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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娥搶著道:「阿狼要陪它的朋友找人,我來陪它。等他們找到了,阿狼就陪我回去。」
阿貴瞪著狼七。「你簽了靈寵契約嗎?不簽你不能纏著我妹妹!」
狼七送了阿貴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大還不由娘呢。她是你妹妹而已,又不是你女兒,我和她是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切,別以為是我大舅子,就能對我頤指氣使。我跟你說,我不吃那一套!」
說完就帶著阿娥去自己和赤豹住的艙室。
阿貴盯著哐當一聲又關上的大門,恨得上前踹了一腳。
寶船的船身都是法寶煉製而成的。
阿貴雖然修為不淺。但是還是比不上寶船的厲害。它那一腳本來可以在海底掀起滔天風浪,此時卻在寶船的艙門上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阿貴停住腳,若有所思地盯著艙門,神識不由自主放散開來,往寶船的各層一一試探過去。
有些艙室裡面明顯有比它強大的存在。它小心翼翼地繞開了,當然沒有自討沒趣。
最底層是船工水手,最厲害的修為不過是築基。
一層到三層倒是住了一些能人。它能感覺到,至少有兩個元嬰修士偽裝成結丹修士,藏在某些艙室裡面。
第四層比較有意思,居然都是一些沒有修為的凡人住在那裡。
阿貴的神識在第四層徘徊得時間久了一些,剛要上到第五層的時候。一股更加強大的神識從天而降,直接截斷阿貴的神識,並且順著它神識的方向倒流過來,如針扎一樣刺入它的識海。
阿貴嗷地一聲捧住腦袋滾在地上。
「原來是海蛇…好好待著。別惹事,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一個聲音若有若無地傳入阿貴腦海。
阿貴一下子暈了過去。
阿娥在狼七的艙室聽見外面的響動,推門出來一看,自己的哥哥居然暈倒在甲板上。
阿娥忙將阿貴扶到艙室裡面。給它輸入靈氣,幫它療傷。
「不知道誰這麼厲害。居然能傷到我哥哥。」阿娥憂心忡忡。
狼七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說不定是有女修看上你哥哥了,想讓它做靈寵,又或者,看上它,要采它的元陽,跟它雙修。」
阿娥白了狼七一眼,「過來幫我啊。它是我大哥,也就是你大哥。還不過來?」
狼七沒有法子,悻悻地哼了一聲,過來幫阿娥替阿貴療傷。
阿貴悠悠地醒過來,睜眼看見狼七和阿娥,甩了甩頭,怎麼也想不起剛才發生什麼事。
「哥哥,剛才是誰傷的你?」阿娥關心地問道。
阿貴搖搖頭,「沒人傷我吧?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狼七沒有說話,站起來走出艙室,將屋子讓給阿貴和阿娥兄妹倆。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從海平面上跳躍出來,灑下萬道霞光,照在沉睡的沉星海上,灰濛濛的海面突然變得妖嬈多姿,艷麗動人。
許多修士都從艙室裡面走出來,站在甲板上,對著初升的紅日吐納起來。
狼七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這裡的景色,目光就習慣性地在人群中游移起來。
它是築基妖獸,能變成人形。修為比它低的人界修士,都不會覺察到它的不同。只有修為比它高的修士,才有可能知道它的不一樣。
不過既然它能買得起上船的船票,也不是一般的妖獸,至少也是有靠山,有後台的。
有些看出來狼七妖獸本質的人界修士,眼光也不過在它身上溜了一圈,就轉開了。
在修行界,實力為尊,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管閒事太多的修士,不是修為逆天了,就是壽元到頭了,對一般修士來說,都不可取。
狼七笑了笑,走過三樓的甲板,往樓梯口走過去,下到二樓。在二樓轉了一圈,又到一樓,最好來到底層船工水手住的地兒。
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撲面而來。
狼七皺了皺眉頭。馬上又自嘲自己是「由奢入儉難。」——這裡的味道,不管怎麼說,都比當年它剛來的時候待的那個真正的狼窩要乾淨多了。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你想自己死沒關係,別拖著別人一起死。」一個低沉的女聲從拐角處傳過來。
狼七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前面走過來的人。
「我不過是想上去看一看,怎麼會拖累你?你放心,我就算是死在上面,也不會拖累你的!」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狼七立即警惕起來。
這個聲音它太熟悉了,就是它曾經喜歡過的雪狼女的主人魯瀅瀅的聲音。
在沉星海海邊的時候,它記得卯三郎似乎對魯瀅瀅做了什麼手腳,可是它不知道,原來魯瀅瀅也上了船!
狼七閃身離開底層,直接沖回自己的三樓艙室。
「主人在不在?」狼七敲著榮慧卿艙室的門。
赤豹將門打開。探出頭來,見只有狼七一個,便放它進來。
狼七閃身進來,正要說話,卯三郎背著手站在它面前。冷冷地問道:「你不是不願意做靈寵嗎?還過來做什麼?你還叫主人?我們擔當不起。」
狼七瞪了卯三郎一眼,「關你什麼事?我倒要問你,你對魯瀅瀅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卯三郎唇角微揚,「我讓她簽了船工水手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