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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倒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巧合,如今可好,自己這一邊的人竟全都湊攏了來。不過,對於杜氏他卻仍然不放心,這個女人就如同純妃王氏的翻版,只不過卻由於閱歷的成熟而更加可怕。他絕對不信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會為了父王而改變,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杜氏在暗處隱瞞著更加驚人的東西。
風懷起不安地等在外邊,心中卻仍在考慮著得失。今次他表現得這般積極,就是為了能夠取得風寰宇的完全信任,不過看來火候仍然不夠。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周圍的幾個神秘黑衣人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現在的他已經習慣了這些神出鬼沒的傢伙。
他突然想到前幾日突然來訪的十一皇子風無惜,那種糅合著高傲和賣好的架勢實在是太好笑了,敢情這位寧郡王還真認為有從前的強勢?
風無惜的動作不算太小,不過皇帝卻始終未曾過問,在他看來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對於皇帝風寰照來說,只要屠刀一出就必定見血,又有哪個皇子能夠避過那雷霆?局勢已然到了白熱化的邊緣,就看如何掌握了。
第十六章 暗圖
儘管風無痕已經接受了客圖策零獻上的地圖,但並不意味著一切已經水到渠成。隨著各部王公的不斷趕來,會盟的各方終於聚齊了。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準噶爾部的鐵騎再次踏平了漠西蒙古的塞弗部,數千的青壯牧民被虜走,整個部落積攢下的家底也全都被掃得一乾二淨,就連部落的王族也沒有逃出一個。
然而,參與會盟的諸王公雖然憤怒,卻沒有絲毫的辦法。此次,漠西的部族除了準噶爾之外,便只有兩個部族的親王費盡周折來到了庫爾騰部的汗帳所在地,而其餘的不是臣服在客圖策零腳下,就是仍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儘管客圖策零此次只帶了五百親衛與會,但沒有人敢忽視這個男人,就如同沒有人能夠真正摸清準噶爾部的底細一般。
傳來消息的是一支漢人商隊,他們曾在半路上遇到過一隊逃出生天的塞弗部騎兵,而且出於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商隊收留了這些異族人。得知會盟消息後,這支商隊又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庫爾騰部,將那些倖存者交給了賴善的親兵。如今,賴善就在親自會見這些逃過了劫難的勇士。
為首者是一個很年輕的蒙族漢子,只見他恭恭敬敬地單膝跪下行禮道:「塞弗部霍布,見過王爺,願黃金部族的榮光能夠覆蓋整個草原。」他的衣衫雖然整潔,但還是露出了周身的累累傷痕,顯然。能在鐵騎的蹄下倖存,他付出地代價著實巨大。不過,比起那些長眠的部族勇士。他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請求王爺稟告那位皇太子殿下,將準噶爾人從草原上除名!」
前面一句話聽得賴善心中非常舒坦。他何嘗不想將部族的榮光灑遍草原,但這無疑是奢望。庫爾騰部雖然強大,但要和所有部族抗衡,它地實力還是太弱了。然而,那個霍布的後一句話卻讓他非常惱火。什麼叫做把準噶爾人從草原上除名?倘若朝廷真地有這等決心和兵力,那根本就不會存在今次的會盟,風無痕也不會以太子之尊來到此地。不過,讓這樣一個勇士去動腦子,確實太困難了一些。
「霍布,你們部族的遭遇本王非常同情,準噶爾人遲早會受到懲罰,但不是現在。」賴善的話立時讓對方的面色變得無比難看,「朝廷地太子是來會盟的,他沒有權力。也沒有兵力來干涉漠西的事務。你不要忘記,那個特古還曾經率兵和西北大營的軍士大戰過一場。」
霍布失望地低下了頭,他並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霍布.阿齊格,是已經戰死的塞弗郡王的幼子,塞弗部的最後繼承者。他握緊了拳頭。卻依舊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感謝王爺的提醒和收容,但是,作為戰士,我一定會取得部族失去的東西,請容許我先告退。」
賴善點頭示意他離去,等營帳地帘子合上之後,他才重重冷哼了一聲。準噶爾人確實可惡,他們的此舉無疑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算算時間,應該是一個月之前發生的戰事。然而,在客圖策零地主力仍在漠南草原上遊蕩的時候,他們留守部族的兵力還能輕而易舉地覆滅一個小部族,實在是可怕的戰力。他心頭地忌憚又上升了幾分,如此一來,漠南幾大部族在草原上的威勢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那些蠢貨,如果我是那種只會被動等待的人,又怎麼能夠登上大汗的位子?」客圖策零雖然從未反對過那個王爺的稱呼,但骨子裡卻依然固執地自認大汗,親王的封號是朝廷給的,而大汗的位置確實靠著自己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他可不像漠南蒙古諸部的謙恭,實力,實力才是讓他服從的唯一。
「大汗,這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你老是念念不忘可不行。」特古頗有些沒上沒下地提醒道,「那位太子殿下一定還在琢磨地圖的真假和我們的用意,接下來你究竟準備怎麼做?」他好奇地盯著自己的主人,也只有他知道,看似鐵板一塊的漠南蒙古,早有王爺投靠了準噶爾這一邊,否則戰事哪有這般輕易?
「一個字,等。「客圖策零輕輕笑道,臉上布滿了驚人的光彩,「即便會盟結束,中原也會有別的亂子,我們的機會還很多,用不著心急。難道你忘了賴善的兩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