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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恥辱,讓很多妖修都念念不忘。
如果有一個妖修能夠本事,夠份量,也夠立場幫助他們,除了塗山王女姽嫿,沒有別的選擇。
…
永璋城的榮升客棧里,魏楠心剛剛做完早課,在蒲團上冥想。思緒不由自主飄到京城的王府,想著管鳳女要過生日了,他要給她找些什麼珍奇的禮物做賀禮。
這是他們成親後的第一個生日,他希望能讓她永生難忘。
王仁的敲門聲讓魏楠心微微皺起眉頭。
「大人,大人,屬下有事回報。」王仁敲了幾下門,聽見裡面沒有動靜,忍不住又高聲問了一句。
客棧這一層樓除了魏楠心的住處以外,還有三大派別的人。
「進來吧。」魏楠心不能再裝聽不見,只好開口放王仁進來。
「你有何事?」魏楠心的臉色很不好看。
王仁看得出來魏楠心心情不好,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說。
「請問大人,為何要用笞龍鞭對付卯三郎?」王仁硬著頭皮問道。如果只是一般的鞭子,就算抽上幾千幾百鞭,王仁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笞龍鞭不一樣,那是能將妖修整治得生不如死的玩意兒。
魏楠心微微一笑,夸王仁道:「想不到你有這般見識,居然認得那是笞龍鞭?」
王仁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諂笑著恭維魏楠心,「大人過獎了。不過大人,此事恐怕不妥。那卯光在妖修裡面,也是一方霸主,聽說他和太華山的龍掌門曾經有過命的交情。若是將他惹惱了,屬下擔心大人會不好向上面交待。」
王仁因為擔任過同妖修專門打交道的信使,對妖修那邊的情況了解得比較多。
魏楠心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卯光有這麼大來頭。
別人他不怕,太華山的龍掌門可是不容小覷。雖然自己不是道門裡面的弟子,可是龍掌門跟自己佛宗的頂頭上司,聽說也是有交情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只是要嚇唬嚇唬那些妖修,別存著吃裡扒外的心思,又不是要真的跟他們過不去。——來人,傳我的話,每天抽卯三郎三鞭即可,不能再多了!」魏楠心高聲對外面吩咐道。
外面皇運寺的弟子應和一聲,出去外面傳話去了。
百卉和大牛聽說三大派抓到一個妖修,搭了高台,正在當眾抽打,便一起去看熱鬧。
他們去的時候,榮慧卿剛好帶著小花離開。
「那就是妖修?」大牛掂著腳看,很是好奇,「跟我們生得沒有差別啊?」
百卉笑了笑,對大牛解釋,「東大陸的妖修本是早就得道的大妖怪的後裔,你以為一般的動物也能這麼厲害麼?沒有它們身體裡面大妖的精血,就算是有帝流漿,它們也只能開神智而已。要說化成人形,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得到多少機緣奇遇,才能修成人身。」
大牛恍然大悟,摸著後腦勺,憨憨地道:「百卉,你懂得真多。」
百卉臉上的笑容越發嬌媚,看得大牛目不轉睛。
兩人正含情脈脈的對視,一個寬袍緩帶的男子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
那男子一身玄衣,鼻樑挺直,側面容顏英挺無匹。
百卉的目光不由自主從大牛身上划過,一雙媚眼瞪得幾乎要奪眶而出。
這這這…這好似是太華山的左護法司安!
上一世的時候,司安也只來過永璋城一次,是去巡視萬乾觀。那時候,百卉跟隨的那個築基修士松木道長所在的白雲觀雖然是野觀,可是也遵從道門的管轄,曾經跟著去萬乾觀外面迎接過司安一行人。
那一天的情形,是百卉上一世里參與過的最大的場合,她畢生難忘,就連司安本人的樣子,也深深刻在她內心深處。
不過司安的身份實在太高,就算百卉重生一次,也是不敢打他的主意的。
百卉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算重生,也不一定會事事順遂,她只能在儘可能的範圍之內,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不能太過貪心。
百卉的眼神就跟粘在司安背上一樣。
司安感覺到異樣,回眸看了一眼。
一雙如冰玉一樣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投射過來。
百卉打了個寒戰,往大牛身邊偎了過去。
長街的另一面,一陣悠揚的管弦聲緩緩響起。
大牛的腦袋跟著轉了過去。
只見四個穿著海棠紅宮裝的少女,手裡拿著絲竹管弦,一邊吹打,一邊緩步走來。
後面又跟著四個穿著嫩荷綠宮裝的少女,手上拎著新鮮柳枝編成的花籃,一邊走,一邊往街道上拋灑著花瓣。
這些少女個個身姿細嫩,面容姣好,行走間目不斜視,很有教養的樣子。
跟在這八個少女最後面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面如冠玉,眸帶桃花,嘴角含笑,手裡一把灑金大摺扇,不住對著街道兩邊看熱鬧的婦人姑娘頷首打招呼。
司安聽見絲竹聲,停下腳步,轉身過來看了看,冷笑道:「朴宮贏,你的排場真是不小啊!」
第70章 抽人者,人恆抽之
眾女停了下來,然後往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朴宮贏從眾女環繞之中緩步上前,對著前面的司安拱手笑道:「司護法,好久不見了。」
司安也拱了拱手:「少宗主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