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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法子把這些金子都弄走那,拆了大殿嗎?那就拆了好了,敢叫什麼屠龍殿,就憑這,就該拆了它。」阿嬈飛快地打定了主意,兩手如閃電般一陣飛舞,先將那些黃金雕刻都收入了乾坤袋內,然後就開始撬地磚。
「小虎,還愣著做什麼,快幫忙。」阿嬈招呼王小虎幫忙撬地磚。
「好。」白虎非常聽話地忙碌了起來。
一會功夫,阿嬈就到了容宣身邊,抬頭看著巨大的龍骨,心說,這個不會也是黃金的吧。
「這是真正的龍骨,不是黃金。」容宣已經將龍骨整個仔細查看了一遍,抬起頭,目光在大殿某一處停住了。
阿嬈順著容宣的視線望過去,那是大殿的側壁,方才經過旋風清掃,也露出本來面目。是大幅大幅血色的壁畫,畫在金色的金磚牆壁上。
兩人忙走過去,這壁畫也不知是用什麼顏料畫的,經歷了這麼多的歲月,看上去鮮亮如新。畫面的線條十分簡潔粗獷,略顯誇張。一幅一幅地看過去,他們立刻被畫中所描繪的情景吸引住了。
這是一系列敘事壁畫。每一幅畫裡面,最突出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異常高大,猴面人身,身穿鎧甲的嚻族人。這個嚻族人,站在一輛戰車上,揮舞著一把劍,指揮衝殺,拉車的是四匹頭上長角的白馬,戰車四周,都是赤luo著上身,手裡拿著長矛投擲的嚻族戰士。每一幅畫,描述的都是這樣的戰爭場景,只是,嚻族人面對的敵人每次都不同。而那個嚻族首領的戰車旁的戰士,在不斷地增加。
這是嚻族人收服一個個種族、部落,漸漸發展壯大的史詩壁畫。
阿嬈和容宣站在最後的幾幅壁畫前,嚻族人似乎收服了南荒的所有部落,他們最後面對的,是龍。這次,嚻族人的隊伍更加壯大,他們用設下陷阱,用繩索捆綁,用長矛投擲,還有許多長相怪異的戰士手持著刀劍爬上龍的脊背砍殺,但是這並不能征服巨龍。
接下來的一幅壁畫,在嚻族首領的戰車前面,站著全身包裹在黑袍內的祭司,在他的周圍,豎著幾個龍形柱,柱子上掛著嚻族人的屍體,血跡斑斑,看樣子,是在施展什麼咒法,而他們對面的龍,則是趴在地上,似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龍被屠殺,被俘虜,最後一幅畫,就畫著嚻族人的首領頭上戴上了王冠,手中一條鐵鏈,牽著一條龍,站在神殿內。只是這幅畫已經殘缺不全,似乎被什麼毀去了。
神殿的一切都表明,嚻族人曾經征服了南荒,建立過強大的政權,他們最後征服的目標是龍。
「阿宣,你聽說過嗎?」阿嬈問容宣。
容宣搖了搖頭。
看來這些應該是發生在上古時候的事,南荒的歷史,早就遺失在歷史的洪流中。嚻族人為什麼只剩下那麼點人口避居在毒蟲谷,這樣強大的政權,又是如何衰落的,為什麼除了這神殿內,竟然沒有絲毫的痕跡留下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才會如此。
容宣對阿嬈道,「我方才已經查看過,這裡根本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咱們憑空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方才那個陣法的緣故。」
「用嚻族人的血做法……」阿嬈想到方才的壁畫,「阿宣,你小心些。」
容宣點了點頭。
「阿宣,這裡應該就是嚻族人的神殿。那麼,神殿中供奉的不應該就是那位南荒的帝王?為什麼只有半副龍骨。」阿嬈奇怪地道。
「阿嬈,你看這裡。」容宣越過龍骨,走到方才的匾額下,這裡亂七八糟堆放著大塊的金塊,像是曾經發生過坍塌。
「這裡,應該供奉著神像,或者是屍身。」容宣說著話,已經招呼白虎,兩人很快將巨大的金塊搬開。阿嬈並沒有幫忙搬金塊,卻也沒閒著,而是將一塊塊金塊收入乾坤袋中。
「表瞪眼,等出去了,大家人人有份的。」阿嬈道。
容宣和白虎都只低頭幹活,他們對阿嬈收集金子,其實並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她的這個愛好很奇怪。
一會功夫,已經將金塊都收拾乾淨了。
確實有神像,不過卻被攔腰截斷,上半身不見蹤影,只看下半身,那穿著與壁畫上戰車中的嚻族首領一般無二。
「這不是神像,是屍首,升仙得道,得了金身的屍首。」容宣道。
「嗯,已經得了金身,理論上不滅不化,應該千秋萬載永遠統治南荒啊,為什麼會跟個凡夫俗子一樣,被砍成了兩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阿嬈踢了一腳那半截屍身道。
「不要。」容宣想要攔阻阿嬈,卻是晚了一步。
就聽得轟隆隆的巨響,由遠及近,大殿上的燈光也變得忽明忽暗,最後終於完全熄滅。一道刺目的白光,讓阿嬈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大殿和龍骨都消失了,她、容宣和白虎正站在一片荒原上,腳下屍橫遍野,不遠處,那嚻族的首領乘坐戰車,正帶領著大批的人馬殺了過來。
正是方才在壁畫上看到的景象,除了那嚻族首領,只有半截身子,還有他們變成了嚻族人要對付的人。
「我討厭法術。」阿嬈跺腳。
「這不是幻術,應付不好,真的會死。」容宣抽出了龍鱗劍,上前一步將阿嬈擋在身後。
這個時候,對方的人馬已經殺到了。白虎撲向前,一掌便將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撕開,又一尾巴將另一個人面馬身的怪物劈成兩截。但是,不過轉眼的功夫,兩隻怪物的身體就重新聚攏起來,又站起身,向白虎撲了過來。容宣揮舞龍鱗劍,一劍便能掃倒一片,但是那些怪物卻依舊能蠕動著,再次爬起來,雖然用的時間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