真是寂寞啊有多少年沒聽過我的名字了。小姑娘,我會放你走。不過,你要先叫我一聲。」
「這並不違背約定,你不能阻止。」黑色劍靈衝著下黑龍道。
小黑龍的身軀有些僵硬,衝著黑色劍靈齜牙。
「我的名字,叫做刑天。」黑色劍靈低下頭,看著阿嬈。
阿嬈慢慢張開嘴,雖然黑色劍靈依舊沒有面目,但是阿嬈感覺得到,他在盯著她的嘴,所有的劍靈都在盯著她的嘴。
阿嬈的嘴巴幾次開合,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來。
四周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