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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猴子竟然有這樣的修為,那符紙上充沛的靈氣,讓阿嬈也不禁有些吃驚。
阿嬈正要再次催動火勢,白頭靈猿已經祭出第二道靈符。
無數道閃電編製成巨大的閃電之網,朝阿嬈頭頂劈了下來。山石崩碎、樹木化為灰燼。塵煙散處,原本阿嬈站著的地方,已經化為一片焦土。方才那團烈焰也消失不見了。
白頭靈猿哈哈笑了起來。
「小丫頭,不堪一擊。」
「不堪一擊的,是你。」阿嬈的聲音在白頭靈猿背後響起。
白頭靈猿一個激靈,立刻閃身回擊。繞是他心中並不相信方才那招奏效,因此存了戒備,反應敏捷,還是被阿嬈的爪風抓到。他的道袍從左肩到右肋全部被撕開,胸腹上也留下一道血痕。如果他稍微慢了一點,此時已經命喪當場。這場景是如此的熟悉,就像……他偷襲王小虎時那樣。
白頭靈猿打了個冷戰。阿嬈這一招,是為王小虎報仇。
阿嬈沒有追擊,就見她手腕上綠光一閃,小肥蛇哧溜落到地上,用胖胖的身子捲起一疊黃紙,飛落在阿嬈的手心。剛才閃電劈下的瞬間,他就躲到阿嬈袖子裡了。
「老夫的靈符,還給老夫。」白頭靈猿驚魂稍定,才發現遺失了重要的東西。
阿嬈讚許地捏了捏小肥蛇的爪子,讓他回袖子裡藏好,才翻著手裡的靈符。這靈符還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不過……
「猴子,這靈符不是你的吧。」阿嬈瞧著白頭靈猿變了臉色,頓時笑了,「原來也是偷來的。我就說,你沒這個本事。」
阿嬈小心地將靈符收好。剛才這靈符的威力她可看見了,這是寶貝,自然要好好收藏。或許,到時候找到靈符的主人,然後……物歸原主?哼哼,物歸原主啊,哼哼。阿嬈心裡的算盤噼噼啪啪。
此時,上崑崙丹房內,正在為王小虎醫治的鶴機子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白頭靈猿見阿嬈收走了靈符,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又是氣恨,將牙磨的咯吱咯吱響。
「狡猾的小丫頭,讓你看看老夫的真本事。」白頭靈猿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阿嬈覺得腳下的地面突然動了起來。她低下頭,腳下原本的沙地這時變成了沼澤,周圍包括乾涸的河床還有旁邊的矮林,也全部變成了沼澤。整個沼澤散發出腐臭的氣味,到處是動物和人的骨架,很多看上去頗為新鮮,想來是剛被這沼澤所吞沒的。無數隻手從沼澤中伸出來,抓著阿嬈的腳往下拖。它要吞噬阿嬈。
小肥蛇從阿嬈袖內探出腦袋來,吐了吐蛇信,又縮了回去。小羊羔咩咩的叫了兩聲,也往袋子裡縮。自打白頭靈猿以胡里的樣子出現之後,小傢伙就特別沉默,像是被嚇到了。
「小丫頭,快成為沼澤大神的食物吧。」白頭靈猿站在不遠處,大笑道。
「這點小伎倆。」兩團烈焰在阿嬈的腳底升起,將阿嬈穩穩地托在沼澤上方。而阿嬈周身也燃起了熊熊烈焰,將靠近的那些只手裹在火焰中。那些受卻不知道疼痛,直到被燒為焦土落回沼澤內,不過馬上又有無數雙手伸過來。
「小丫頭,這迷蹤谷是老夫的天下。這裡一草一木都要聽老夫的命令。」白頭靈猿得意地看著。
「你要有這個本事,就不會連上崑崙也進不了。」阿嬈譏諷道,「你偷了迷鏡,這就是迷鏡的力量?」
「你怎麼知道?」白頭靈猿愣了一下,雖然方才他自己有泄底,但是阿嬈應該聽不明白的。
「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是懷真進谷帶走了王小虎。他告訴我,鶴機子放在小書房的迷鏡丟失了。」
「這不可能。」白頭靈猿下意識的反駁,接著便默然了。他知道阿嬈很狡猾,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圈套。但是,迷鏡在鶴機子的小書房丟失,這是阿嬈不可能編造出來的。
阿嬈說的是真的。
迷鏡在上崑崙人眼中,是不值一提的一件東西,不過是鶴機子採藥出入迷蹤谷方便才留在身邊。一次鶴機子喝多了他釀的猴兒酒,說起迷鏡。他就引著鶴機子把迷鏡的用法、妙處都說了出來。這次,他偷了迷鏡,打算解決了谷內參加試煉的修士,再悄悄地還回去。他知道這兩天鶴機子不會進谷,沒人會發覺迷鏡丟失。
可是現在,上崑崙發現丟失了迷鏡,那麼很快就會想到是他偷的吧。
「都是因為你」白頭靈猿怒道,如果沒有阿嬈,他的計劃會執行的非常順利。「現在解決了你,還回迷鏡,沒人能證明是老夫做的。」白頭靈猿道。
四周的土地突然恢復了原樣,所有的沼澤都聚集到白頭靈猿身邊,隨著白頭靈猿口中念念有詞,沼澤慢慢立起來,匯聚成一隻足有十丈來高的巨大猩猩。
「殺了她。」白頭靈猿指揮著大猩猩朝阿嬈撲了過來。
大猩猩體型巨大,但是行動卻異常敏捷。巨大的拳頭攜著腥風閃電般地砸向阿嬈,卻只砸到一條幻影,阿嬈幽靈般地出現在沼澤怪的背後。紅光泛起,巨大的沼澤怪物被劈成兩半,腐爛的樹根、動物的屍體,人類的白骨,噼里啪啦掉了出來。
「鏡花水月」白頭靈猿驚叫了一聲。
「不愧是上崑崙養的猴子。」阿嬈道,顯然確認了白頭靈猿的說辭。她在朱麗娘跟前使用過同樣的招數,但朱麗娘只認作是幻術。與此相比,這白頭靈猿就高明許多,一下子就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