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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推銷員繼續說話:"我這種產品其實大家都了解,也都使用過,嘿嘿,那就是暴力!
說罷從懷中摸出一把手槍,推膛上彈,聲音突然高了一線:"現在我掌握了暴力,你們必需服從!"
柳任風只覺得腦子一緊,一股莫名的壓力如潮水般襲來。
推銷員繼續說道:那麼現在,服從我的人不會受到傷害,請你們把你們的財物貢獻出來,獻給我們,獻給你們的主,阿門!"
語調轉為低沉,但卻充滿著誘惑。柳任風的腦子又一陣迷糊,手不由得摸向了自己的錢包,此時的身心仿佛分成了三部分,腦子迷迷糊糊的對自己下指令,給吧,給吧,奉獻吧!心裡不停的響著警鐘:不對勁,不對勁,有問題,有問題。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去摸錢包,一時間仿佛身在夢厴中,不能自己。
憑心而論,柳任風的自制力,一向可算是出類拔萃,可是此時卻也只是迷迷糊糊比眾人慢了半拍,車廂里的其它人,早就一個一個自動上前,將財物堆放在這名推銷員的面面。
眼看柳任風的心智也將失守,突然間仿佛天外傳來一陣龍吟,叮的響起一聲琴音,柳任風心底深處激起這樣一個想法:這種感覺,這種感覺難道就是不屬於正常人的力量嗎?鬼神之力?非常之力?真的在現實中有這種人,這種力量嗎?好象寫小說哦。那我是誰?一聲嘶喊:"是了,倘若世間真有非常之力,那我為什麼不可能沒有?世間若真有鬼神,那我就是就鬼,就是神。"
思緒剛到這,一切豁然開朗,仿佛一下子恢復了自由,柳任風渾身大汗淋漓,如同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其實從琴音響起到柳任風醒轉,只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
此時柳任風的面前,不知何時起擺上了一張小琴,對面的伊人笑吟吟的望著柳任風,帶著淡淡的欣喜說道:"要不要聽我彈琴?"
柳任風此時以然全身乏力,笑了笑,用力的點了點頭,那女孩提起小指,叮咚一聲,琴音入耳,柳任風只覺得人又清醒了幾分,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此時心智已然恢復,心知這女孩子可能不是常人,她的琴音和那推銷員的魔音,都是常識之外的東西。
女孩問道:"你懂琴嗎?"
柳任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不懂。"
女孩子 又問道":那你有想聽的曲子嗎?"
柳任風遠遠的望了一眼車廂接頭處的推銷員,靈機一動道:"我想聽《十面埋伏》。"
女孩子笑道:"那可是琵琶曲呢。"
柳任風面色一紅,道:"可能古琴奏來,別有一般滋味也說不上。"
女孩子又笑了笑,換了換坐姿,調了調琴弦,柳任風嚴襟正坐,嘴裡笑道:"轉弦拔軸兩三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只見女孩子面色一凜,琴音響起,起初仿如急軍夜行,夜匆匆,人匆匆。大戰將至,人心惶惶。車廂里正迷迷糊糊朝外掏錢的一眾老少頓時停下步伐,仿佛都在傾聽,都在惶惶。此時正在裝錢的推銷員被琴音一激,推了半步,面色十分難看.
女孩子指間彈得極快,琴聲連綿不絕,仿佛千軍萬馬,潛行夜藏,運籌帷幄,變化有致。此時氣氛,正好似大戰將至,一觸既發。
柳任風聽得是如痴如醉,仿佛自己就是那領軍的將軍,隨著琴音,行軍布陣,料敵先知,決敵於千里之外,好不快哉。此時車廂里出奇的寂靜,所有人都好象迷醉在琴音之中。
推銷員心裡泛起一陣惡寒,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書,舉過頭頂,口中念道:"以汝父之名,傳世福音,六魂鎮音.破!!!"
破這個字一出口,尾音拖得極長,最後形成一撕極其慘洌的尖叫,一瞬間壓過了琴音,車廂里的群眾紛紛面色赤紅,猛的向琴音的方向撲來。
此時柳媽媽正極用心的在煲一鍋好湯,蓮藕,豬手,花生,再放上少許的調料,用慢火沌了半個晚上,今早上起來,加點點鹽,又成了一鍋好湯了。
取了一勺,嘗了嘗,味道還不錯,兒子回來又有口福了,柳媽媽暗自想著,兒子要回來了,本來這是最高興的事,可是不知怎的,心緒總是平靜不下來,不知不覺,又回憶起這半年來的變故了.
事情要從半年前說起,老柳為人太過耿直,前陣子生意做得順,公司又請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羅工,是老柳以前的舊識。
這個人也是出身書香門第,自己也曾在大學裡任教,論起學識談吐,倒也不凡,家裡更是引以為常客,和老柳一聊起來,常常聊至夜深,開水都要喝掉幾瓶。早年就來到深圳打工,也曾有過衣錦一時,可是不知怎的,近幾年越混越背,到最後,衣食都成了問題,最後直接搬到柳家來住了。
照理說,添個人吃住也沒什麼,柳家上下豁達,柳媽媽雖然是個女人,但只要老公孩子高興,倒也不計較什麼。
平素這羅工挑食也就不說了,出入都要伸手找老柳要錢,柳媽媽略有些微辭,柳大志總是說:"出門談生意總是要錢的,羅工雖然講究了點,可那是個人習慣,他在深圳交際多,說不定對我們的生意會有大用的,做人要有容人之能。何況人家也是讀書知禮之人,不必多言。"
話是這麼說,可是柳媽媽看著羅工用著丈夫的錢,衣著光鮮,出入高檔會所,而老公則是衣著樸素,只是在埋單時才接到電話,匆匆過去付帳。本著將心比心,也只是希望羅工真能在生意上幫上什麼忙了。