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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慧卿想了想,聽見外面似乎已經傳來村民的喧譁聲,知道他們就要過來了,雖然這個計劃有很多漏洞,可是倉促之間,也想不到別的法子,正要點頭,卻見從裡屋又走出來一個白衣修士,和剛才被榮慧卿反擊的時候殺掉的白衣修士生得一模一樣,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們笑。
榮慧卿吃了一驚,和赤豹忙背對背站著,手舉長鞭喝道:「何方妖孽?!」
那白衣修士「嘩」地大笑一聲,聲音怪怪的,像是第一次開口說話,腔調怪模怪樣,「慧…情,我是肯肯啊」
榮慧卿的嘴一下子張得大大的,看著那白衣修士歡快地跳到自己跟前,叉腰大笑。雖然是白衣修士的模樣,但是笑起來的神態,跟肯肯那個小樣兒如出一轍。
「你…你怎麼?!」榮慧卿又驚又喜,只覺得剛剛七上八下的心又歸了位。
肯肯變做的白衣修士擠眉弄眼地道:「你忘了我吃過那狸貓妖的內丹啦?奈奈的,魂淡的狸貓妖,妖丹臭死了,害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能煉化。不然早就可以嚇你們一跳了」
榮慧卿記得很清楚,那狸貓妖確實能夠變化成別人的樣子。那一幕黑松林里的「真假明月」,她一直記得清清楚楚,半夜想起來,還有些不寒而慄。
可是肯肯如今變做那白衣修士的樣兒,又讓她百感交集。
那麼麻煩的事兒,一下子就解決了。——想不露痕跡的「栽贓嫁禍」,也要有栽贓嫁禍的本事啊!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榮慧卿拿出羅辰給她的火符,將那真正白衣修士的屍體燒得乾乾淨淨,連飛灰都沒有。
然後肯肯變做的白衣修士,扶起地上暈迷的黑衣修士,在外面鬧哄哄的人群敲門之前,推開院門出去,瞪著皮氏村的村長,臉拉老長,嘟嘟囔囔地道:「我師弟突然病了,我要送他回去。」又回頭指著榮慧卿,「她的樣子,我們師叔看不上,我們去前面的村子繼續找人去了。」說完就扶著那黑衣修士揚長而去。
為了轉移視線,肯肯扶著那黑衣修士走了一段路,等見不到人之後,才拖著他上山,來到以前羅辰帶榮慧卿去過的那個妖窟,也是赤豹在裡面築基的那個地方。
黑衣修士被赤豹弄醒,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手腳都不能動,想拿出信符、或者逃跑的符籙出來都不可能。
赤豹的築基修為散發開來,將那黑衣修士壓得動彈不得。
榮慧卿就站在他身後問他,「你們的師叔是誰?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到底要找誰?」
那黑衣修士一躊躇,赤豹就陰森地道:「…你不說,我們搜魂,是一樣的結果。」
搜魂是一門比較歹毒的手段,一般的正道人士都不屑為之。
修士被搜魂之後,基本上就廢掉了。
那黑衣修士眼神閃爍,討價還價道:「你們把我放了,我自然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一邊說,一邊使出壓箱底的功夫,將身上的繩子慢慢掙斷。
榮慧卿喚出自己的日月雙鉤,抵住了那黑衣修士的後心,沉聲道:「最後問你一次,說還是不錯!」
一股刺痛伴隨著著日月雙鉤抵住的地方刺入那修士的經脈,然後下行往他的丹田之處行去。
如果丹田被毀,他就真成了廢人了!
那黑衣修士這才慌了,連聲道:「我師叔是萬乾觀的築基修士,他喜好占卜,那天在遙川鎮看見姑娘,說姑娘有易術六十四卦的卦辭」話音未落,榮慧卿靈力猛增,手裡的日月雙鉤已經扎入那黑衣修士的後心,將他扎了個透心窟窿。
那黑衣修士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居然還是因為自己的多嘴!
榮慧卿又氣又恨,隨手扔出一個火符,將那黑衣修士的屍體也燒得乾乾淨淨。
肯肯變回花栗鼠的原形,站在榮慧卿肩膀上,擔心地問道:「怎麼辦呢?」
榮慧卿長舒一口氣,「先什麼都不要做,先靜觀其變,咱們還要等辰叔回來。」
肯肯和赤豹都連連點頭。
等到天黑的時候,榮慧卿坐到赤豹背上,自己抱著肯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們不知道,今天這件事,在皮氏村的村民那裡掀起了軒然大*。
皮氏村的村民本來分做了兩派,一派希望說服「羅姑娘」去給築基修士做侍妾。——給仙師做侍妾,那是多榮耀的事情,說不定還能惠及皮氏村的普通村民。
另外一派堅決不同意。他們認為「羅姑娘」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為何要去給仙師做侍妾?就算仙師再厲害,那也是侍妾,不是正妻,正派姑娘都不會這樣自甘下濺。
倉廩實而知禮節。也是大楚國建立之後,大家的日子有了奔頭,有了保障,以前丟下的、或者顧不了的規矩、禮儀,和lun理,都被從新揀起來。
不過後來那兩位仙師改口,說看不上「羅姑娘」那樣的,主動離開,他們只好偃旗息鼓,不再提此事。
而遙川鎮上那位萬乾觀的築基修士等了快十天,都沒等到自己的兩個師侄回來,十分惱怒,又不知他們是偷懶耍滑去了,還是死在外頭了。就一邊派人去附近的村莊查問,一邊對自己的師門傳訊,讓他們查看這兩個弟子的魂燈的狀況如何。
一般的修士在門派都有魂燈,如果在外身死,魂燈就會自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