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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寶兒和桂花糕跑進屋去,拿出幾隻翠玉酒盞,每人跟前都倒了一杯。大家就圍著火堆席地而坐。一會功夫,兩隻香豬都烤熟了,聚寶兒拿了一塊遞給懷真。
「懷真哥哥吃。」
懷真擺手,「聚寶兒吃吧,我不吃這個。」
「難道嫌我的手藝不好?」阿嬈故意道。
「當然不是,只是我素來只吃素的。」懷真道。
阿嬈想起第一次見懷真,在山下的仙客來,懷真也只是吃了一碗素麵。
「咱們門裡,沒有吃素的規矩啊。」阿嬈道。
「我自出生,就只吃素了,並不是為了修行。」懷真答道。
容宣和飛羽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看來是早知道了這件事。
「怪不得懷真哥哥的味道這麼好聞。」聚寶兒往懷真懷裡蹭了蹭,乾脆坐到了懷真膝蓋上。
懷真摟著聚寶兒,「你們不用管我,我陪你們喝酒。」
「那好吧。」阿嬈道,懷真和他們不一樣,懷真不是吃貨。
即便是有懷真在場,眾人也完全沒有半點矜持,依舊向平時吃飯那樣,風捲殘雲。聚寶兒和飛羽都偷喝了酒,有些醉。兩隻都抓到一塊烤肉,誰都不肯放手,從吵嘴發展到動手,誰都不肯退讓。阿嬈、容宣和白虎就像沒看見一樣,自顧喝酒吃肉。要不是懷真和桂花糕攔著,聚寶兒和飛羽就扭打到一起了。
兩壇酒,兩隻香豬很快就被吃了個乾乾淨淨。聚寶兒的小肚子吃的圓鼓鼓的,張開小嘴打了個飽嗝,滿嘴的酒氣,抱住桂花糕不肯放手。飛羽也好不到哪去,他沒有喝夠,搖搖晃晃的爬到酒罈口上,把整個頭都探了進去。
白虎舔了舔爪子,意猶未盡,「阿宣,下次再獵香豬,帶我一起去。」
容宣點點頭,「好。」
「阿嬈,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怎麼沒去找我?」懷真問阿嬈。
「最近……都在練劍。」阿嬈道,她這才想起來,自打上山,她就沒去找過懷真。
懷真笑了笑,「容宣師弟本是劍道的天才,又得無塵師叔親傳,修為深不可測。無塵師叔是咱們門內的執劍長老,只是身體不好,很少親自教習。容宣師弟上山之後,沒兩年功夫,就能夠代替無塵師叔教大家劍法。現在有容宣師弟親自教導你,劍術有成是遲早的事,不必急於求成。」
「懷真師兄過獎了。」容宣淡淡地道。
「這些話並不是我說的,而是師父說的。」懷真道。
阿嬈瞥了容宣一眼,她果然沒有看錯龍,容宣有資格成為她的龍寵。
「懷真你也該學了劍法吧?是跟誰學的?也是跟阿宣嗎?」阿嬈問。
「懷真師兄的劍法,是師父親傳。」容宣道。
「真的?」
「有幸跟著無塵師叔學了兩年。」懷真道。
懷真也是無塵的親傳弟子?為什麼舜華沒有告訴她?既然跟無塵學了劍法,為什麼又不是執劍堂的弟子?
懷真正要回答,就聽見旁邊啪嚓一聲。是飛羽的頭在酒罈子裡拔不出來,到處亂滾,將酒罈子砸碎了。
容宣無奈地站起來,撿起飛羽。
「我先帶飛羽回去。」
「那師弟慢走。」
容宣點點頭往外走,又轉過頭來對阿嬈道,「明天早上,我在飛瀑下等你。」
「嗯。」阿嬈應了,他們每天都是那個時辰練劍,容宣不需要提醒她的。
白虎打了個哈欠,叼起醉醺醺的聚寶兒和桂花糕進屋去了。
「懷真,你為什麼沒有做執劍堂的弟子?」阿嬈問懷真。
「說起來話長,當初接我進山的,是玉機子師父,我自然是拜在了師父座下。」懷真道。
「不過,無塵師父親自教了你兩年,懷真,你的劍法肯定很好了?」阿嬈的眼睛在月色下閃亮。
「懷真,咱們比劍。」不等懷真回答,阿嬈馬上又道。
懷真笑,「阿嬈,我可不敢跟你比。」
「哼。」
「阿嬈,你為什麼總想找人比試?」懷真道。
「不比試,怎麼知道自己學的怎麼樣了。懷真,我想快一點學成劍法。」阿嬈兩手托腮道。
「為什麼?聽無塵師叔講,你的進境已經很快了。」
「還不夠快。」阿嬈扭頭看了一眼懷真。她想超過容宣,將容宣收做龍寵,她想將上崑崙收為自己的道場,她還想找到那個人,打敗他。這些她都不能告訴懷真。
「阿嬈,我不能跟比比試,卻可以陪你練劍。」懷真道。
「哦?」阿嬈有些不解。
「我可以給你餵招。」懷真笑。
「太好了。」有人餵招,那她的劍法肯定學的更快,為什麼她沒早一點想到那。「懷真,現在時辰還早,我們現在就去練劍,好不好?」
懷真抬頭看了看斜掛空中的明月,笑著點頭說好。
阿嬈是急性子,拿了鐵木劍,拉起懷真就直奔天河飛瀑。當從竹林中穿過的時候,阿嬈下意識地看向容宣的竹樓。竹樓亮著燈,樓前有兩個人影。一個人影異常高大,面對水潭站著,另一個低垂了頭,站在旁邊。那個高大的人影是容宣沒錯,另一個略矮小的,是映雪。
阿嬈不由得慢下了腳步,「懷真,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那個我改天去找你練劍。」
方才還急的不行,怎麼突然又有事。懷真略有些吃驚,不過依舊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