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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輪,卻是羅巧姿勝出了。
百卉和大牛兩人卻是前途未卜。
本來應該是百卉先被大牛打出圈子,可是緊接著,大牛就被符籙轟得全身焦黑,也出了圈子。跟百卉出圈子的時間,幾乎不分前後。
羅巧姿走到百卉身邊,笑著道:「不管怎麼說,大牛還是對你不錯的。剛才是我那邊的對手,對我釋放符籙,我讓了一讓,那符籙就飛到你們這邊了。——若不是大牛,你就慘了。這會子被炸的焦黑的人,就是你了。」
百卉愣了,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怎麼也爬不起來。
萬乾觀帶隊來的金丹修士常師叔是百卉的相好,見狀十分心疼,過來扶起她,用靈力給她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大驚失色地道:「你的丹田怎麼傷得這樣厲害?!」
百卉苦笑。這還幸虧她修行的是頂級媚術,對丹田筋脈的滋養不是一般的功法可以比擬的。大牛的靈力突然猛增,而且陰狠,絲絲如針,扎進她的體內,差一點就將她的丹田全部擊穿了。
幸好,幸好…
百卉扶著常師叔的胳膊氣喘吁吁,滿頭是汗。
常師叔指著地上暈過去的大牛,對監場的修士道:「這人居心叵測,差一點就害了他對手的性命。這樣的,太華山一定不能收。」
那監場的修士過來探了探百卉的傷情,臉色也嚴肅起來,點頭同意常師叔的說法,「確實下手太狠了。這種人,我們太華山是不會要的。」
一句話,斬斷了大牛進太華山的路。
百卉有些不忍,可是想起大牛剛才的狠覺,便又默默的閉了嘴。
她為大牛做了這麼多,甚至每天被他採補得修為下降都沒有過怨言。
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大牛居然對她這樣無情。不僅要她的修為,還想要她的命!
羅巧姿不知道百卉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剛才她看得清清楚楚,大牛是為了幫百卉擋符籙,才將她一把推開的。可能力氣大了些,不小心將她推出了圈子。可是問題是,如果他不推百卉一把,百卉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
羅巧姿不認為以百卉日漸下降的修為,能夠擋得住那股暗藏雷力的符籙。
「常師叔,這樣對對大牛不公平。剛才明明是我這邊對手發出的符籙失控,快要打到百卉身上,大牛才推了百卉一把,幫她擋了符籙。不信師叔可以去看,大牛被那符籙扎得渾身焦黑,不知道還有氣沒有。」羅巧姿鬼使神差一樣,居然幫大牛說起話來。
常師叔半信半疑,過去看了看大牛。
大牛依然人事不醒地躺在地上,頭上甚至冒起了幾股青煙。
「裝模作樣而已。他這是自作自受!」常師叔一邊說,一邊袍袖輕拂,手掌藏在衣袖裡,要對地上躺著的大牛下殺手。——他看大牛不順眼已經很久了。這個一臉老實巴交樣子的傢伙,居然是百卉的心上人!他早就想找個機會做掉他,然後獨占百卉一個人…
不遠處的看台上,陸奇宏順著榮慧卿的眼神,早就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住手!掌下留人!」陸奇宏清叱一聲,身形晃動,走了兩步,就來到大牛身邊,跟著袍袖揮出,擋住了萬乾觀常師叔暗放的靈力。
常師叔面色一變,「陸奇宏,你也要管我們道門的閒事嗎?」
陸奇宏淡然道:「這個人能在這種比試的關頭,還能用自己的性命救助他人,有我們法家中人,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風範,我不能讓你就這樣廢了他。」
常師叔大怒,指著百卉道:「他哪裡是救人 ,他是要害人!——你看看,我的這個女弟子,被他害得差點丹田盡毀!」
大牛對百卉出掌的時候,百卉背對著看台,陸奇宏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半信半疑地伸出手,陸奇宏對著百卉的丹田發出一股靈力,探查起來。
「原來如此。」陸奇宏猛然收回靈力,臉色的神情又是不屑,又是鄙夷,「枉費萬乾觀自封道門正宗,居然…哼!」
百卉明白過來,對著陸奇宏露出求懇的神色,陸奇宏看見百卉盈盈的雙眸,一時恍惚,居然不忍心傷害她,只是別過頭去,拂袖道:「萬乾觀是道門正宗。你修為還淺,還是不要繼續修煉這些邪門歪道了。」並沒有點穿百卉修煉媚術的事實。
常師叔把陸奇宏的態度看在眼裡,心裡又浸了一缸醋,大聲道:「百卉你以後就跟著我修煉,必不會比在別處差。等過三年,咱們再來參加入門試。——至於他,從今往後,不再是我們萬乾觀的道門弟子,天下所有的道觀都聽好了,曾大牛被我們萬乾觀除名,於道門再無瓜葛!」
終於將大牛逐出了萬乾觀。
常師叔在心裡偷偷吁了一口氣,更緊地扶住百卉,柔聲道:「我們回去歇息吧。你的丹田受損,我那裡有丹藥,等你吃了,我再幫你療傷。」
百卉一片茫然。她重生回來,本來是想著背靠大樹好乘涼,打算要利用一切機會,讓大牛出人頭地,她就能跟著沾光了。誰知道,大牛的運勢,還不如她自己。不僅修為沒有她漲得快,就連以前讓她心心念念的人品,現在都在她眼裡蒙了一層霧靄。
她前世知道的那個曾大牛,真的是這個地上暈過去的曾大牛嗎?
那個對朵家山莊大小姐朵影情深義重的金丹修士曾大牛,為什麼到了這一世,如此心狠手辣,甚至要置自己於死地?!為什麼這一世,跟前一世有這樣多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