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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宮贏還是一襲白衫,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摺扇輕揮,笑著托起張呂依「張門主多禮了。」
張呂依感激地請朴宮贏上座。
朴宮贏不肯,在門主下方找了張椅子坐下。
張呂依又過來跟萬乾觀的三個人見禮。
萬乾觀的態度比較曖昧。要說不重視吧,人家派了三個人過來。要說重視吧,這三個人都是練氣修為,而且是今年才入門不久的新人。就算是內門弟子,還沒有到精英的級別。
萬乾觀來的三個人,正是榮慧卿熟悉的曾大牛、百卉和羅巧礀。
皇運寺的圓通和尚也過來給張呂依行禮「老門主不幸遇難,家師十分震驚,特派小僧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俗家弟子孟林真跟著微微頷首「家師是一字並肩王魏楠心,對此事十分重視,特派在下過來仔細查探。」
孟林真抬起頭,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一向眼高於頂的車愛爽都是微微一怔。
一個男人生成這樣,還讓別的女人怎麼混?——簡直是妖孽。
細白如玉的肌膚,如畫的長眉入鬢,眼睫濃密如鴉翅,鼻若懸膽唇色如四月里初開的櫻花,淡淡的粉色,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丹唇癘,明眸善睞,長發黝黑,一支簡簡單單的白玉簪插在髮髻之上,其餘的頭髮披在後背,一絲不亂。
若不是看見他喉嚨處的喉結,還有聽見他清朗的嗓音,幾乎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女扮男裝。
孟林真似乎見慣了眾人驚艷的目光眉頭微不可見的挑了挑往後退了一步,站到圓通大師身後。
一時在場的龍虎門女弟子都恨圓通大師的光頭太圓太亮太大擋住了背後美男的春光乍泄。
有的人已經竊竊私語起來「這樣的長相也只有咱們的羅辰師兄能跟他一爭長短了。」
羅辰的擁蹙立刻反駁道:「別胡說。羅師兄再俊美,大家也知道他是男人。這一位,簡直雌雄莫辯,根本就是妖孽,哪裡配跟羅師兄相提並論?」
「妖孽怎麼啦?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對你不假辭色,所以你就詆毀人家孟師兄。」
「師兄?開玩笑,你難道是皇運寺的尼姑不成?你也配叫人家師兄?」
爭吵的聲音居然大了起來。
龍虎門的男弟子一個個板起臉,看向孟林真的眼光似乎能飛出小刀子,將對方千刀萬剮算了…
這等妖孽,佛祖怎麼不收了算了讓他做俗家弟子豈不是暴殄天物龍虎門的男女弟子頓時氣氛微妙-起來。
張呂依咳嗽一聲,拱手道:「謝過圓通大師,孟修士,還有萬乾觀的三位,這邊請。」
張呂依給萬乾觀和皇運寺的書信,都說是妖修作亂,為害人界修士,希望他們能跟龍虎門共同進退,一起向上級宗門稟報,希望能得到上級宗門的支持,一起應對此事。
收到龍虎門的求救信,知道龍虎門弟子死傷慘重,讓萬乾觀和皇運寺的修士都震驚不已。
萬年前妖修棄暗投明,選擇了跟人界修士站在一起,共同對抗魔族入侵,所以他們同意和妖修簽訂協議,讓他們在人界開闢淨土,讓他們可以正正噹噹修行。
過了這麼些年,難道他們還是忍不住了嗎?
難道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件事牽扯太大,萬乾觀和皇運寺的大修士當然不能只憑龍虎門的一面之辭,就定了妖修的罪。
萬乾觀經過仔細商議,派出了今年新入門妁三個內門弟子。他們三人雖然是剛入門,但是資質不錯,而且都拜萬乾觀的金丹大修士門下,師父在萬乾觀是高層,徒弟自然能水漲船高。同時,這件事也是對他們三個人一次考驗,看看他們是不是能當大任。
皇運寺那邊派了兩個人。雖然比萬乾觀要少一個人,但是圓通大師和孟林順都是築基後期修士,份量比萬乾觀倒是足多的。
而龍虎門的頂頭上司青雲宗,卻是直接派了少宗主下來查明此事。
別的不說,如果龍虎門真的受了委屈,作為他們的頂頭上司,青雲宗不能給他們撐腰的話,以後誰還會死心塌地跟他們混呢?
當然,朴宮贏自從回了青雲宗。就一直愁眉不展,就連秦樓楚館都懶得了,不知讓多少青樓頭牌名妓暗自神傷。
青雲宗的幾個長老見朴宮贏這樣消沉下也不是事,就直接給他派了這個活兒,一來讓他出門散散心,二來也是想用龍虎門的慘劇激發一下他的同仇敵愾之心,不要繼續消沉下。
這些人的到來,充分說明了整件事的嚴重性。
自從一個多月前,龍虎門的護山大陣突然被妖獸突破,擊殺龍虎門的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甚至連正要衝關的門主都死於妖獸手下,龍虎門就一直分成兩派,一派認為這些妖獸都是妖修偽裝或者驅使的,要求向妖修尋仇,不死不休。另一派認為妖修已經被殺,他們無謂要擴大矛盾,挑起人界修士和妖修的爭鬥。
龍虎門的高層都對此事保持沉默,除了給死的弟子和門主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再也沒有龍虎門高層出來對妖獸夜襲說過一句話。
在龍虎門的弟子都以為高層貪生怕死,不顧他們死活的時候。龍虎門終於迎來了幫手。
大家都興奮起來。
原來不是高層對弟子的死傷熟視無睹,而是養精蓄銳,在下一盤很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