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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羅辰再次拔刀攻上,仗著自己體氣兼修,跟魏楠心做近身戰。
魏楠心輕飄飄往後一退,就退了數丈遠。同時手指輕彈,拈花佛指出,一股靈氣從他手指處噴涌而出。
嗤的一聲!
羅辰胸口被捅了個洞出來。
羅辰的氣息一滯,忙調息運氣,舉起長刀,再次追殺上去。
魏楠心如閒庭信步一般,手指輕揮,無數的拈花佛指使出來。將羅辰的胸口差一點捅成蜂窩狀。
羅辰連忙後退,將戰場讓給皇帝的手下。他拄著長刀半跪後面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鍾仁義敢對他動手,卻不敢對那些沒有修為的重甲騎兵動手。
皇帝手下的大將大喝一聲,往魏楠心這邊沖了過來。
魏楠心先還在閃躲,後來發現閃躲只能讓那些人越來越變本加厲的傷害他。他們手裡的兵器,居然都是法器,可以對他的肉體造成傷害。
他再厲害,也不過是結嬰,不到化神。更沒有到傳說中可以拋卻肉體的返虛階段。
如果命都沒有了,他還修什麼仙呢?反正什麼事他都做過了。也不差這一遭,就算他死,也要把皇帝拉去跟他一起死。
魏楠心大吼一聲,元嬰修士的威壓徹底展現出來,雙臂一陣,成千上萬的重甲騎兵便紛紛口鼻流血,從馬上掉下來。窒息而死。
「你竟敢屠戮凡人?!」皇帝又驚又怒,往後退了兩步。
「凡人怎麼樣?他們就是螻蟻,他們就該死!」魏楠心獰笑著。從無數重甲騎兵的屍骸中一步步走過來,往皇帝那邊走過去。
「住手!魏楠心,你這個亂臣賊子,休要傷我陛下!」從空中傳來一聲飽含靈力的大喝,立時震得魏楠心口鼻出血。
鍾仁義駕著飛劍從半空中急速飛行下來,往下一跳,一手捏著劍訣,指揮那飛劍往魏楠心那邊直射過去。
魏楠心能輕描淡寫地打敗羅辰,也能雙臂一陣,殺死千軍萬馬,但是在一個高他一級的元嬰修士面前,他又變成不堪一擊。
「鍾仁義,你」魏楠心想罵鍾仁義忘恩負義,鍾仁義卻已經袍袖一揮,一股大力扼住了魏楠心的喉嚨,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陛下,請問您想如何處置這個逆賊?」鍾仁義回過頭,對皇帝問道。
皇帝又一次死裡逃生,又驚又喜,忙道:「原來是鍾道長來了。」又夸鍾仁義,「真不愧是仁義劍!修行界的良心!」
鍾仁義淡淡一笑,「陛下過獎。」說著,手裡一根捆仙索拋出,將魏楠心捆得結結實實,如同粽子一樣,道:「交給陛下了。」
皇帝還有些猶豫。
鍾仁義道:「陛下放心,他的元嬰很快就要消散了,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
「好吧。方丈,魏楠心是你的徒弟,你看要怎麼處置?」皇帝回頭問皇運寺的方丈。
方丈上前一步,念了一聲佛號,嘆息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陛下,楠心犯了大錯,不如讓他出家,拋卻凡塵俗世,以後也好重新做人。」
榮慧卿在半空中聽見方丈的話,氣得七竅生煙。她費了這麼大力氣,可不是讓魏楠心出家做和尚逍遙一世的!
皇帝有些不滿,「此子罪孽深重,出家恐佛祖都不收的。」
「阿彌托佛!――陛下,豈不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八個字?讓衲廢去他的修為,剃度出家也就是了。」方丈雙手合什道。
皇帝想了想,「他殺了我這麼多將士,就這樣輕輕饒過他,我不好向將士們交待」
「陛下慈悲為懷,是我大楚之福,我皇運寺必佑陛下千秋萬代!」
眼看皇帝還在猶豫,榮慧卿受不了了,實在擔心自己千算萬算還是功虧一簣,架著飛梭從半空中直衝之下,大聲道:「不行!我不同意!」
「你是誰?關你什麼事?」皇運寺的方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榮慧卿站在方丈面前,指著他的光頭怒道:「禿驢,休得胡言亂語!――什麼慈悲為懷?你們皇運寺也是佛宗弟子,庇護這樣一個作惡多端、人命累累、惡毒奸詐的下三濫,你們不怕佛祖怪罪嗎?」
方丈昂然道:「我佛宗善全大師,以前殺人無數,後來幡然醒悟,成就無上佛法。數年前天府水災,他發大心愿,做大功德,救活人命無數,你說,這樣的人,我們該不該給他一個機會?」說著,指著被捆仙索捆得嚴嚴實實的魏楠心道:「他資質超群,聰明善辯,佛祖曾經有云,若是他能脫離命中一難,將光耀我佛宗千秋萬代!」
榮慧卿冷笑道:「若是他不能逃離這一難呢?難不成你們佛宗就滅絕了?!」
「臭丫頭!休得胡言,侮蔑我佛宗!」
「口出誑言,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皇運寺的弟子七嘴八舌地指責榮慧卿。
榮慧卿一邊跟皇運寺的方丈鬥嘴,一邊在人群中溜了一眼,居然沒有看到羅辰的身影。
她能感覺到,羅辰的氣息時斷時續,似乎是受了傷。
「陛下,您看,剛才這禿驢還忽悠您,說廢去他的修為,就能保您的皇位千秋萬代。其實真實的原因是,魏楠心對他們佛宗作用更大。――保下他,其實是為了他們佛宗的千秋萬代!」榮慧卿看出皇帝的猶豫,馬上架橋撥火。魏楠心今天一定要死,誰都不能阻攔!有誰想阻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