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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似乎沒有結界,也沒有陣法。
妖獸的長尾一擊之下,洞府立刻坍塌。高大的橫樑,巨大笨重的石塊從屋頂掉落下來,砸得到處都是。
洞府中間的一間密室露了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盤膝坐在那裡,滿臉痛苦,似乎正到了沖關的緊急關頭。
被那妖獸的尾巴掃落的一塊巨大的石頭落了下來,正正好好壓在那男人身上。
那男人正是最脆弱的時候,被巨石砸中,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吐血身亡。
那妖獸十分不滿,嚎叫一聲,將這個院子的洞府砸得稀巴爛。
不遠處,一個女子的悲鳴聲傳來,「爹——」
「這邊妖獸在這邊快救門主」
一群修士從遠處飛奔而來,當先一個女子,正是龍虎門門主的大秀張呂依。
飛劍、長鞭、大刀、鐵錘,不要命地往那妖獸身上招呼。
幾個修士接住飛回的長劍,擺出劍陣,將妖獸困在劍陣中央。
龍虎門的金丹修士還是有兩三個。
這妖獸也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為。一個打一個,不一定能打得過它,可是要三個打一個,這妖獸就不是龍虎門修士的對手。
就算它皮糙肉厚,也受了重傷,便不打算繼續戀戰,倒退幾步,飛身往回奔。
它回到了榮慧卿住的洞府附近,來到被它摧毀的院門口張望了一眼。
羅辰在後山聽到妖獸的吼叫聲,頓覺不妙-,放棄正在圍攻的幾隻小妖獸,飛跑回來。
可是在他眼前的,只有數座被摧毀的洞府,還有一隻巨大的妖獸,站在院門口張望。
羅辰臉色一沉,縱身上前,雙腿凌空躍起,手持匕首,直直地往那妖獸額頭正中的獨眼扎過。
那妖獸的修為本來比羅辰要高,可是它先前剛被三個金丹修士圍攻過,受了重傷,羅辰的動作又格外迅速,而且出手狠辣,手裡的匕首更是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竟是無堅不摧。
那妖獸的獨眼是它最厲害的地方,也是最脆槽妁地方。
匕首帶著疾風狠狠紮下,那妖獸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嘶吼,雙臂不斷亂揮亂打,完全亂了章法。
幾個金丹修士從後面趕到,見此情景,都一擁而上,將那妖獸瞬間砍成十七八塊。
說來也怪,那妖獸被殺之後,龐大的軀幹和四肢都逐漸縮小,最後恢復了正常,居然是跟人界修士差不多的樣子。
不過只要仔細辨認一下,就不難看出,這不是人界修士,而是妖修。
羅辰將手裡的匕首彈了彈,匕首尖上被挑出來的那隻獨眼劃出一條弧線,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一個金丹修士惋惜地道:「這妖獸的獨眼通不小,真是可惜了。」
另一個金丹修士怒道:「什麼妖獸?——這明明就是妖修」
在場的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龍虎門的副門主盛以寧從後面走過來,厲聲道:「你們待在這裡做什麼?——那邊的妖獸還沒有清掃乾淨,還在繼續殺戮我們龍虎門的弟子,還不快幫忙?」
那幾個金丹修士欠了欠身,轉身回繼續追殺妖獸。
羅辰沒有動,將手一縮,把匕首收回袖筒裡面,緩步走上了榮慧卿洞府的台階,看著院子裡面的斷屋殘垣羅辰一拳砸在院門口旁邊的一顆大樹上。大樹攔腰折斷,倒了下來。
盛以寧看了看裡面,同情地道:「節哀順便吧。你外甥女是不是在裡面?」說完長長地嘆口氣,無限惋惜地道:「可惜了,雙靈根的天才,就這樣葬身在妖修之手」
「羅大哥,我爹…我爹…被那妖獸砸死了」張呂依飛跑著過來,往羅辰身上撲過。
羅辰一動不動,任張呂依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盛以寧大吃一驚忙問道:「大秀,這是從何說起?門主,…門主…不是在後山石洞裡閉關修煉嗎?」
張門主已經金丹後期大圓滿,為了結嬰,對外一直說是在後山石洞裡面閉關修行。其實他是躲在自己洞府的密室裡面修煉。
因為他的密室有法寶可以布陣法,幫助抵擋雷劫。
張呂依抽抽噎噎地道:「我爹…我爹…這一陣子,一直住在他的洞府裡面修煉,本來馬上就要結嬰了,結果就…羅大哥」又回身趴在羅辰肩膀上哭。
盛以寧更加同情,背著手看向那一片斷屋殘垣,「我們龍虎門真是流年不利。大長老被打成築基修為門主快要結嬰了,就被妖修生生打死。新收的雙靈根天才的弟子,也死在那妖修手下。唉這件事,我不敢做主,還請大秀示下,是不是向上面的青雲宗回報一下,讓他們派人來給我們主持公道」
張呂依心裡一團亂麻,抬頭看著羅辰面無表情的俊臉,怯生生地道:「羅大哥,你節哀順便」
羅辰搖搖頭冷聲道:「你們別咒她我知道,她沒有死」
榮慧卿躲在後山親眼看著那妖獸推倒面前的洞府,露出裡面的一個男子緊接著,又被那大石頭生生砸死。
榮慧卿用手捂住嘴,心裡有幾分內疚。若不是她把妖獸引到那裡,那個中年男人也不會被砸死吧?
想到這裡,榮慧卿心裡一動,想起了那總是給她指路的小石子,明明是有人故意把她引過的難道是借刀殺人?
那為什麼,那妖獸不是一開始就殺那個中年男子,而是了自己的洞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