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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娘回過頭,看見榮慧卿皺眉,以為她是看不慣自己跟自己的丈夫光天化日之下親熱,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拉著那白衣男子的手,對榮慧卿道:「這是我家老頭子。」又對那白衣男子介紹道:「這是榮姑娘,你都知道了吧?」
那白衣男子一回來就同烏老三說了半天話,當然知道榮慧卿的來歷。
「知道了。卯光要多謝榮姑娘幫助我葫蘆街修復陣法。榮姑娘的大恩大德,卯某沒齒難忘!」白衣男子姓卯名光,對榮慧卿拱了拱手。
榮慧卿慌忙福了一福,道:「卯大叔多禮了。葫蘆街的街坊鄰居對慧卿有大恩,慧卿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
卯光笑了笑,對榮慧卿做了個「請」的手勢。
榮慧卿帶著小花走在前面。
幾個人進屋之後,胖大娘就忙著去廚房做飯,榮慧卿躲進自己屋裡,一個人悶悶地發呆。
卯三郎抱著胳膊,斜靠在榮慧卿住的屋子門口,看了她半天,才突然出聲問道:「你還沒有修為?是個凡人?」
榮慧卿嚇了一跳,抬頭看是卯三郎站在門口,有些不高興對方不請自來,只是微微點了兩下頭。
卯三郎走進來,出手如風,往榮慧卿頭頂的百匯穴探去。
榮慧卿哪是卯三郎的對手,被對方控制住,動彈不得。
榮慧卿更加不悅。
不過卯三郎很快就放下手,解除了對榮慧卿的控制,皺著眉頭道:「你的靈根好奇特,除了雷靈根,居然還有一個隱藏的金靈根。照道理說,雷靈根是異靈根,應該不會再有其他靈根了。你卻是還有五行之中的金靈根,也不知道對你的修行來說,是禍還是福。」
榮慧卿的不悅轉為訝然。
她知道自己是沒有靈根的,但是經過朵鈴山莊一事,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在落神山巨變的時候,被「輻射」到了,所以產生了變異,突然有了靈根。但是這個靈根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她怎麼也記不起來。
想到那一天,是小花一直跟在她身邊,榮慧卿就打算等夜深人靜了,問問小花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們現在可以聽得懂彼此的說話了。
不過靈根這回事,榮慧卿記得是要用特殊的儀器才能測得到的,就像朵鈴婦人拿出來的那根小管子一樣。
這個卯三郎似乎用不著別的工具,可以直接探測到靈根,而且看上去比朵鈴婦人探測的還要准一些?
榮慧卿想不明白,連忙問道:「你是如何探測到我的靈根的?有什麼特殊的法子嗎?」
卯三郎一窒,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
榮慧卿的雙眸越來越疑惑,看得卯三郎有些惱羞成怒,豎起雙眉,惡狠狠地道:「你管我!」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什麼,回頭怒道:「吃飯了!」
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榮慧卿莞爾一笑,抱著小花站起來,跟在卯三郎背後走出屋子。
吃完飯之後,榮慧卿想幫著收拾碗筷。
以前卯光父子倆不在這裡的時候,都是榮慧卿跟胖大娘兩人一起收拾的。
不料卯三郎卻不許她插手,瞪著她道:「你給我放下!毛毛躁躁的,如果打翻了碗筷,你賠得起嗎?」說著,自己站起來,麻利地將桌上的碗筷一撂,就同玩雜技一樣,將所有的碗筷兜到廚房去。
卯光和胖大娘都道:「別理他!」
榮慧卿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並在意,不過等卯光和胖大娘回房去後,還是好奇地跟到廚房,發現那卯三郎當真是熟手,碗筷刷得又快又乾淨,比自己做得好多了。
「你真厲害!」榮慧卿站在廚房門口笑著說道。
背對著房門的卯光一個激靈,手裡一個甜白瓷的碟子就跌破掉到地上。
「你看你看!都是你不好!我說了讓你別過來!一來就添麻煩!你是想明天沒有碗吃飯了嗎?」卯三郎一邊指著榮慧卿罵道,一邊右手往地上一指,一道青光脫手而出,射向地上碎裂的瓷片。
那摔得粉碎的甜白瓷碟子居然如時光倒流一樣,重新整合在一起,飛回卯三郎的手上。
榮慧卿張大了嘴,只覺得整個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卯三郎看見榮慧卿這幅樣子,故意輕描淡寫地道:「小意思,你不要大驚小怪,太崇拜我」嘴角卻悄悄勾了起來。
榮慧卿咳嗽一聲,「不錯,耍的一手好把式,可以出去擺攤掙銀錢了」說完轉身就走,免得卯三郎再一次惱羞成怒,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不當行為就不好了。
卯三郎卻是暈了半天,才明白榮慧卿說得什麼意思,一時氣得瞪眼,一時又忍不住好笑,一個人呆呆地在廚房裡盤桓好久。
一直到進來吃夜宵的小花看見了,輕輕吱了兩聲,表示自己的不屑。
卯三郎臉一紅,撣了撣衣襟,離開廚房,回屋去睡了。
第二天,鄰居陸家父子過來給榮慧卿送禮。
「姑娘,這件袍子是鹿蜀皮做的。以後你嫁人了,就常穿一穿這袍子,我保證你三年抱倆,想要帶把的,就有帶把的,想要不帶把的,就有不帶把的。」鄰居陸大爺叼著菸袋,將一件花白條紋的皮袍遞到榮慧卿手裡。
榮慧卿的臉色有些異樣。她從小在落神坡長大,聽榮老爺子說過,鹿蜀是一種異獸,長得跟馬差不多,但是身上的皮毛像是老虎。一般人穿上用鹿蜀皮做成的袍子,就可以多子多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