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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間柳任風已衝到北野面前,速度駭人,北野嘴裡輕輕吐了兩個字,「糖糖」
柳任風心知肚名,就算自己把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都殺光,也不一定能救得回糖糖,心中暗嘆,「罷了,給他們些好處,試試能不能放鬆警惕。」
想到此處,柳任風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速度一下子減弱下來,氣勢也弱了一半多,此消彼長,北野見此良機,知道自己苦候的機會就在眼前,瞬間爆發全部力量,按住桌上妖刀的手腕翻動,瞬間已使出了北野家宗正心流拔刀術。
只見刀光閃動間,柳任風本直衝過來的身形忽然飛退,不遠不近的落在了十米開外的地面。
北野獰笑著,舉起長刀,刀身隱隱放光,眾人一見北野得手,連忙去看柳任風,只見柳任風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身上氣息微弱得與先前判若兩人,雙目緊閉,只見眼眶到臉頰間多了兩道血線,眾人心頭一陣狂跳,這北野果然是頭目,竟然能把這麼強大的對手一招之間廢了雙眼,看來他那把刀果真妖異。
晚風吹過,吹動柳任風的衣襟與頭髮都有些凌亂,如同一尊木雕一般一動不動。北野心頭也是狂喜,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以妖刀一舉殘了這名強亂,要知道,剛才與他對陣,自己心頭半分勝算都無,這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家傳的這把妖刀村正,自己從小佩帶把玩,已是如同身體的一部份一樣,這把舉國聞名的妖刀,真實的本象其實只有一項功能,那就是憑著刀內的邪氣,無論多強大的敵人,在受了此刀傷害之後,受邪力入侵,很快便失了戰鬥力。如今面前這強敵,不僅中了刀,還傷了雙眼,這一下形勢逆轉,妖刀配合天下第一的拔刀術,果然強得要命。
地上的眾人雖然不能動彈,卻也連聲叫好,一時間拍馬溜須之言起落不絕,馬屁滾滾如潮。北野此時也有些許得意了,看吧,國內盡起高手,各個流派的人,一個照面,通通倒地不起,而這名強敵,對上自己,也不過一個照面,雙目已瞎,一個人佇在風中等死,早知道自己很強,比他們都強,可是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強,看來前輩說的話一點沒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當然,未免夜長夢多,眼前的喜悅並不足夠,自己還要收取更大的勝利果實,那就是眼前這名強敵的性命。想到此節,北野一臉獰笑的提刀逼近了柳任風。
二十步,十步,五步,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好,就是這個時候,柳任風仰天長嘯,嘯聲中盡顯悲憤莫名,在場眾人包括北野在內,俱是一愣,心頭泛起英雄末路的傷情感懷。
不過傷感歸傷感,幾十年的殺人磨練,讓北野並沒有,也不可能為了傷感而放過面前的強敵。北野又踏前了一步。
這時柳任風停下嘯聲開口說道:「我知道今日必死,在我死之前,我可不可以再聽到糖糖的聲音,至少讓我知道,她還活著。」
北野緊握刀柄,冷冷的望著柳任風,生怕生出什麼變故,沉聲道:「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你們中國人有一句古語,叫做夜長夢多,還有一句話叫做斬草務必除根,你死之後,我保證糖糖小姐也會很快來陪你。」
柳任風笑道:」非也,非也,我雖然看不見了,身上氣息也亂了,不過要逃出去還是做得到的。」說罷身形晃動間,一下子與北野又拉開了十步距離。北野大驚,生怕這人就憑著這無人能及的速度,拼著瞎眼遠遁千里,那可就煮熟了的鴨子飛出了鍋。不過看到柳任風只停在十步之外,卻也沒有走的意思。
北野心念轉動,知道面前這人還是個痴情種子,不見那女人捨不得走,也罷,就讓他遂了心愿,嘿嘿,這個瞎眼高手要是知道,自己寧死都不肯放手的小情人,其實愛上了另有其人,不知會不會吐血自盡,就算不自盡,自己憑著妖刀,送他們三人上路也是分分鐘的事。
北野招了招手,遠處幾個放風的低級手下過來,北野道:「去把密室里的人帶過來。」手下不一會兒,帶著糖糖和成思手兩人由遠盡近過來了這邊。
糖糖遠遠見到柳任風獨立風中,一時有些躊跗,不知柳任風真正見到自己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會怎麼樣?糖糖擔攏的看了成思飛一眼,成思飛當然還是抬頭挺胸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幾人走到近前,糖糖終於看到柳任風靜立不動的原因了,見到柳任風臉上兩行血跡,緊閉雙眼。心頭大亂,直直朝柳任風衝去,北野的兩名手下一把扯住糖糖。
北野道:「天妖格下,你想見的人來了,你可以安心去了。」話音才落,只覺得平地起了一陣輕風,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只見剛才柳任風佇立之處,已然無了人影,而糖糖身邊已是多了一個俊朗的身影,正是柳任風。
北野有一種受侮辱的感覺,激起心中獸性,也想著要在手下面前再次立威,大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在就讓你們死在北野正心流妖刀村正最大的奧義之下。」
北野恨意已決,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左右手交握使力,猛旋刀柄,妖刀村正流傳兩千年最終極的奧義出現了,受到妖氣牽引,地面北野的腳下土塊崩起,也不知是妖力形成,還是吸引來的白骨,將北野的身體不斷向上頂起,那柄刀的刀身瑩瑩發綠,妖魂靈氣強得幾乎能看得見了。這柄刀原來是一把封印之刀,被它殺死的生物不得超生,變成生靈,而每屆的刀主最後也會成為刀下亡魂,是一把至兇惡刀。北野運起此刀的真正威能,地上先前受傷的眾人俱是心驚肉跳,原來北野這小子實力強也就罷了,這柄刀的力量,居然更為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