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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阿嬈來了。」端木二夫人道，「說什麼事這麼開心？」
「舜華正和我說真兒在上崑崙的事。」端木老夫人笑道。
舜華抬頭看見阿嬈進來，忙站起身。
「阿嬈，你回來了。」舜華對阿嬈笑道。
阿嬈看見端木老夫人面色紅潤，早就沒了那天見面時的死氣，而舜華氣息平順，顯然身體也好了。阿嬈的心就放了下來。
「阿嬈，來，到我身邊來。」端木老夫人招呼阿嬈道。
咦，阿嬈有些驚奇，端木老夫人不怕她了？
舜華就和端木老夫人告辭，走過來要和端木二夫人一起離開。
「舜華等等我，我和老夫人說完話，咱們一起回去。」阿嬈拉住舜華道。
舜華看了看被阿嬈拉住的胳膊，笑道：「阿嬈，你和伯母說話。……我一會再來。」
「也罷了，舜華你就留下吧。」還沒等阿嬈說什麼，端木老夫人先開口道，招手叫舜華和阿嬈到她跟前去。
舜華無法，只得和阿嬈一起留了下來。
「……你和真兒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端木老夫人道，「我年紀大了，只盼著兒孫們好，我便死也甘心。我這身子，多虧了你們姐弟，咱們端木家記得你這個人情，況且真兒他說極喜歡你。……我與舜華商量過了，舜華甚是賢惠，你們又好，這件事我就答應了。」
一開始阿嬈還能聽得明白，到後來卻是一頭霧水。
「老夫人您要答應什麼啊，這件事，是哪件事？」
「這裡只有咱們娘三個，你不用害羞。」端木老夫人笑道。
阿嬈依舊不解，轉頭看舜華。
「阿嬈，以後咱們總在一起，你不高興嗎？」舜華紅了臉，對阿嬈笑道。
「這是咱們端木家祖傳下來的，傳媳不傳女，你兩個嫂子都沒有，是我給真兒留下來的。」端木老夫人說著話，從旁邊拿過一個檀木匣子。匣子打開，裡面是一隻白玉鐲。端木老夫人取出玉鐲，「那一隻已經給了舜華，這一隻就給你。來，我給你戴上。」
端木老夫人手裡的鐲子雪白透潤，一絲瑕疵也無。傳家寶哎，真是讓人很難拒絕。
端木老夫人笑著抓了阿嬈的手，就要替她將玉鐲戴上。阿嬈看見舜華一隻袖子略微捲起，露出腕子上一隻白玉鐲，和端木老夫人手裡拿的一模一樣。
鐲子很好，但是阿嬈還是下意識地躲開了端木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您的意思，我有些不太懂。」
「大戶人家三妻四妾本就平常，你們修仙的人，更不會小家子氣。方才我與舜華說，舜華已經答應了。你們姐妹兩個就序個年齒，也不必分什麼大小。以後和真兒一起，繼續修仙也好，乾脆還俗來家也好，和和睦睦地，那個神仙眷侶，說的不就是你們……」端木老夫人說到這，似乎預想到了將來的情景，自己也笑了。
「舜華，你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阿嬈見端木老夫人自家樂的開懷，轉頭問舜華道。
「阿嬈，就是伯母說的。」舜華低聲道。
「阿嬈，你年紀小，性格有些跳脫，好在舜華穩重，且又大度，你們相處，她答應我，她都有盡讓的。」端木老夫人道，「真兒婚禮的東西，我早就為他置辦全了，乾脆，就這兩天挑個好日子，你們三個就把親成了吧。」
三個人成親，阿嬈終於在迷霧中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老夫人，您是讓懷真同時娶我和舜華？」
端木老夫人笑著點頭。
「舜華，你已經答應了？」阿嬈又問舜華。
舜華輕輕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懷真知道嗎？」阿嬈最後問。
「我是真兒的娘，他的心事我如何不明白。」端木老夫人道。
舜華喜歡懷真，這兩天她看的真切，而且對舜華十分滿意，聽懷真往常說話，對舜華也是滿意的。至於阿嬈，模樣漂亮，還真舜華之上，性子活潑還有些嬌憨，懷真喜歡阿嬈，她也能夠理解，而且願意嘗試接受阿嬈。 這兩天她和舜華說話，漸漸露出些意思來，舜華今天竟很痛快地答應了。
「況且，這婚姻大事，本就該父母做主，這邊安排好了，等真兒閉關出來，讓他歡喜歡喜。」端木老夫人笑道。
就是說懷真根本不知道，都是端木老夫人自己在張羅，而且舜華竟然也同意了。
阿嬈撫額。
「怎麼樣啊，阿嬈？」端木老夫人見阿嬈半晌不說話，笑著問道。
阿嬈有些出神。懷真在毒蟲谷，將端木老夫人繡的荷包給了她，她隱約覺察到了些什麼，但是並沒有多想。成親什麼的，那是很遙遠的事情，她根本就還沒有想過。
「成親，是什麼那？」阿嬈喃喃自問。
「成親之後，你們就是最親近的人，福禍與共。就像詩經上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端木老夫人聽見了阿嬈的低語。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與懷真手拉著手偕老，似乎是很不錯。阿嬈心中想到。
「從此以後，你的心中眼中只有他，再也不能有別的男子。」端木老夫人又道。
「原來成親是這麼一回事……」阿嬈喃喃道。
「當然了，你的父母兄弟，依舊是你的父母兄弟。」端木老夫人很耐心地為阿嬈解釋，同時心中對阿嬈多了幾分憐惜。一隻小妖，生長於山野之間，這些道理，只怕從來沒人教給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