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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慧卿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往司安身後的人群裡面看了一眼,問道:「請問這裡有沒有修士精通傀儡之術?」
司安愣了愣,不明白榮慧卿為何要這樣問。
「傀儡跟我們剛才在說的事情有關嗎?」司安身後的一個修士忍不住反問。
榮慧卿點點頭,「我只想問一問精通傀儡之道的前輩道友,若是你的傀儡殺了人,犯了事,承擔責任的,到底是你這個傀儡的主人,還是傀儡本人?」
聽了榮慧卿的話,許多修士都呵呵笑起來。
「這個小姑娘真是有意思。還問傀儡犯了事,由誰承擔責任?」
「是啊,都說了是傀儡,難不成那傀儡還能背叛主人的意識行事?你可知道,修煉傀儡之道的修士,第一要學會的就是控制。如果連自己煉出來的傀儡都不能控制,還奢談什麼傀儡之道呢?」
一個修士甚至將一個傀儡小猴從乾坤袋裡放了出來,往山澗裡面一扔,大叫道:「去取點兒猴兒酒回來!」
那傀儡小猴蹦蹦跳跳躍入山澗,攀著山崖上的藤蔓樹枝往下爬,似乎真的去找什麼「猴兒酒」去了。
榮慧卿等得就是這句話,轉頭就對司安笑道:「司安大人,剛才那位道友說得好。傀儡殺人,承擔責任的是主人,不是傀儡。——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我辰叔的情形。」
司安的眉頭皺得更緊,抱起雙臂,拿手托在左腮之上,「你什麼意思?」難道羅辰是傀儡?還是那小姑娘另有所指,暗示那個男子的行為被人控制,如同傀儡一樣。
傀儡?司安想起一事,心裡微微一動,面上有些不自然。
如果榮慧卿說得這種可能是實情,他倒要小心應對才是。
「你身邊這個男子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神通不小。此事關聯重大,他又有數百條人命在身,我就得罪了。」司安笑著說了一句,轉頭囑咐自己帶來的護衛,「去把那男子抓過來。」說著,隨手扔出一個破陣符。
司安雖然不懂陣法,但是他是下一任道門頂級宗門宗主的繼承人,身上的法寶符籙多的數不勝數。
轟隆!
一聲白光閃過,榮慧卿的身子不過在陣法內部晃悠了兩下,便恢復了原樣。
那破陣符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實力說話。誰的實力高,誰的陣法就更有效用。
榮慧卿倒是不認同這一點。她知道,陣法之道既然能讓沒有修為的凡人修習,就說明陣法的根本所在,不在修行,而在天生素質和知識的傳承上。
司安的破陣符雖然蘊含有很高的靈力,卻還是沒有能夠破了榮慧卿的陣法。
因為她再一次啟動了小杜門陣,將自己和羅辰保護起來。
本來他們在小杜門陣裡面,外面的人應該看不見他們。
但是這一次,他們需要被外面的人看見,免得引發這些人無謂的攻擊。因為他們的修為和那些人比起來,差的太遠了。而且羅辰似乎受了重傷,如果外面那些人聯合起來,以為他們跑了,聯合起來,強行破陣,她和羅辰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榮慧卿將小杜門陣略加修改,將隱身的功能去掉,只留下防護和守衛兩個至關重要的功能。
司安的破陣符雖然靈力不小,但是對榮慧卿的小杜門陣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司安「咦」了一聲,沒料到自己的破陣符居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榮慧卿笑道:「司安大人莫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有證據證明,我辰叔是被奸人用幻心陣控制,不能自主,才被人利用,去殺了佛宗的弟子,主要用意是要對付我,不然我參加二級宗門的入門試,免得對他自己的身份地位造成損失。」
榮慧卿的話一說完,山頂上的眾人就議論紛紛起來。
「真的有證據?是誰這麼厲害?可以讓一個金丹修士做傀儡?」
大家這樣想著,把目光都投向了司安身上。
元嬰修士的修為雖然很高,但是還不至於能控制一個金丹修士做傀儡。
但是化神修士就不一樣了。
化神期的修士,已經踏入半仙的境界,就算煉化元嬰修士做傀儡也是綽綽有餘的。一個金丹修士更是不在話下。
越來越多的修士將目光盯在司安背上,無數陰謀論剎那間從各位修士腦海里竄出來。
「…如果真的是司安控制的,是不是說明頂級宗門對我們這些底下人看不順眼了,所以派人下來『清洗』?」
「還是說,頂級宗門的那些老妖怪們,一邊做幕後黑手,一邊又派人過來做執法者。既要做*子,又要立牌坊,真是深不可測啊」
司安頓時覺得如芒刺在背,猛地回頭掃了那些修士一眼。
有些修士來不及收回心中所想,被司安看了個透徹,心裡十分慌亂,低頭往後挪著,退回到人群後面。
司安回頭看見這一切,未免有些啼笑皆非,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榮慧卿,「姑娘,你的一席話,真是殺傷力巨大啊。」
榮慧卿也有些啼笑皆非,她說的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
「司安大人,您誤會了。能夠控制金丹修士的,未必一定要化神修士。」榮慧卿故意停頓下來,雙眸接著往修士當中掃了一眼,果然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許多人都豎著耳朵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