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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慧卿雖然心裡焦急也忍不住笑了。
也許,在她以後的旅程當中,有小花這個活寶跟隨,她的生命會多一絲亮色,她就不會被仇恨沖昏頭腦,成為一個壓抑暴戾的變態復仇狂。人總是嚮往陽光的越是陰鬱的時候,越是渴盼陽光。
榮慧卿已經心軟,可是又過不去心裡那一關。她真心不想讓不相干的小花陪著她去遭那份罪。
小花像是覺察到榮慧卿的動搖和猶豫趕緊又加了一把柴「我已經認你為主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意吧?」榮慧卿是初入修行界,對這些事情確實不太了解。
小花得意洋洋地解釋「就是我已經是你的靈寵。我剛才說生死與共,可不是白說的。如果你掛了,我也會跟著掛。 知不知道?」榮慧卿嚇了一跳,忙將小花從左肩上抱下來,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這種靈寵關係嗎?我不想拖累你!」
小花搖搖頭,兩隻小爪子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沒法子。 當然沒法子。」又偷偷抱怨榮慧卿「人家都是千方百計抓我做靈寵,就你,我主動給你做靈寵,你還把我往門外推。」一副怨念已深的樣子。
榮慧卿啼笑皆非,默默地注視小花半晌,就道:「那你帶我離開葫蘆街,好麼?」
這是同意帶小花一起走了。
小花大喜,忙不迭地點頭,同時囑咐榮慧卿:「你不能一走了之,至少也要跟他們留個字條吧,也好讓他們知道你去哪裡了。不然他們還以為你被抓了,到時鬧大了就不好了。」
榮慧卿嗯了一聲,取出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句話,裝在信封裡面,偷偷拿著放到胖大娘和卯光住的房門門口。
鬧騰這麼久,天邊已經出現魚肚白。
胖大娘和卯光的屋裡靜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有事,走了困,到現在都還沒有起來。
要走得趕緊走,不然一會兒葫蘆街的街坊都起身了,她有可能就走不了。
榮慧卿帶著小花,急匆匆地離開卯家院子,往葫蘆街的出口行去。
那裡的結界只有小花能自由出入。
榮慧卿是它的主人,順帶也能享受這個福利。
昨天榮慧卿知道卯三郎大概是在葫蘆街入口附近被抓的,再聯繫到卯光和胖大娘不自然的神情,她可以推算出來,一定有人界修士在葫蘆街的入口處埋伏。
想到自己幫著葫蘆街的妖修修復好陣法,其實是軍冥中救了自己一命,榮慧卿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
她這一走,不知道對葫蘆街的妖修是禍是福。
榮慧卿回過頭來,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這條葫蘆街。
乾淨的長街,邊上垂柳依依,各家小院紅牆黑瓦,錯落有致。間或有各種珍禽異獸穿棱來去,一片祥和安寧。
是她沒福,不能在這樣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長居久安。
「走吧。」小花低聲嘟噥一句「以後可以再回來的。」
榮慧卿的心情因為小花的一句話陡然輕鬆起來。
是啊,只要她走了,這個美麗的地就不會受到傷害。
只要她活著,她以後還能再回來。
「嗯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榮慧卿轉身帶著小花往出口走去。
這一次,她準備的很充分。 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發現她,她特意尋了葫蘆街的一午妖修送她的一根隱身草出來佩帶在胸前。
這根隱身草注入靈力之後, 能讓她隱身一柱香的功夫。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也夠她從出口逃出去。
榮慧卿的身影瞬間在葫蘆街的盡頭消失。
一個剛出來買早點的妖修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剛要叫她一聲,就發現前面空無一人,便搖搖頭,往集市上走去。
葫蘆街的入口處幾個築基修士扮作不同的人,等在入口附近的那堵半塌的牆旁邊。
一個修鞋的鞋匠,帶著髒兮兮的帽子,坐在牆根底下,心不在焉地修著鞋。
一個擺攤賣早點的小販,一雙眼睛賊忒兮兮地四處亂看。
還有兩個穿著整齊,發插木簪的道士坐在小飯館裡喝粥。
當然,這些人的出現,都比不上正對這堵半塌矮牆的高台令人震撼。
似乎是一夜之間搭了起來。 高高的台子上,一根更高的木柱下面,綁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白衣少年。只是他的白衣已經遍是灰塵變得髒兮兮的。
高台四圍有些虎背熊腰,打手一樣的漢子守衛。
本來有些想看熱鬧的普通人都被驅趕得遠遠的,不得到近處圍觀。
三大派要抓魔界餘孽的告示貼得滿城都是。
永璋城的普通人從驚懼到擔憂,最後被日復一日無休止的搜查弄得麻木起來。
今日好不容易看見有些新的變化,全永璋城的閒人都聚在遠處對這邊指指點點。
「這就是魔界妖人?我怎麼看著跟我家小子差不多歲數?別是抓錯了吧?」有好心的大娘很不解地問道。
「切,你這說什麼話?難道壞人都要在額頭上刻字寫著「我是壞人,?! 懂不懂什麼叫人不可貌相啊?」一個嘴裡叼著根草棍的閒漢嗤笑一聲,出菩譏諷。
旁邊一個看熱鬧的人忍著笑意,指著剛才出言譏諷的閒漢正色道:「沒錯。壞人嗎,至少生得要像我們張老三才靠些譜。」
「牛二,你就是要跟我作對是不是?!」張老三惱羞成虐有種咱們單挑!」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鬨笑,跟過節一樣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